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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br>沈橋笑了笑:“不暈了,不過我現在特別想躺一下?!闭f罷就直接在草坪上躺了下來,把小臂擋在眼睛前,閉上了眼睛。邢路遠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索性也在一邊躺下,閉上了眼睛。兩個人就這么并排躺在球場上,傍晚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耳邊隱約有學生笑鬧的聲音,空氣里都是春日里蓬勃又躁動的味道。“我還以為你已經都好了?!毙下愤h說。“確實已經好了,不過醫生說這半個月要避免頭部撞擊和劇烈運動,我剛才一開心給忘了?!鄙驑蛘f。“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讓你踢球?!?/br>“是我自己的錯,你自責什么?!?/br>“我……我剛才……真的很害怕?!毙下愤h說,聲音有點顫抖。沈橋猛地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邢路遠,看到他依然緊閉著眼睛,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剎那他覺得整顆心都酸楚起來,既酸楚,卻甜蜜。小遠是在乎我的,沈橋篤定地想,我好幸福。“對不起?!鄙驑蛏斐鲆恢皇?,輕輕的勾住了邢路遠的手指,“我保證以后不會再任性了?!?/br>邢路遠沒有掙脫,他睜開了眼睛,也側過頭看向沈橋這邊,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憤:“我說過了,不要再說對不起?!?/br>兩個人就這么勾著手指,并排躺著默默地看著對方,一個眼神繾綣,一個認真倔強,看著看著氣氛變得有點古怪起來。邢路遠突然回過神來,他紅著臉抽回了手,坐了起來,扭過頭不再看沈橋。“小遠,你已經原諒我之前所有的錯誤了嗎?”沈橋依然躺著,含情脈脈地望著他,“那能不能請你,重新和我做朋友?”邢路遠倔強地只甩給他一個后腦勺,好半天才“嗯”了一聲。沈橋覺得心里砰砰炸起了煙花,這簡直是歷史性階段性的勝利??!他高興得差點蹦起來,恨不得來個360后空翻加轉體接180度托馬斯回旋然后再沿cao場怒跑個十圈,但是為了脆弱的腦袋著想,以及確實一把老骨頭做不來那么有難度的動作……沈橋咧著嘴晃了晃腦袋,確定不再有不適癥狀之后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草屑,把手伸向還坐在地上不肯看他的邢路遠:“朋友,一起去吃晚飯吧?!?/br>(四十二)那天之后的兩周多時間里,重新成為“朋友”的沈橋和邢路遠其實并沒有能很頻繁的見面,他們各自忙了起來。邢路遠跟學校提出了學期結束就離職的請求之后,學校迅速開始招聘合適的人接替他的崗位。邢路遠也開始整理手頭的工作,平時忙忙碌碌的并不知道有什么作為,真到這時候卻發現他做的事情還不少,整理的時候很是千頭萬緒。球隊依然是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訓練,訓練結束后,他又會回到宿舍,上網和王經理交接工作——王經理是目前佑銘的信息部經理,原本就有海外學習和供職的經歷,現在因為孩子生病需要長期的先進技術治療,索性全家都移民去美國。他對佑銘感情很深,對這份工作也很有想法,苦于一直沒精力實行,現在有了邢路遠,恨不得把自己的理想全部寄托過來。馮悠悠也向邢路遠表示,雖然正式到崗可以是三個月后,但是如果能提前到更好,集團可以提前準備培訓計劃。邢路遠看了看學校的安排,表示兩個半月后就能到崗。佑銘那邊很滿意,提前和他簽訂了勞動合同,給的薪水也是出乎意料的高。沈橋這里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互聯網的世界爭分奪秒,工商行政注冊手續有序進行中,沈橋從總公司拉了一部分技術與商務人員,又開始忙著招兵買馬,爭取要盡快占領高地,事事親力親為。公司就注冊在離邢路遠工作學校開車不到15分鐘的高科技園區,他又在附近租了一套單身公寓,但事實上并不常住過去。稍微不太忙的時候,他會盡量擠出時間來和邢路遠一起吃晚飯,一周大概能有兩次,一旦忙起來晚上就索性睡在辦公室里。何其清作為他的助理也是忙到腳不沾地,他覺得每天還要回市里父母家睡覺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索性買了個“小毛驢”上下班,睡到了方瀾這里。“我總覺小何不是因為嫌回家太遠才住過來方瀾這里的……”邢路遠給沈橋發微信說。“小破孩花花腸子多著呢?!鄙驑蚧貜?,“他們晚上吵到你了?”“還好吧?!?/br>“還好吧的意思是,真的有那么一點吵到你了?”“嗯?!?/br>“可憐的寶寶?!鄙驑蚧貜?,然后心里嫉妒得不行:我也好想吵到他們啊……想歸想,最后也只能強忍住胡思亂想和胡說八道的欲望,親一下手機屏幕,繼續工作。這段時間里,兩人幾乎就是用社交軟件保持聯系的。邢路遠發的消息,沈橋再忙也幾乎是秒回。至于沈橋發的消息,邢路遠看到了也會回復。邢路遠早就說服了自己,男子漢大丈夫沒什么好矯情的,既然答應了要繼續和沈橋做朋友,他就覺得沒有必要還端著拿著,朋友間相互聊聊八卦簡直太正常了。而沈橋想的是,小遠還愿意和他說話真的是太幸福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額,總之穩扎穩打不要慫!到了禮拜天的時候,邢路遠終于騰出了一點時間,去附近市場買了點菜,好好做了一頓飯,然后敲開了方瀾的宿舍門。何其清星期天也在加班,宿舍里只有方瀾一個人,他正在安安靜靜地在看書。他打開門看到是邢路遠,一時間有點尷尬,直到看到邢路遠桌上的三樣菜:山藥排骨湯、五香牛rou、韭菜炒蛋……他自己也常做飯,當然知道這是本地民間常吃的補腎小菜,于是尷尬更甚,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了。邢路遠從門背后拿出一張小折凳攤開坐下,把房間里唯一的椅子讓給方瀾,示意他坐。“不用了邢老師,你坐椅子吧?!狈綖懹X得自己有點鳩占鵲巢的意思。“你走路都要不利索了,就不要謙讓了?!毙下愤h一句話就說得方瀾羞到不行,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鉆下去。兩個人吃著飯,邢路遠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方老師,我記得你說過我們是朋友。你現在就沒什么想告訴我的嗎?”“???”書呆子羞澀地抬起頭看了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你之前不是說家人安排了相親,打算要結婚的嗎?現在和小何又是怎么回事?”“我……”方瀾想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整理措辭,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我們在談戀愛……嗯,同居了?!?/br>“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毙下愤h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