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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不平,有幾塊沒在水中的矮石可以供以坐下,他悶不吭聲的坐在石頭上,仰起頭看了看易擎,漫不經心道:“你還不避讓?”這會兒倒是看得很清楚,只是水流沒過了蘇懷靜的腰側,將他的下半身遮得嚴嚴實實,易擎淡淡的看著他,忽然問道:“你這般有恃無恐,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么?”少年微微揚起眉頭,“我雖然憎你,但是不代表我對你沒有欲念?!?/br>蘇懷靜看了看易擎,神情一陣古怪,忽然道:“那又如何,你有這個本事嗎?”他想了想,突然覺得易擎的確是沒有這個本事,那還顧忌個什么,于是微微欠了欠身,帶起一片水流,衣物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易擎的目光只來得及流連到他修長強健的大腿,就被綾羅遮擋住了。“非要說起來,咱們之間,怕是你要危險一點?!碧K懷靜衣服穿得松散,衣襟大開,松松散散的赤出雪白皮rou來,他渾然不在意的捏了捏易擎的下巴,將腰帶系緊后抽過竹棍,漫不經心的往前走了。留下易擎氣得咬牙切齒,少年的臉扭曲了好一陣,還是按壓下了滔天怒火,追上了男人的腳步。小屋跟易擎記憶里有些相似,但也有些出入,他的怒氣在這些相似的東西里倏然消去了大半,蘇懷靜之前練劍活動開身體,又泡了會兒湖水,體內正暖,連帶著肌膚也很快回溫了血色。他將幾只蠟燭點起來,燭光閃爍,照得冰白的肌膚微微發亮,易擎就坐在一邊看他,覺得今天的蘇懷靜陌生的叫自己有些不適應。蘇懷靜漫不經心的舉著燭臺坐了下來,淡淡說道:“裂天囊的確在我手上,但有些意外,暫時不能給你,說來我倒想問你,你得到裂天囊多久,連它怎么用處也不知嗎?它輾轉了千年,這才找上我?!?/br>易擎也不知道是從這話里面聽出什么,沉默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得到它數年,但全是因為機緣巧合,只知它有倒轉時空,跨越空間之能,可是如何cao作卻并不太清楚明白,它后來誕生靈識,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處,我便想將它與傀儡之術結合起來,想試個新法子?!?/br>難怪。“你不給我也是正常,只不過想保住裂天囊,怕是你也沒有那個實力?!币浊骘@然是誤會了蘇懷靜的意思,他雙眸暗暗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平淡道,“我并非威脅恐嚇你,你不是蠢人,應當自己也清楚明白?!?/br>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蘇懷靜坐在燭光下,他知道他們兩個人縱然對彼此有意,但心里頭都難免留一份猜測懷疑,沉吟片刻,方道:“你希望我死嗎?”他默默思索了片刻,覺得閭丘真那日給他的答案并不適合,干脆從易擎口中得到好了。他在心中催促裂天囊冒出光芒來,這光只不過是裂天囊的一個虛體,它有些不情愿,畢竟易擎是它真正的主人,可如今它依附在蘇懷靜身上,加上又心中愧疚,縱然不太情愿,但也是乖乖聽蘇懷靜的話,從胸膛處漂浮了出來。蘇懷靜虛虛抓住了它,將這團白光托在掌心里,遞到了易擎的面前,像是一團被取出的心臟正在獻祭。“你倘若想,就拿走它?!?/br>易擎馬上站了起來,憤怒的神色從他扭曲的臉上一閃而過,那幾句話像是在牙齒里磋磨出來的:“蘇懷靜!你在威脅我嗎?!”他幼嫩的手掌已經蓋在了蘇懷靜的手上,指縫透出微弱的光,易擎慢慢收緊了手,但還沒有完全拿開。有那么一瞬間,蘇懷靜覺得很痛苦,他已經盡量平常心的去對待這件事了,可還是覺得失望與悲傷混合著排山倒海的涌來,叫他覺得發暈。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么艱難的事情。他的臉也隨著心情的動搖變得蒼白起來,易擎卻會錯了意,他煩躁的“嘖”了一聲,飛快的舉起蘇懷靜的手,將那團白光按進了對方的胸膛里。白光還未完全融入,他的手就壓著對方的手,死死的摁住了胸口,易擎幾乎能聽見蘇懷靜的心跳聲,慢而穩定。易擎陰沉下了臉,他盡量壓抑住了自己暴躁的脾氣,冷冷道:“就由你代為保管一段日子?!?/br>說罷,少年轉身就走,蘇懷靜的手指慢慢動了動,在衣襟處揪緊了,微微露出了笑意。作者有話要說: 懷抱期待的這種心情,變成了懷靜最大的軟肋。他在慢慢治療自己【通常來講這應該是攻的活,但是易擎……emmm】還是懷靜自己治自己吧。第100章嘔血時間過得遠比蘇懷靜想得要快。這些天來裂天囊偶然會在蘇懷靜的要求下撤去“防火墻”,讓他真真正正的感受一下的威力。初次嘗試的時候,蘇懷靜并沒有很清晰的概念,只是隱隱約約的想起了在窺世鏡處感覺到的痛苦,因此收斂了心神,卻還是因為意外而感覺到體內傳來崩裂的鉆心痛楚,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而之后縱然嘗試了許多次,但每次的結果只是更明顯的告訴蘇懷靜,倘若沒有裂天囊阻隔著,他在之下根本撐不過半個時辰,他倒在榻里,地上積攢著一小灘的血水,全是一口一口吐出來的。白色的長靴被濺上了點艷色,但很快消弭成了發暗的斑痕。五臟六腑在翻江倒海,蘇懷靜疼得眼前發黑,他與初次嘗試時已有了極大的進步,但是越是嘗試,反而越是心灰意懶,知道自己為求速成當時選得這個法子實在坑人。除非裂天囊永生永世也不愿意離開他,否則就廢去修為……廢去修為……哪有那么輕松容易。易擎不知不覺也長大了不少,兩人在這夢境一般的千年之中,卻是誰也沒有多做些什么改變。自那日的沐浴烏龍之后,易擎偶然會來看看蘇懷靜,他來之后,易鳳知就不怎么來了,蘇懷靜也樂得輕松自在。閭丘真前不久剛走了,他來這兒當然不止是為了拜訪易鳳知,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做,只是別的事情做完了,蘇懷靜卻還是沒有給他一個答復。臨別的時候,閭丘真看著靜姑娘,神情纏綿繾綣,他不是傻子,有些話縱然不說出口,也心知肚明的。于是他伸手挽了挽女人的發,柔情萬種的模樣:“你要好好的,是我沒有能夠有幸為你梳發畫眉的福氣?!?/br>蘇懷靜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他對不熟悉的人格外冷漠,便是死上千百萬次,死得如何凄慘可憐也覺得無關緊要,可是相交的朋友倘若有些難處,卻也難免覺得有些不太開懷。于是他點了點頭,平靜無瀾的模樣,送著閭丘真走了。易擎只等了兩天就來了,他努力說服自己是憎恨蘇懷靜的,此刻的不愉快不過是因為他曾經將蘇懷靜視為自己的所有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