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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的不是貴族、就是官員也是如此,沒人希望自己背后有一位只手遮天的大魔王,而伯莎·馬普爾的出現剛好消除了這般傳聞——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出場驚艷的美人,著實符合旁人想象中的福爾摩斯的“弱點”。 總的來說,不管邁克羅夫特本人在打什么主意,伯莎都覺得他達成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待到沙龍結束時已是深夜,邁克羅夫特提出送伯莎回酒店,她自然沒有回絕。 一進馬車車廂,嘈雜的聲響戛然而止。伯莎款款落座,狹窄昏暗的空間內頓時只剩下了她和邁克羅夫特二人。 片刻之內誰也沒開口。 伯莎的視線落在了邁克羅夫特放在腿邊的手杖上。 維多利亞時代的紳士們,往往會攜帶一根手杖以示身份。他們的手杖往往根據擁有者的性格、財產,以及家世背景雕刻著不同的花紋裝飾,但邁克羅夫特的不一樣。 他的手杖就是一根手杖,制式標準,卻沒有任何裝飾,簡簡單單的木制杖身加金屬手把。 其實這和他向來低調且嚴肅的穿衣打扮風格極其近似,單看穿著,你也無法為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劃定身份范疇,只能得出他是一名紳士的結論罷了,從衣著到手杖,完全無法起到昭示身份的作用。 除非…… “這就是一根普通的手杖,夫人?!?/br> 車廂內驀然響起邁克羅夫特的聲音,他客客氣氣解釋道:“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br> 伯莎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邁克羅夫特一笑:“很多人都以為我隨身攜帶著什么秘密武器,連這樣普普通通的手杖,也必定是可以從中抽出刀刃什么的?!?/br> 伯莎:“那你帶嗎?” “隨身攜帶武器的假設前提是,我擁有許多潛在的敵人,”邁克羅夫特坦然說道,“但是我沒有敵人,為何要攜帶武器?” “那真理學會算什么?” “調查對象?!?/br> “……” 敵人在暗,我方在明,目前又斷了英格拉姆小姐手上唯一的線索,換做其他人,伯莎肯定要嘲諷一句好大的口氣。但此時邁克羅夫特端坐在她的面前,扶著手杖、脊背挺拔,一副誠懇交流的模樣,卻讓伯莎覺得他的自信空xue來風。 “你這人,”伯莎失笑,“真有趣?!?/br> “承蒙你厚愛,夫人,”邁克羅夫特仿佛很是領情,“在宴會最后,我注意到你已經和沃德太太約定了之后的下午茶?!?/br> 伯莎聞言,往車廂左側的扶手一靠,流露出了幾分不耐煩的神情,似是責怪道:“還說正事?我已經陪你工作一整天了,邁克羅夫特,咱們聊聊其他的事情不行嗎?” “那么你想聊什么?” “難道情人之間除了工作,就沒有其他話題了不成,”說著伯莎的語氣一轉哀怨,“咱們才剛剛認識啊,親愛的,怎么就進入七年之癢的狀態啦?” 邁克羅夫特忍俊不禁。 偌大的倫敦,誰不知道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其人的時間寶貴?他從來不把生命浪費在閑聊上。 只是坐在他對面的女士,面容艷麗、妝面精致,似是不滿似是嬌嗔的神情飽含風情,仿佛她真的就是屬于福爾摩斯的情人而已——只是必須忽略她暗金色眼底的試探。 因此,邁克羅夫特擺出一副享受情人撒嬌的姿態,無奈嘆息一聲,笑道:“那夫人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吧?!?/br> 還能聊什么呢?伯莎不信邁克羅夫特推測不出來。 但他仍然把掌握話題的權力轉交給了伯莎,不得不說和天才且不拘于世俗目光的歇洛克·福爾摩斯相比,他的兄長行事作風更為滴水不露:私下交流能影響什么?這番討好的行為反而有利于他們繼續保持互惠互利的關系。 “我是什么來頭,有什么底細,你可是一清二楚,”伯莎坦蕩蕩地說,“那么,你多少也得給我透露一點你的底細吧,先生?” “那是自然,信任是相互的?!?/br> 邁克羅夫特并沒有拒絕伯莎的提議,只是他的認同落地后,話鋒一轉:“但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夫人?!?/br> “請?!?/br> “來到倫敦之前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他問,“為什么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同我合作?” 當然是因為我其實知道你是誰了??!伯莎在心底嘀咕,但她可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是從一百年后穿越來的。 “我沒有理由不同你合作,先生?!?/br> 伯莎回應:“登特上校試圖把謀殺的罪名甩給我,這很令我惱火。但他確實提出了價值不菲的賠償,所以這筆賬我選擇記到真理學會的賬上。你在追查真理學會的事情,咱們同個陣營,我傍個靠山找機會報復,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br> 邁克羅夫特側了側頭,語氣里帶上了幾分責怪:“現在是你在聊工作了,夫人?!?/br> 伯莎:“……”提出問題的可是你! 她氣惱道:“那好,英俊體面又有權有勢的男人送上門來說是我的情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的理由能讓你滿意了嗎?” 邁克羅夫特一笑。 這幅滿意卻又帶著幾分無所謂的姿態,讓伯莎不禁懷疑他其實就是在調戲自己。 “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玩笑過后,邁克羅夫特自行進入正題,“就是幫政府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收集不會擺在明面上的信息線索。不知這么說,你能理解嗎,夫人?” “所以你隸屬于情報機構?!?/br> “還遠稱不上機構,”邁克羅夫特說,“盡管我有意向組建,可目前就只有我,以及寥寥幾個幫手而已?!?/br> 仔細一想,大名鼎鼎的英國陸軍情報六局——也就是MI6,可是在1909年才正式成立的,距離如今還有一段年份呢。甚至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也沒幾個人知道情報六局的前身究竟是什么機構。邁克羅夫特這般含糊其辭,可謂是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坦誠。 所以這位福爾摩斯還真是搞情報的。 可惜現在是維多利亞時代,伯莎注定目睹不到約翰·勒卡雷書中那般傳奇又危機四伏的故事。 “你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吧,夫人?”邁克羅夫特開口。 “當然不會,”伯莎回應,“你也沒有嫌棄我啊。哪怕在我來到倫敦之間,你我素未相識——邁克羅夫特,你就不怕我不是你想要的樣子?” 邁克羅夫特流露出虛心討教的神情:“請問我想要的樣子,是什么樣子?” 伯莎:“這得問你,先生?!?/br> 端坐在她對面的紳士扯了扯嘴角,卻沒有真正的報以笑容。 事實上,邁克羅夫特的模樣比伯莎想象得要友善隨和許多。他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說話也是相當客氣,時常把“請”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