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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邢路遠似乎也是才剛到,正在集結隊伍,十幾個年輕男孩認真地站成一排,其中一個隊長模樣的孩子點好了人數,示意邢路遠人都到齊了。邢路遠點點頭,不卑不亢地開了口,他的聲音不大,卻讓人聽得很清楚:“大家也都知道了,郭老師因為家中有事,接下來主要由我負責指導和帶領大家一起準備省聯賽?!?/br>“我和郭老師經過認真的思考和分析,為大家準備了兩套科學的訓練計劃。一套是努力要贏要拿名次的,會比較辛苦。還有一套是重在參與的,也就是混著玩兒,當然就比較輕松,不知道大家想要哪套計劃?”“要贏!”男孩子們異口同聲。邢路遠微笑著說:“很好。要贏不容易,訓練強度當然也會加大,從明天開始,周一到周五每天早上6點30分我們都要在這里集合,訓練30分鐘;下午4點再集合,訓練2小時。周六早上不訓練,下午2點集合訓練一個下午。周日休息。聽清楚了嗎?有什么異議盡早提出?!?/br>男孩子們窸窸窣窣交頭接耳了一陣,最后還是一齊大聲說:“沒有異議!”“很好?!毙下愤h繼續說,“另外還有兩件事要請大家務必記清楚。第一,足球是團隊合作的運動,我不想看到個人英雄式的表演,不管在什么情況下,合作都是第一重要,所以如果你和哪個隊友有矛盾,我勸你們趁早打一架,一笑泯嗯仇,以后大家在一個隊里還是親兄弟?!?/br>有幾個男孩子笑鬧起來,相互捶打了兩拳,很快又安靜下來,聽邢路遠繼續說話。“第二,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隊員受傷。想贏是正常的,但是也要量力而行,明白嗎?”“明白!”男孩子們齊聲道。“好。我說完了,有什么問題要問嗎?”邢路遠說。“沒有!”“那開始訓練吧,先做熱身?!?/br>邢路遠開始和學生們一起做拉伸和熱身,沈橋就一直坐在觀眾席上默默看著他。這是沈橋第一次看到邢路遠真正以“老師”的形象出現在學生的面前,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小遠依然對他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少了幾分羞澀與青蔥,多了成熟與篤定,盡管這幾年小遠生活得壓抑又自閉,但他也悄無聲息地成長了,從男孩變成了男人了,變成了讓學生可以信賴依靠的存在。沈橋的目光一直追逐著邢路遠,看著他做完熱身和學生一起進行基礎動作訓練,在球場上跑動指導,那個形象又和他記憶中的小遠重合起來。陽光灑在他的發梢和睫毛上,透出奇異的光暈,他的眼睛這么亮,表情這么認真。小遠瘦了,似乎還有了淡淡的魚尾紋,但是他一顰一笑的樣子似乎又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沈橋一時間覺得恍惚起來,仿佛中間的這幾年并不存在,而他們還是那在大學cao場上飛奔笑鬧的大孩子。想著想著,他不自覺地就站了起來,雙腳不受控制地往cao場上走了過去。“你跑過來干什么?不好好在邊上坐著?”邢路遠現在想忽略他也不行了。“你看到我了?”沈橋笑著說。“這么大個人怎么看不到,我又不瞎?!毙下愤h說。“教練,我想踢足球?!鄙驑蚩聪蛩?,眼睛亮亮的。“行吧?!毙下愤h聽到這老梗臺詞也笑起來,覺得這么好的陪練不要白不要,“你有衣服和球鞋么?換好了先做熱身,我們一會兒踢個半場?!?/br>沈橋說了句“我車上應該有”,高興地咧開了嘴,飛奔著往停車的地方跑了過去。二十分鐘后,邢路遠對著迎面走來的沈橋皺了皺眉眉頭:“你沒球衣?”沈橋搖搖頭:“運動服拿回家洗了,這幾天太忙一直沒鍛煉我都給忘了,好歹還有雙球鞋能換,就這樣吧?!彼皖^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無奈地攤了攤手。沈橋脫了他的西裝外套,現在只是把襯衫領扣解開了兩顆,袖子卷了起來,下身依然穿著西裝褲。他已經熱身完畢了,微微出汗的情況下穿著這樣一身,尷尬地笑著,邢路遠覺得眼睛被晃了一下:老天啊,有點帥。邢路遠別扭地轉移視線,對球場上的男生吹了下哨子:“來吧同學們,我們分兩隊,踢個半場?!?/br>男孩子們一直在進行無聊的傳球訓練,聽到可以踢比賽,一聲歡呼,飛快地圍了過來。邢路遠把自己跟沈橋編在了同一隊,事實證明,他這種做法效果很好。他和沈橋有多年隊友的經驗,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知道對方要做什么,配合得非常默契,好幾次都看得球隊的其他男孩子們目瞪口呆:“臥槽!這都行?”也算是在用事實給孩子們解釋為什么足球是“合作運動”了。球場上大家特別容易建立友誼,那些一開始看到沈橋還私底下嘀咕“這家伙誰啊”的男孩子們,幾十分鐘踢下來就已經“沈哥沈哥”的叫個沒完了。沈橋也覺得特別開心,他已經非常多年沒有好好踢過球了。這些年為了保持體形與體能他一直堅持在健身房鍛煉,但是那種機械刻板的訓練實在是太枯燥了。這一刻他深刻地覺得,足球果然是這世界上最有意思的運動。他甚至已經開始默默打算接下來是不是可以每隔幾天就來球場上和孩子們一起踢一次球?既可以當個義務陪練,又能看到親愛的小遠。“沈哥,看球!”沈橋聽到聲音,回過神,看到足球往他頭頂飛來,他心想來得正好,直接跳起來一個頭球的側面頂球,突然腦袋“嗡”地一聲,腦袋暈眩起來,沒穩住坐到了地上。邢路遠一下子覺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他這才想起來,離沈橋腦震蕩吐了一晚上的那一天,過去還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四十二)“沈橋?你有沒有怎么樣?沈橋?”邢路遠飛奔過來在沈橋面前蹲下,扶著他的腦袋,急紅了眼,手指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沈橋好一會兒才從暈眩中回過神來,看到邢路遠的眼神,頓時心軟得不行:“沒事小遠,剛剛那個球沒掌握好力道和角度……”男孩子們也成群結隊地圍了過來,一時堵得沈橋周圍透不出一絲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沒事了?!鄙驑蛱ь^看著這些大孩子們,抱歉地笑,“謝謝你們,我之前頭上的傷還沒好透,有點托大了?!?/br>邢路遠扶著他的腦袋,端詳了好久,直到確定他似乎真的沒大礙,才對圍觀的學生說:“沒事了,今天訓練到此為止吧,解散?!?。男孩子們關切地看了沈橋好一會兒,確定他似乎真的沒有什么大礙,這才三三兩兩的離開了。直到球場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邢路遠嘆了口氣,在沈橋旁邊坐下,側過腦袋看著他:“還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