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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一眼漸露欣慰之色的徐時,清清喉嚨,笑呵呵地說:“我是路明月?!?/br> 電話里靜悄悄,好久才傳來一個字。 “嗯?!?/br> “那個……我就是跟你說聲哈……我老家有點事,今天提前出院了?!?/br> 話好不容易說出口,她怎么聽怎么覺得怪怪的。 “嗯?!?/br> 路明月干笑兩聲,掃兩眼旁邊豎著的四只耳朵,硬著頭皮說:“謝謝你讓徐助理送箱子給我哈,那……下次來南港再見?!?/br> “嗯?!?/br> 這人到底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路明月忍無可忍,毫不客氣地說道:“拜托!您能不能不要老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這樣我很難的……” 靜靜等待兩秒。 好吧,這下對方干脆不說話了。 路明月就見車外徐時臉色黑了又黑,頓時有種愧對忠良“我有罪”的錯覺。 路程程這時在前頭有些不耐煩地指指手上的表。 路明月瞥見,對電話那頭好聲好氣說:“一會天就黑了,我得走了。那……掛電話嘍?” “嗯?!?/br> 還是一個字。 路明月扶額,還沒來得及嘆口氣又聽他輕咳一聲,淡淡說:“知道了?!?/br> 路明月啞然,心中發笑,忽然覺得這人還挺可愛是怎么回事? ☆、第十九章 天黑時, 路明月和路程程回到葡萄小鎮。 葡萄小鎮其實是南港市區下面的一個小鎮,隸屬于南港。雖說是鄉下,和大城市的繁華沒法比, 但實際上這里也很富庶,除了有山有海, 是全國有名的旅游生態小鎮之外,還有全國數一數二的葡萄種植基地。 路家在鎮上有房, 不過因為天天圍著葡萄園轉, 來回折騰也挺煩。于是,十幾年前路明月的爺爺奶奶就已經找施工隊在葡萄園旁邊的宅基地上建了一幢二層樓房。 爺爺去世以后, 這幢樓里就剩路明月和她奶奶兩人。路明月那時在外讀書,只要一有假期就回來陪奶奶,盡管這樣她心里還是很內疚。 她怕奶奶一個人待著容易觸景生情,干脆提了個建議,把老房子重新裝修一下, 新房新氣象。 她本來還以為要費點周折,沒想到一說奶奶就同意了, 還說自己早就想翻新是爺爺嫌麻煩不讓。奶奶還很高興地說, 孫女長成大姑娘了,將來孫女婿上門, 新房子看起來也體面些,也好給她撐場面。 奶奶是個閑不住的,既然決定了就立即到鎮上找裝修隊,很豪氣地讓他們按照南港城里有錢人家的標準給裝修。當時, 她還拿了好幾套樣品房的效果圖給路明月選,路明月看她興致勃勃的也就認真選了一套,再等她三個月后從國外回來,老房子已經徹底大變樣,幾乎和當初她選的那套圖片一模一樣,很漂亮。 兩三年過去,路家這幢小樓在葡萄小鎮上算不了什么,但依舊是方圓十里最漂亮最豪華的一幢小樓。 路程程把路明月一直扶進屋里沙發上,又幫她把行李拎到樓上她房間,接著下樓和她奶奶匆匆打過一聲招呼之后就溜走了。 奶奶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見到路明月又驚又喜,連連追問:“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身體好些沒有?快讓我看看?!?/br> 她仔仔細細看著路明月的腿,一臉擔心,“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怎么不和我說一聲就出院!程程那孩子也是,我特地叮囑他,叫他等你全好了再接你回來?!?/br> 她不高興地數落著,“看我明天不罵他,怪不得剛才溜那么快,叫他留下來吃飯都不應!” 路明月看著奶奶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氣色雖然不算很好,但也沒有明顯哀色,懸著的心總算松下來。 她笑,“是我非要回來的,不怪他?!?/br> 奶奶輕哼一聲,“怎么不怪他!你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他提了馬玉玲在咱們家,對不對?” 路明月心里不得不服,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奶奶數落完路程程,又開始數落她,“你呀,沉不住氣了吧!我特地沒在電話里告訴你,就是怕你沖回來?!?/br> 她嘆口氣,看著路明月裹著石膏的腿,“仗著自己年輕不當一回事,萬一落下毛病看你以后還怎么嫁人!” 路明月失笑,“那就不嫁了唄,正好守著您和葡萄園過一輩子,多逍遙快活?!?/br> 奶奶連忙要捂她的嘴,“瞎說!我孫女漂亮又能干,將來一定要嫁一個頂頂好的人?!?/br> 路明月莞爾,忽然發現奶□□上白頭發多了好多,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更深了,她今年到底已經七十三歲。 想想未來,她心里一陣難過。 奶奶察覺到她的心思,寬慰地拍拍她的手,“放心吧,奶奶沒事,身體好著呢,。最近事多,也沒空去染頭發?!?/br> 她嘆口氣,“還有你爸的事,早些年我就已經想明白了,他不是個壞人,他就是蠢還沒心腸,和咱們倆都沒緣分?!?/br> 她拍拍路明月的手,“行了,不說這些,以后咱們祖孫倆好好過,你再給我找個好孫女婿美美滿滿生個孩子,我這輩子就心滿意足了?!?/br> “會的,”路明月連連點頭,“我一定給您找個最好的孫女婿,和我一起孝敬您?!?/br> “好好!”奶奶樂呵呵地笑起來,“肚子餓了吧,咱們今晚吃面條?!?/br> 奶奶做的手搟面路明月特別愛吃,面湯鮮濃,面條又勁道又爽滑,再放上兩塊鹵rou,一顆荷包蛋,幾顆小青菜,比外面餐廳賣的還好吃。 兩人在餐廳坐下,路明月先喝上一口面湯,滿足的不得了。 奶奶看著喜歡,笑呵呵地說:“慢慢吃,鍋里還有?!?/br> 路明月“嗯嗯”點頭,奇怪道:“您剛不是說路喬和她媽在,怎么沒見人?” “去鎮上吃飯了,她們哪吃得慣我這個老婆子做的粗茶淡飯,還叫我一起去,我才不去?!?/br> 路明月一聽就明白了。 馬玉玲雖是城里人,但原先家中并不富裕,她父親是開出租車的,母親常年生病在家,她早早出社會也和她父親一樣開出租掙錢。 據說,老路就是在出租車上認識她的,后來一來二去不知道怎么就在一塊了。 老路這些年財運不錯,她也就專心在家做富太太,平時打打麻將收收房租,家里的活雇了保姆在做。 所以,她早已經過慣飯來張口的日子,路喬又是嬌生慣養的,兩人自然不習慣鄉下的生活。 過去這些年,她們偶爾也會來這,美其名曰看看長輩,只是每次坐不到一小時就會走。 鄉下即使再有錢也不興請保姆,什么都得自己弄,也真難為她們這次在這住兩三天了。 兩人說說笑笑,墻上的掛鐘響起音樂聲。 奶奶看看時間,遲疑了一下說:“估計娘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