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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連連擺手說不用,眼神往身后的拐角看了幾次,神色有些著急。蜚蜚便知道他是真的有事,拽了拽不醉的袖子,暗示她回去再說。 “告辭?!睂Ψ秸f了一句。 轉身的瞬間,卻愣住,望著不遠處一個坐輪椅的男子,神情有些緊張。 - 男子只比她大幾歲,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袍,上面繡著振翅欲飛的仙鶴,面如冠玉,肩寬腿長,但是很瘦,放在輪子上的手骨節分明,顯出一種病態的枯瘦。 長相更是惹眼,下頜溜尖,薄唇鳳眼,眼尾稍稍上揚,顏色稍淺的瞳孔蘊含著冷傲的漠然,隱隱透著幾分陰狠。 一看就不好惹。 男人的輪椅顯然是特殊材質訂做的,自己也可以推動,只是不太方便。蜚蜚見到他從角落里出來之后,就沒有在往前了,似乎正在等著小公子自己過去。 他的臉色極冷,視線穿透人群,落在蜚蜚和不醉身上,尤似利刃,似乎是擔心她們搶了他的東西一樣,充滿了敵對。 蜚蜚下意識往旁邊走了走,努力當做沒有看見。 不醉的眼神卻仍然落在那位小公子身上,一步三回頭,結果,猝不及防地對上輪椅上的男人,嚇了一跳,忙往蜚蜚身后藏了藏。 蜚蜚掩飾的看著路邊的小玩意兒,想等他們走了再過去。 但兩人并沒有很快離開,因為離的不遠,蜚蜚聽到男人冷漠的聲音,平靜地問著小公子:“去哪兒了?” “買、買東西?!毙」拥恼Z氣有些緊張。 “東西呢?” 小公子低下頭,捏著自己的手,似乎知道說服不了他,聲音很輕:“掉了?!?/br> “掉了?”男子仰頭望著小公子英俊得過分的臉,冷漠的語氣之下,是受傷的眼神,“宋昭,你說謊的理由,真是越來越拙劣——怎么?就這么想要擺脫我?” 可惜宋昭低著頭,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所以,只是覺得緊張,怕他生氣。 宋、宋昭? 蜚蜚猛地轉過身,望著那位小公子的背影,心情無比激動。 難怪會覺得這人眼熟——竟然是招娣! 幼時她們在同一間學堂念書,江家搬來沬州以后,兩人還信件來往了好幾年,只是后來,劉家不知道搬去了哪里,蜚蜚的回信斷了,兩人就沒有再聯系了。 沒想到會在京都遇見! 更沒有想到,招娣的變化會那么大! 小時候,為了方便照顧劉越風,王麻子讓招娣扮作男子,化名宋昭,與劉越風同進同出。那個時候,她個子小小的,戴著書院淺灰色的大帽子,有些呆,看著不像男孩子。 而現在,若不知道她的底細,光看著她這個人,絕對不會發現她是男子! “我從來沒有想過?!彼握训痛怪暰€,不敢看他,語氣帶著幾分倔強,幾分任性,“這輩子我都會和哥在一起的?!?/br> “一輩子和我在一起?”劉越風冷笑一聲,“以為我稀罕嗎?” 蜚蜚:“……” 這個劉越風,怎么這么別扭??? 蜚蜚還記得第一次在書院見到劉越風的場景,那會兒她就知道,這人長大以后對窮苦大眾有煽動行為,影響很差,所以成了通緝犯。 不過,到現在都沒有聽到相關的消息,蜚蜚就以為他已經改邪歸正了,現在看來,好像還是不太對勁。 劉越風這話傷人,宋昭卻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間這樣尖銳,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他,眼神無辜而不解。 可是,劉越風卻不想讓她看到似的,推動輪椅轉開,背對著她。 望著他緊緊攥著輪椅的手背,宋昭落寞地垂下視線,默默走上前去,雙手搭在輪椅后面的把手上面,要推著他離開。 和小時候一樣,纖瘦的手臂推著比她高大許多的劉越風,不理會周圍人的視線,眼里只有他。 可劉越風說話太難聽了,總是讓她難過。 宋昭還在為劉越風的冷對而感到心酸,蜚蜚卻分明瞧見,劉越風剛剛在轉動輪椅的時候,臉紅了。 招娣就看了他一眼而已,他臉紅什么? 蜚蜚十分不解。 眼看著他們要走了,蜚蜚更加著急,想要和招娣相認,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下意識追上他們的腳步,輕輕揪住宋昭的袖子。 - 宋昭連忙回頭,見到她,神色愈發慌亂,當即就要把袖子給抽回來。 沒辦法,哥管她管得太嚴了,不要說當著他的面這樣拉拉扯扯的,光是站著和別人說話,哥都要生悶氣,好幾天不理她。 見她如此緊張,蜚蜚便知道她沒有認出自己,連忙小聲喊她以前的名字,與她說:“招娣,是我?!?/br> 宋昭動作一僵。 她從六歲開始就作男子打扮,招娣這個名字,除了劉家的人和跟劉家曾有過節的江家人,幾乎沒有人知道! 仔細打量著蜚蜚的五官,宋昭有些不確定,試探著說了句:“你是、江……” 蜚蜚連忙點頭:“江顏蜚!” “真的是你?”宋昭的表情轉驚為喜,“你怎么會在京都?” 蜚蜚激動得抓著她的手,實在開心:“我跟哥哥們一起過來的,你呢?” “我來趕考?!彼握岩残α似饋?。 趕考?小姑娘驚呆了,宋昭畢竟是女子,入朝為官,被查出來怎么辦? 但這是宋昭的打算,她既然已經決定了,蜚蜚就一定會支持,而且,必須要幫她保守秘密才行! “好厲害!”蜚蜚一臉佩服,眼睛亮亮的望著她。 慶云國對讀書人的禮遇非常高,相應的,考學變得異常艱難。想要參加京都的會試,也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闈,需過五關斬六將:先過童子試,成為秀才;再過府試,成為舉人。只有取得舉人出身,才能來京城參加會試。 若通過會試,則會更上一層,被評為貢士。只有貢士能參加天子舉行的殿試,有機會被今上欽賜進士出身,做天子門生。 從小她學習就好,能有這樣的成就,想也知道有多不容易。蜚蜚拍了拍她的手背,十分親熱,沒有注意到旁邊劉越風的眼神。 不醉只覺得如芒在背,早就慫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