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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 血的溫度像是放涼的清水,鮮紅的液體看似粘稠,卻如同泉水一樣涓涓流出,順著手的弧度洇濕地毯。 就那么躺著余令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時而重時而輕,就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身體,把她拋高又按在地面。 她甚至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 只是這感覺停留的太短,在她開始覺得發冷時,她的手腕上覆蓋了一只手。 沈屺春按住了她的脈絡,低著頭用唇堵住了她手上的傷痕。 他用舌尖把她的血卷入唇中,猩紅的舌尖讓血跡斑駁的手恢復了往日的瑩白。 身體寒的過分,手腕卻像是燃了一團火。 余令星眸迷蒙,瞧著沈屺春的發絲:“滾?!?/br> 有氣無力的叫喊,在沈屺春耳中就如同邀請一般的誘人。 草草撕碎了身上衣裳抱住了余令的傷口,沈屺春俯身從余令手臂凸起了的脈絡一直吻到了她的唇。 一時間余令連咬他舌頭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任由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將她覆蓋。 周圍安靜的只有衣帶下落的聲響,沈屺春的唇舌像是天生就懂得怎么做,沒有阻攔的他,迅速的占領各處,與余令分享她血液的味道。 攪動的水澤帶著紅絲流到余令的唇邊。 余令渾渾噩噩,她的腦子告訴她到了該停止的時候,卻感受到了曾經從未有過的疼痛與充實。 仿佛整個人被撕裂的痛楚,余令反射性地瞪大了眼,疼痛的淚珠從眼角滑過,沈屺春撫摸著她的頭發,著迷地看著她。 “余令,余令,你疼嗎……” 看到余令的淚珠,沈屺春的眉心深如溝壑,他控制不了他手的力度,他極力想放輕,卻又情不自禁的使力,余令的頭發被他揉亂,連帶她的額頭也添了紅痕。 “余令……” 沈屺春不停的叫著余令的名字,每一聲都期待著她的回應。 滑膩的蛇窩在溫暖的洞xue,沈屺春不喜歡余令蒼白的臉,他用他傷害她得到鮮血,由下至上,涂滿了她的面頰。 仿佛在一艘船上漂浮,余令閉著眼,聽著沈屺春的呼喚。 不像劃破手腕,而是一種持久連綿不絕的撕裂。 只是疼到了極致,難以形容的酥麻像是絲條一樣緩慢把人包圍。 像是手腕割破,流血到身體發寒,漂浮在天空,沈屺春緊握著她的手,抱住她的時候,她也恍惚看到了生死的界限。 被拋到天上又猛然墜落,最后嘭的一聲,腦海四分五裂。 * 沈屺春閉著眼,呼吸混勻綿長。 屋里除了血腥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悶味道,余令拿開了他搭在她身上的手,赤著腳直直走到了床榻的對面。 灑金帳掛在兩邊的金鉤上,盤坐的歡喜佛相寂靜無聲。 余令伸出了手,畫像依然定是在墻上,只是她用尖銳的碎片一劃,就輕易抽絲成了幾片。 她是見過這種畫布的,正面看著與尋常畫布無異,從背面看透光性卻極好,看著周圍景物就只是蒙了一層薄薄的畫紗。 畫像后面是一堵空窗。 余令扭動畫像邊緣的把手,沉悶的聲音響了一瞬,原本的空墻裂開了一個側身能過的縫隙。 沈屺春不知道何時從床上走了下來。 腳步無聲,伸手從余令身后抱住了她。 頭饜足地蹭了蹭她的脖頸,就那么靠著她,她進一步,他就進一步,她退一步,他就退一步。 “沈屺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綠腰會死?” 她不問他為什么明明一直不行,今日卻不一樣,她只問他綠腰。 “猜到了?!?/br> 說話時,沈屺春含住了余令的一縷發絲,用舌尖給她打了一個圈。 不去管破碎的畫像,沈屺春把余令攔腰抱回了榻上。 “你與她親近,我就分神注意她幾分,她活不長?!?/br> 把命寄放在別人身上的人,也就是早就放棄了自己的命,喜樂都由旁人掌控,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活得長。 沈屺春靠在余令瘦弱的肩頭,“你回來那日嫌吵的樂調,新郎官是李世興,你說這世上是不是有冥冥注定這回事?!?/br> 沈屺春的聲音極盡溫柔,不過微啞的聲響放的太柔,反而有種觸不到底的幽深。 余令側臉看他,觸到他愉悅的深眸:“我信?!?/br> 第25章 屋里的木頭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 金燦燦的日光一曬, 就有淡雅的香味溢出,安神醒腦。 羅漢榻邊上有丫頭打著薄扇,身上蓋著的天蠶絲被衾,恍若溫柔的手掌觸摸肌膚。 余令朦朧地睜開了眼, 先是看到地上被雕花窗欞分割的光斑, 然后看向了旁邊打扇的丫頭。 “浮翠?” “噯?!?/br> 浮翠應了聲, 給余令捏了捏被角,“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 余令是昨夜送到的沈府,雖然洗浴換衣沈大人都包了,但她跟流丹還是偷摸看了姑娘身上。 除去手腕的劃痕,嫩白肌膚上還有不少的吮痕, 沈大人好像就是專門挑著最嫩啃咬,留下一長串的吻痕。 青紫在凹凸的曲線上起伏,就像是在純白的畫卷上作畫。 她不知道流丹如何想, 但她看到姑娘身上的痕跡,覺得心疼, 又覺得有種難言的美。 就像是姑娘以前畫過的那些畫一樣。 姑娘的身體美到沈大人不管親吻哪里, 都不會讓人覺得骯臟, 反而覺得那么美好的東西,就該那么珍惜對待。 只是脖頸的掐痕與手腕的傷礙眼到讓人覺得難受。 “是之前是夢, 還是現在是夢?” 余令怔怔地看著浮翠,浮翠一如往常,臉上嘴角微微上翹, 圓眼有神,瞧人的時候溫柔妥帖。 余令稍微動了動,便知道水月樓的事不是一場夢,她身上沒一處不疼。 除了手腕鉆心的疼,還有昨日被沈屺春破開流血的某處,疼到極致從骨頭冒出的那點歡愉早就散了,只剩下了撕裂的疼痛。 “你怎么在這?” 余令順著浮翠的手,靠在了軟枕上,打量浮翠,“受苦了嗎?” 浮翠是她身邊的大丫鬟,余家落難,除了余明志斬首,男子充軍,女子為妓。 余家簽了身契的下人則是歸公,等到清算完畢,再賣給其他府邸。 那日在大牢她聽了許多污言穢語,也聽到了許多女子尖叫,她才知有些禁卒會趁機占入獄女子的便宜。 她沒想過跟浮翠還有再見的一天,本以為就算再見也是在地底下。 浮翠因為余令的問話滿眼是淚:“姑娘才是受苦了,奴婢跟流丹入獄沒多久就被沈大人帶到了沈府,奴婢們知道沈大人把奴婢們帶出來是為了伺候姑娘,但不知道竟然會等那么久才見到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