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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錢平舟白他一眼。“吃你的水果!”他將梨子塞到邵清明手里,對孩子們道:“叔叔不告訴那個jiejie,我們偷偷的好不好?!?/br>邵忞和邵牧被糊弄住,說話也像講小秘密一樣小心,聲音放得很輕:“好,我們不跟別人講,我們拉勾勾?!?/br>“好,拉勾勾?!卞X平舟伸出小指,兩孩子一人搭上一個指節。“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就是小狗狗!”“誒誒還要蓋章?!卞X平舟玩起勁了,和兩小孩對完大拇指又慫恿他們去鬧邵清明,“去,和你爸爸拉勾勾?!?/br>“你多大了,錢三歲?”邵清明脧他一眼,還是和兒子們拉完了鉤,還一人親了一口。“爸爸和叔叔也要拉勾勾!”邵忞要求道:“這是我們說好的!”“對!”邵牧附議。“好好好,”錢平舟主動伸出手,下一句話不再對著孩子說,而是轉了半邊身子對著邵清明。“拉鉤上吊?”錢平舟笑得痞氣。邵清明無奈,伸直小拇指輕輕挨在錢平舟指關,錢平舟指頭比他粗大,襯得他的手愈發秀氣起來。一碰上,就被圈緊。邵清明能感覺到。太曖昧了。是錯覺嗎?“一百年,不許變?!卞X平舟認真的神情讓邵清明不敢多看,可男人的強勢又一次壓倒過來,“蓋章落定哦,清明?!?/br>……周日公園,踏春行。時至春深,近中午很熱。邵清明將桌布在草坪上鋪好,把孩子一一喚過來,往每個背后都隔了塊小毛巾,防感冒。“不許跑到爸爸看不見的地方,聽見了嗎?”邵清明命令道:“爸爸叫你們,就要回來?!?/br>“好——”兩孩子異口同聲。兩個開朗得不像單親家庭孩子的孩子,花費了邵清明太多心血。眼見著襁褓中的兩團慢慢長大,能跑能跳,懂事聽話,心里又自豪又悵然。他這幾天都在考慮錢平舟的事。是停止,還是前行?他舉棋不定,只好躲著避著,裝作一如既往。孩子們大了,等到九月上幼稚園,看見別的同學都有兩個家長,難保不會有疑問。他有信心讓孩子們平安成長,但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心生不平。有些自卑不是社會歧視造成的,而是來自于人自身的趨同性,哪怕周圍人不歧視明明和木木,他們也可能會在內心比較些什么。自卑的弊病,他體驗過太多,不希望孩子再受這種苦。像他這樣的情況,找女人,也不太現實。和錢平舟在一起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刺青下的疤痕rou眼看不見,可觸摸時無處遁藏——他不愛錢平舟,因此不夠勇敢,不愿意同錢平舟分享私密的秘密,眼見錢平舟越陷越深,他不想再消費錢平舟的感情。倒胃口的事情做得太多了,不能再缺德了。風過樹唏噓。“爸爸!爸爸!”邵牧的聲音傳過來,邵清明看過去,小家伙正拿著一塊點心流口水:“爸爸我可以吃嗎?我餓了?!?/br>“吃慢點?!鄙矍迕鼽c頭應允,道:“你哥呢?”“在那里……”邵牧含糊道,抬起小胳膊往左邊一指,邵忞就在不遠處,“剛剛那個阿姨和他講話,我先過來了?!?/br>邵清明瞇起眼看了一會,隔得不遠,也就放了心。那女人見他張望過來,就揉了揉邵忞的頭,讓孩子帶路往邵清明這里走。“喜歡阿姨嗎?”邵清明蹙眉,看著那女人往這邊靠近,問句問的邵牧。“喜歡啊?!鄙勰翆Ω绺鐡]手,毫不猶豫地回答:“也喜歡叔叔,我希望爸爸有人陪,張奶奶說有人照顧爸爸爸爸就不會進醫院了?!?/br>“爸爸!”邵清明來不及回答邵牧的話,邵忞就飛撲而來。女人踩著小高跟,不遠不近地站著,笑得優雅。“孩子很可愛?!?/br>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卻想不起是誰,邵清明抬頭,那人逆光站著,模樣也模糊,隱約見過去的眉眼。“還記得我嗎,邵清明?”她向他點頭,“兩年多了啊,好久不見?!?/br>第三十三章如今這個優雅高傲的女人,曾坐在邵清明的前桌,上理化課的間隙,常常開小差在課本上畫小人。后來去了藝術班,卻不是因為愛好,而是因為追隨。王涵意說,秦好對那個人,是一見鐘情。從此一往情深,作繭自縛多少年,也是個看不穿的癡人。“也是”——這個詞用得好,不僅眼前人是,他自己也是。兩個相同而相斥的磁場天定不和,他過去不愿意醋,不愿意爭,如今有了孩子,更無甚戾氣。新歡舊愛,不存在什么輸贏,誰放不了手,誰就忍受折磨。“你好?!鄙矍迕麈傡o道,即使明知秦好不是過來敘舊的。不說記得,也不說不記得,一句敷衍的“你好”算什么?要是這人說句記得,問她怎么回國了,哪怕只一句“好久不見”,她也能順水推舟得多。邵輝的回國,讓她有點過分急切了。那種珍之重之的東西即將失落的惶恐,使秦好莽撞地將所有刺都樹立起來。她很有侵略性。秦好點了點頭,硬是端出被朝拜的架勢,勾唇笑起來:“你變化很大,”她掃了眼邵清明身旁兩個吃東西的孩子,又道,“想不到在這碰見你,我正在附近陪邵mama買東西?!?/br>“是嗎,”邵清明微微一愣,很快回神道:“我知道了?!?/br>秦好不動聲色地擰了擰眉,笑容有些僵。邵清明的回應就像是在說生人勿擾,她頭一回有了搭訕失敗的尷尬感。她幾乎不能確定邵清明是否真的記得自己,他看起來更像是不認識,確不好點破的虛偽。可是秦好不甘心。在外兩年多,近一千個日日夜夜。每一次日升日落,都是她陪在邵輝身邊。她無怨無悔。但女人的敏銳讓她察覺到邵輝的心不在焉——男人根本不接受她,她連告白都不敢。所有喜歡都被迫壓抑掩藏。她是所有人面前的勇士,卻是他一個人面前的懦夫。這種恥辱,她不會說。而邵清明,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占據她夢寐以求的位置,以不屑一顧的姿態。她猶記邵輝第一次在新年派對上醉酒,在同學眼中是邵輝女朋友的她理所當然將人扛進房間,以為自己蟄伏一年,終于得到命運的垂憐而有了良機,卻聽見邵輝喃喃不斷地叫哥哥。那一刻對她的打擊和震撼太強烈,她想不到邵輝三緘其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