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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象,瞿東陳派這樣一個人去盯著許穎,他想要做什么?他又要做什么!一股怒意直沖腦門,他捏著一沓照片朝著瞿東陳的臉狠狠砸過去,厲深使了狠勁,那些照片帶著他的憤怒、他的恨意還有其他太多無法說出的情緒狠狠砸向瞿東陳,“你他媽到現在還不承認是嗎!”瞿東陳微微側了臉,咬著牙受了這一記侮辱,半響,他忽然露出一個笑來,他不在意還有旁人,看著厲深道,“我知道你在氣什么,厲深,你什么都查到了不是嗎,何必還要來這里問我一句真相?!?/br>他其實知道厲深最近在查什么,厲深的人上一秒找到高利貸老板,下一秒就有人向他報告,他想得到是誰,能這么不動聲色地查到兩年前的事,他也知道,這件事,早晚瞞不住厲深的。“那你告訴我!兩年前,是不是你!”厲深咬著牙紅著眼看著他,語氣冷硬艱澀,“是不是?”“是!”瞿東陳沒有任何猶豫的承認,他低頭去看地上散落的那些照片,然后抬眸看著厲深,目光冷然,他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傳到厲深耳中,“我找人跟蹤許穎,你知道我為的是什么,就像當年我逼許穎離開,你也知道我為的是什么!從始到終,我從未后悔過,也從沒有變過!”厲深的胸口忽然傳來一陣揪心的痛意。空曠的房間此刻只剩下兩人,其他人都已經沉默離開,只留了互相對峙的兩人,紅著眼看著對方。厲深發現自己從未這樣清晰地看清楚面前的人,他想不到,也無法想到,為什么他喜歡的人會是這個樣子,為什么瞿東陳能夠自私到這個地步?他艱澀地開口問他,“瞿東陳,你憑什么,你究竟憑什么這么做,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我為什么!”瞿東陳紅著眼看著他,冷峻的輪廓在光線下清晰分明,他始終看著厲深,沒有回避他向他投來的恨意的目光,只要是厲深給他的,無論是什么,他都無法拒絕,哪怕是恨。“當時你向她求婚,厲深,如果我不設計讓許穎離開你,今天在你身邊的只會是她!”“所以你就逼她離開?!小穎的mama腦溢血差點死掉,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康復,她爸因為愧對他們母女到如今仍舊下落不明,”厲深的心冷到極處,反倒感覺不到絲毫痛意,他只以為瞿東陳脾氣壞、小心眼,這些年,他不和他計較,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瞿東陳竟然自私到這個地步!那是活生生的幾條生命,差點因為他而消失,厲深怎么能不悔恨和自責,可是最該懺悔的那個人,此刻卻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告訴他他沒有任何悔意,厲深說不出自己的失望,他哽著嗓子問,“你有沒有想過我?瞿東陳,你做這些事,你想過我有知道的一天嗎?”“厲深,愛情都是自私的,”瞿東陳看著他,絲毫沒有悔意,“我為什么要考慮那么多?這世上那么多人,我都要一一管下來一一替他們負責嗎?厲深,我不是圣人,要不是我留情面,兩年前許穎就已經消失了?!?/br>“你他媽混蛋!”厲深指著他罵。瞿東陳笑得很冷,他說,“我混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br>憤怒、失望、恨意如同暴風雨翻涌著厲深的內心,他握著的拳頭青筋暴露,指著他憤怒地道,“我警告你,瞿東陳,別再動許穎,別再動她家人,不然我不會再放過你?!?/br>他看瞿東陳的目光滿是冷寂決絕,“砰”地一聲,厲深重重的摔門離開,留下瞿東陳一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半響,瞿東陳忽然笑了一下,那笑里,像是帶了淚。第十八章凌晨一過,喧鬧的酒吧到處都是沸騰的叫喊聲和音樂聲,瞿東陳因為招待幾個外省來的生意伙伴便把地點訂在公司旗下的酒吧,等那群人喝夠酒摟著美人往電梯方向走之后瞿東陳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個人繼續喝酒。他其實喝的已經有些醉了,經理看他還繼續招手要麥卡倫,把酒送到桌上后干脆坐下來為他倒酒,他不敢倒多,瞿東陳卻把酒接過來自己給自己倒滿,他說,“我自己來就行,你去忙你的吧?!?/br>“瞿總……”經理擔心地叫了他一聲,他知道之前在包房瞿東陳就陪那幾個人喝了多少,現在他還要繼續喝,經理有些擔憂,看瞿東陳今天這個狀態,凝著眉整個人顯得沒有生氣,他知道是心情不好。“我沒事,”瞿東陳心煩地瞪了他一眼,讓他別多管閑事,“你走吧?!?/br>既然老大都趕人了,他自然識趣地走開了,只是讓手下多留神這邊的動靜。瞿東陳皺著眉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仰頭喝下。酒精guntang地在喉頭燃燒,一股熱氣直直沖向大腦溢濕了眼眶,瞿東陳捏了捏鼻梁,又繼續給自己倒了半杯。他知道他快醉了,意識已經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醒,眼前的人都是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他揉了揉太陽xue,把電話拿出來想給厲深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手指停頓在厲深的名字上好幾秒,他忽然反應過來厲深已經和他鬧翻了。他煩躁地把手機扔在桌子上,繼續喝酒。前不久厲深指著他罵的場景此刻又一幕幕在腦海里重演,他想起厲深把那些照片砸在他臉上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指責他憑什么這么做……瞿東陳靠在沙發上嘴角扯出幾許苦笑,無論他瞿東陳怎么努力,怎么費盡心思討好他厲深,甚至躺在床上給他一次次地干,到頭來都是一樣的,他永遠也得不到厲深的心,無論他做什么,都是徒勞。他想起厲深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憤恨,他恨他欺騙他,恨他逼許穎離開,他知道厲深的驕傲,他不允許他身邊存在背叛和欺騙。他也知道厲深在后悔,是的,他太了解厲深了,厲深從始至終就沒有放下過許穎。因為他明白,所以他才那么怕,怕許穎回來,怕厲深知道真相,怕厲深離開他。瞿東陳痛苦地把臉埋進掌心,四年了,他愛了厲深四年的時間,厲深只知道他騙了他,卻看不到,他在這段感情里付出了多少。是不是只有許穎才值得厲深心疼,而他瞿東陳,無論做什么,在厲深眼里都一文不值。瞿東陳踉蹌著起身,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酒吧門口走去,他醉了,他想,我得回去,我得在醉之前回去。他手下眼尖,看到他腳步不穩連忙上前要扶他,卻被他一把甩開,神情冷漠,“別碰我,”他說,“我自己能走?!?/br>他就這樣踉蹌著往前走,推開酒吧大門,一步步走出去,一陣冷風吹來灌得他大腦發脹,才走了沒幾步路,瞿東陳就靠在墻壁上一口口喘著氣。胃里翻江倒海,只覺得要吐。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