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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子控制才是?!?/br> 秦曜常不敢繼續耽擱下去,在前門守門的侍人過來前,先快步離開了此處。 孔氏滅門慘案,他在朔明宮時也有所耳聞,據說這事攀扯上了穆世章的嫡子穆得和。穆世章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襲爵人被拉下水,必會使出所有力氣來應對這次危機。 這是穆氏和玉京長公主之間的決戰,結果出來,勝負也就明朗了。 可是——這兩股力量里的誰贏,都不是秦曜常想看到的局面。 最好,這兩股力量一直爭斗不休,這樣才有他渾水摸魚的機會,只有這兩股力量彼此牽制,他才能借機壯大自己。 最好兩家斗得兩敗俱傷,這樣他就可以先吞噬玉京長公主的力量,再對穆裴兩家下手。 但現在,他不能讓戰爭出現決定性的輸贏! 秦秾華想借水路讓孔敏學的小女兒上京告御狀,此事一定要告知穆氏,但不能由他出面,由誰來辦這件事才好? 他左思右想后,快步走入母妃徐嬪的帳篷。 第90章 不知不覺, 秋狝大典步入尾聲, 在拔營回朝之前,天壽帝召開了行圍以來最為盛大的一場慶功宴。 王公大臣,諸國使臣齊聚一堂,無人缺席。 在正式開席前, 秦秾華得享殊榮, 坐在天壽帝手旁, 聽他興致勃勃地為她介紹: “這是太常寺卿的三公子,行圍時表現不錯,是唯二獵到棕熊的勇士, 你看看,你看看……” “那是新上任的鴻臚少卿, 從五品是低了些,但勝在相貌堂堂,人品端正, 等你尚……咳咳, 等以后, 這個——后日可期嘛!” “還有這個羽林軍指揮使,年少有為, 高大威猛, 乃此次行圍冠軍, 他一人打下的獵物都要幾個車拉, 最妙的地方是他父母早死!你們兩人可以自己過小日子……” 這說得都是什么跟什么, 秦秾華哭笑不得道: “父皇——” “好好好——你女兒家臉皮薄, 父皇不說了,不說了。你自己慢慢看??!”天壽帝朝她擠眉弄眼,然后一瞬端正神色,一板正經道:“咳,就這樣,你歸位罷!” 秦秾華笑著起身行禮,退回自己的位置。 作為一國長公主,她的席位安排在所有封王的皇子之下,這也就造成了她的左手邊是燕王,右手邊是四皇子的座次局面。 她往右邊看去,秦曜淵和她隔著幾個座位對上了視線。 “阿姊——”秦曜淵右邊的十皇子大聲道。 他一說話,秦曜淵的目光就為之一冷,隨即轉開了視線。 秦秾華看向十皇子,對他笑了笑。 十皇子露出滿意笑容,朝她遠遠揖手。 坐在高臺首位的天壽帝重重咳了一聲,待全場安靜下來后,開始了關于這次秋狝大典的總結性講話。這篇秦秾華花一夜時間寫出的講話稿還是很起了些作用,大帳內許多步入官場不久的青年才俊受到感動,紛紛紅了眼眶。 一炷香的時間后,帳內響起雷動掌聲。 天壽帝剛宣布慶功宴正式開始,燕王就迫不及待地端著一杯酒轉向秦秾華。 “七姐,之前要不是你仗義執言,某個身份卑微的孽種險些就入主中宮了。這一杯,弟弟敬你,你可千萬不要推拒?!?/br> “燕王慎言,我何時說過什么?” “啊——是,是,七姐說的,弟弟懂了,那這一杯酒?” “敬燕王?!鼻囟屓A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 在燕王一飲而盡的時候,她將杯中酒悄然倒到了袖中的棉質繡帕上。 燕王一敬再敬,若是他的狐朋狗友來了,她還可以推脫一二,或叫同等級的人來代酒,但燕王親自上場,她再推拒就顯得不識好歹。 燕王,這是從哪兒得了張良計,想來對付她呢? 眼看一張棉繡帕已經沉甸甸,燕王終于噴著酒氣,一臉通紅地瞅著她道:“七、七姐……酒量不錯??!” 那當然,還要喝的話,右邊袖子還能喝。 一名宮女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屈膝行禮道:“燕王,長公主,皇后娘娘特賜荷葉釀酒兩杯?!?/br> 秦秾華往皇后所坐的高臺次席看去,皇后露著母儀天下的微笑,朝她遠遠一舉杯。 “哈……哈……皇后……” 燕王朝皇后一揖手,動作不穩地向托盤上左邊的酒杯伸去。 秦秾華扶住他,按下他的手,笑道:“燕王醉了,還是我來吧?!?/br> 她伸手取下兩盞掐絲琺瑯雕螭紋杯,兩杯酒液都是相同高度,兩杯也是一模一樣的鮮艷,自然界中,越是鮮艷的動物越危險,非自然界中,有時候也是如此。 越是鮮艷的東西,越好隱藏自己見不得人的目的。 秦秾華將借大袖遮掩,調換過左右的左邊酒杯遞給燕王,笑道:“燕王,拿好了?!?/br> “我沒醉!我拿得穩!” 燕王神色不快,拿過秦秾華遞出的酒杯,和秦秾華一起,向高臺上的皇后舉起酒杯示意,然后,一飲而盡。 將喝光的酒杯還給端托盤的宮女后,燕王打著飽嗝,搖搖晃晃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秦秾華扶著結綠起身,以不勝酒力為由,借口提前離席。 走到秦曜淵身邊時,她停了下來,看著秦曜淵前邊的十皇子,笑道:“常兒可是和李閣老相談甚歡?這張臉是高興紅的,還是喝酒喝紅的?” 十皇子興致高漲,眼中難掩喜色:“都有——弟弟多謝阿姊為我籌謀規劃。阿姊這是要到哪里去?” “我有些頭暈,去附近圍場透透氣?!?/br> 十皇子若有所思,揖手道:“夜里風大,阿姊還要小心著涼?!?/br> 秦秾華笑了笑,走出大帳。 在她離開不久,十皇子也站了起來,對身邊侍人道:“我出去隨便走走,你不必跟來了?!?/br> 他走出氣氛火熱的大帳,外邊的寒風一下吹走他身上的酒氣,秦曜常長出一口氣,往最近的圍場走去。 秦秾華他沒見著,倒是見著一盞燈籠幽幽的光亮,像是飛旋的螢火蟲,穿行在前方的山林之間。 她想做什么呢? 秦曜常猶豫片刻,回首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大帳,抬腳跟了上去。 那盞燈走得不快,卻始終在他前頭,秦曜常爬著山路,越爬越氣喘,他已經開始后悔輕視她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不敢搞什么花樣而冒然跟來,然而山路已經走了一半,要他此時回頭,他又覺得不甘心。 酒壯人膽,秦曜常吸了口氣,繼續往上走去。 他手里還握著秦秾華的把柄,只要她一天想保秦曜淵,就一天不得不受他控制。他有什么可怕的? 終于,那盞光亮近在眼前,他拂開擋在面前的樹枝亂葉,鉆出樹林。 一股若有若無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