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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舞得眼花繚亂,抽得他滿地打滾兒,只能毫無尊嚴地喊著:“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他的兩個小伙伴,奔福比他還抖得厲害,胡鬼鬼則不知在想什么,也許是恨他?他躲不開那根天羅地網的皮帶,要是不小心倒在尸體旁邊,皮帶就會連尸體一起抽,尸體動也不動,但那張紫青色的臉仍舊讓朗太輝嚇得肝膽俱裂。“我非常期待你下一次再偷東西,”鳳把頭氣也不喘地說,“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抽筋扒皮,掛到魚鉤上釣鯊魚?!?/br>朗太輝被那血淋淋的畫面嚇得眼淚鼻涕狂流,嘴里一迭聲嚷著:“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天的天氣非常不好,海上連日出都看不到,陰沉沉的天和黑黢黢的海,鳳把頭差人把那具尸體丟到海里,船還沒開出去太遠,一尾巨碩的藍鰭自海面劃過一道利刃,不一會兒,那處海面便升起一攤被海水稀釋的暗紅。鳳把頭在他們耳邊親切地說:“這就是傳說里的葬身魚腹,在海上,如果誰不聽話,誰就是這個下場,當然如果你們一昧聽話而失去自主思考的能力,導致太窩囊蠢笨任人宰割,也是這個下場?!?/br>鳳把頭對他們的歷練才剛剛開始,他們每天要跟著老禿鷹學航海知識和技術,還要打掃船務、練習各種格斗技巧。與船上的所學相比,他們以前在狼魚島學的那些東西簡直是小兒科。三個孩子里,如果說奔福是一根筋埋頭苦學的郭靖,朗太輝是懂得投機取巧抄近道的黃蓉,那胡愧槐的表現則平庸的如同路人甲。自他殺人以后更加沒人看得出他的心思。鳳把頭對他這種但求無過不求有功的態度非常窩火,他看得出這小子是有天賦的,老禿鷹教的東西他學一遍就會,在掌舵方面更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直覺和冷靜,天生就目光銳利,資質甚高??伤褪遣簧闲?,完全就是交作業般的敷衍。“你要是不肯留下來,”賀老大在他后面指著胡愧槐說,“把這小子給我吧,他是棵好苗子,假以時日,定能成大器?!?/br>“多謝賀老大青睞,只不過我們狼魚島的孩子,不管好壞,都得歸根?!?/br>鳳把頭說完走下甲板,從老禿鷹手里搶過長劍,對胡愧槐一陣斜劈直砍,把這小孩兒三番兩次撂倒在地,口中質問:“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胡愧槐提劍沖上去,不出三招又被鳳把頭摔了個狗吃屎。“別人辛苦求來的,在你這兒不值一提是嗎?”兩把長劍相撞發出一聲悅耳的叮嚀,鳳把頭單手持劍,逼視著胡愧槐的眼睛,“這么多人看重你的資質,你卻將它視如敝屣,每天看著奔福他們起早怕半夜才能學到你學到的一星半點兒,你是不是為他們感到悲哀?”潮浪的起落將船身推向高處,風聲伴隨著長劍破空的銳響卷到每個人的耳朵里,他們奉若英雄的中年男子自嘲地咧開嘴,對倒在地上的少年怒目而視,“要是不能收起你的野性,你最好站起來,將它貫通于你手里的長劍,破開每個敵人的胸腔。否則,閣下的野性一無是處,還是永遠趴著吧!”也許每個少年都曾夢想成為英雄,當胡愧槐看到身形挺拔高高在上的鳳把頭,用一種近乎于蔑視的目光俯視著自己,他突然覺得不甘心,有什么好牛逼的,老子有天會比你更強大!他再次沖上前去,全身的力氣都使在持劍的胳膊上,兩把劍磕在一起宕宕地嗡鳴,鳳把頭還是只用一只手就將他打倒。“你求得什么?”每一次靠近的間隙里鳳把頭都會質問他,“求得什么——”“你心向大海,可惜胸無大志,你以為你死了,無牽無掛不欠人情就沒人記得你了嗎?錯了,在這短短的幾十年里總有人會提起你,到時每個人都會說‘哦,你說那個叫胡愧槐的小啞巴,他不過是個身無長物的廢物,掉到海里淹死,浪花兒都激不起一滴’?!?/br>“你想死在海里,伴著永不止息的潮浪共享永恒?嗤,我告訴你,你死了最多爛塊兒魚肚子,幾抔臭屎爛骨頭,連最卑微的動物都不會瞧你一眼?!?/br>胡愧槐想叫他閉嘴,可那道聲音卻在疾風里四下亂竄,在耳朵邊振聾發聵。鳳把頭一甩長劍,睥睨著未成熟的少年傲然說到:“在這群雄林立的大海上——你沒有站立的資本!”不遠處的旁觀者見少年瘋子似的沖上去,手中的活把式已完全失去尋常的理智,毫無章法的亂砍亂劈,而鳳把頭在這場對決中最后一次將他揮倒在地,把長劍丟給老禿鷹,頭也不回地走了,再懶得看他一眼。賀老大等鳳把頭走到跟前揶揄地說了句:“你可真是用心良苦?!?/br>鳳把頭甚為謙虛地一歪脖子,滄桑地嘆了口氣,“沒辦法,當爹的都這樣,自己的孩子當然得自己cao心了?!?/br>賀老大暗中磨牙:“你不覺得你這招激將法太粗糙了么?”鳳把頭疑惑地向他求證:“糙么?”賀老大堅定地點點頭:“糙!”鳳把頭將毛巾往桌上一丟,踩著四方步慢慢悠悠地踱步回船艙,遠遠飄來句:“不礙事兒,管用就好?!?/br>賀老大又轉臉兒看向甲板上的小少年,見他低著頭,整個人一株歪脖樹似的僵硬又扭曲,持劍的那只手青筋暴起,似乎在他身體里正醞釀著一樁聲勢浩蕩的情緒,因為他過分的壓制,反而更加激昂的由內而外地迸發開來。☆、第十四章鳳把頭從太平島離開的那天,賀老大私自把胡愧槐扣下了,結果因為胡愧槐得天獨厚的好水性,賀老大的人又是開快艇又是下海抓,一路追出去半海里,還是給胡愧槐逃上了返航回家的船。時間在文學作品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五年打眼而過,站在鳳把頭身旁的少年已經完成了一次中層次的蛻變,他依舊口不能言,不過身高卻像打了激素的莊稼飛速竄長,與鳳把頭只差半個腦袋的高度。他身旁的奔福則符合他埋頭苦學的精神理念,戴上了深度近視眼鏡。而朗太輝也與胡愧槐在身高方面不相上下,他被鳳把頭教育的很好,可以在某些事情上獨當一面,這些事情諸如在吃喝玩兒樂間討價還價,在眾人勞苦不堪時找些樂子放松下心情。總之三個孩子各有所長,鳳把頭老懷甚慰,不妄他跟賀老大周旋五年,只為能讓他們多長長見識。在三個孩子飛速精進的五年里,遠隔重洋的狼魚島的孩子們,也各有各的成長。首先是朗琪睿,他的親娘余春梅從一開始的裝瘋到后來變成了真瘋,自打知道胡愧槐這個災星被鳳把頭帶走以后,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化作一只人形喇叭,在山林田野間無間斷持續性地播放胡愧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