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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能冒險來偷衣裳。 昭華夫人痛心疾首地說道:“翡翠,枉本宮如此信任你!當初你就想偷走這件衣裳,若不是本宮時時拿出來觀看回憶,只怕早就被你得手了!” 此事真是天意巧合。賊人調換了祁王的棉服之后,這件衣裳按照宮中規矩該被燒毀,一了百了,但偏偏昭華夫人違背宮規留了下來,成了一個未被銷毀的罪證。 于是翡翠就被收買,奉命銷毀這件衣裳??墒钦讶A夫人思念祁王,幾乎每隔三五天就要把這件衣裳拿出來緬懷一番,而且這內室的鑰匙一直是珍珠掌管,翡翠找不到機會下手。而且時間過了這么久,昭華夫人都沒發現衣裳里的秘密,翡翠自以為無事便放松了警惕,只當這件衣裳已經銷毀。 今日白天昭華夫人忽然把衣裳拿出來,還露出了里面的柳絮,翡翠心中害怕,既怕昭華夫人發現真相,又怕收買她的人知道她還沒有完成任務。 所以翡翠鋌而走險,偷了珍珠的鑰匙,趁夜來燒衣裳。 只可惜,功虧一簣。 “娘娘,接下來就可以審問,究竟是誰指使她這么做了?!?/br> 徐沅芷功成身退,她相信接下來的事情昭華夫人會懂得如何做,事關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任何一個母親都會用盡全身的力氣,而且這個翡翠,一看就不是心智堅定之人…… “娘娘!娘娘您看在我服侍您這么久的份上,就饒了奴婢一命!”翡翠跪地求饒,昭華夫人冷冷說道,“若你將幕后主使交代出來,本宮會放你一條賤命?!?/br> 翡翠咬咬牙連連磕頭,哀求道:“回娘娘的話,這……這是從前的太子妃楊氏讓我這樣做的!” 昭華夫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眼神閃過一瞬間的哀傷,然后繼續追問。徐沅芷見事情已了,轉身想走,昭華夫人卻一定讓徐沅芷留在宮中,至少等天明再走。 徐沅芷本想推辭,但想到昭華夫人正得盛寵,稍微做兩件違背宮規之事也不算什么,再加上自己的確累了,便在月影閣的偏房住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昭華夫人已經不在月影閣,徐沅芷問起,珍珠卻說:“娘娘連夜做了一件衣裳,要送給陛下?!?/br> “哦?” 徐沅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彎了起來,看來接下來的事情越發有趣了。 ……………… 昭陽殿內,昭華夫人正給皇帝試衣,這衣裳做得有模有樣,但皇帝穿上之后就發覺不對勁。 “這棉衣為何這么輕?而且你一貫喜歡穿狐裘,什么時候竟學會做棉衣了?” 昭華夫人依偎在皇帝身旁,委屈巴巴地直落淚。 “妾身有罪,還請陛下治罪!” 李元澍連忙捧起昭華夫人落淚的臉頰,說道:“你才誕下了三皇子,何罪之有呢?” “妾身有罪,妾身私自留存了祁王的衣裳?!?/br> 昭華夫人一臉倔強,李元澍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后緩緩抱住蘇玉婉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陛下……妾身昨日發現了一個秘密?!?/br> 李元澍轉頭看著昭華夫人黑玉一般深沉的眼睛,心中頓時一凜。他的玉婉看似嬌嗔不講道理,但其實做事很有章法,從不無的放矢,李元澍沉聲說道:“你說,朕不怪罪你違反宮規?!?/br> 昭華夫人咬了咬嘴唇,殷紅的口脂如同鮮血。解開了皇帝試穿的衣裳,然后用護甲劃破了衣襟,露出了飄飄揚揚的內里。 皇帝在空中捏了一點飛絮,放在掌心看了看,說道:“為何在棉衣里縫柳絮?” 昭華夫人悲哀的笑了笑,對李元澍說道:“陛下,您看妾身真蠢,拿著衣裳這么久都沒發現里面根本不是棉,而是柳絮?!?/br> 李元澍面色一變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昨日我翻看玨兒的故衣,卻意外劃破了衣襟,結果里面填充的東西并不是棉花,而是柳絮。陛下……我們的玨兒就是穿著這樣根本不防寒的衣裳,在宗人府活生生被凍死的??!” 昭華夫人崩潰大哭,抱著自己的膝蓋蹲在了地上,李元澍愣在原地,看著這一件被扔在地上的“假棉衣”,仿佛被誰打了一個悶棍。一陣風吹過,柳絮就飛了起來,輕飄飄的一看就不能保暖,李元澍臉色巨變,拿起地上的衣服,順手也扶起昭華夫人。 “是誰?” 皇帝的聲音十分可怕。 昭華夫人咬咬牙,說道:“妾身昨日連夜審問前來偷衣裳的宮女,她說是前太子妃楊氏指使她偷衣裳,要銷毀物證?!?/br> 李元澍眼珠一轉,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陰沉。 “查。讓漢中王把他被廢的女兒送來?!?/br> 這么多年,祁王一直是皇帝的一塊心病,李元澍一直認為是自己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兒子。雖然皇帝嘴上不說,但就看流水一般的賞賜給昭華夫人,就能看出皇帝的懺悔之心。 這個線索無遺讓李元澍松了一口氣,只要查出害祁王的真兇,自己就能從懺悔中解脫出來。 皇帝一聲令下,而且是為了徹查祁王之事,因此效率無比之高,才半個月,楊氏就從漢中再次來到華京。只是這一次,楊氏是被押解進宮的。 皇帝要親自審理祁王被害一事。 昭陽殿內一片死寂,楊氏被押上殿,偌大的昭陽殿,除了皇帝和太子,竟只有內衛在側,楊氏害怕地低下了頭。 “楊氏,朕問你,是不是你指使五城兵馬司的人將祁王的棉衣換成了柳絮制成的假棉衣?” 楊氏雖然跋扈,卻也不是傻子,急忙說道:“陛下冤枉??!臣女不知此事!這全是大皇子的主意!” 李景眉毛一豎吼道:“本宮對此事毫不知情!你不要血口噴人! 楊氏眼睛一斜,說道:“殿下此時倒是撇的干凈,當初讓臣女想主意的時候倒是很爽快,殿下當初偷偷給祁王府送汗血馬的馬夫現在還在漢中王府給臣女駕車呢!” 李元澍臉色一變,趕緊問是怎么回事。楊氏想撇清自己的嫌疑,免除死罪,于是磕了個頭便答道:“陛下,當初大皇子為了扳倒寧王,偷偷找人買了一匹西域的瘋馬,這馬平時看起來沒問題,只要人騎上去就會發瘋,根本無法馴服。大皇子托人在祁王府門口賣馬,但實際上提前給馬喂了迷藥,馬兒昏昏沉沉就表現地很馴服,祁王沒防備才將汗血馬獻給陛下?!?/br> “可是馬到了宮里藥效就醒了,陛下騎上去自然就被摔下來。后來大皇子得了逞,臣女才聽聞此事,大皇子讓臣女將賣馬之人悄悄毒死,臣女心慈手軟,不忍下手,便將人送回了漢中?!?/br> 李元澍重重拍了一下龍椅的扶手:“可恨!” 楊氏臉上露出一個冷笑,當初此事李景想讓她也牽涉進來,但楊氏不傻,心里想著手中要握李景一個把柄才行,才偷偷把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