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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箐就取了干凈的毛筆蘸取了花汁,往絲綿片上一遍遍涂抹,潔白的絲綿頓時染透了紅。 然后就有婢女拿了竹鑷小心地夾取后,仔細地貼到了她們三人的指尖,還候在一旁,時不時地蘸了汁液來潤濕絲綿片。 她們三人只需各自伸直了十指,等著蔻丹染好便可。 過程需得許久,好在王沅早有先見之明,她已經吃夠了冰碗,又直接半躺在了涼榻上,只等著染好便是。 “阿沅可是想蘇郎君了?”盧嫻擠眉弄眼地說,就是看不慣好友這個懶散的模樣,想逗逗她。 不想理會她的打趣,王沅垂下眼簾,抬起指尖輕輕吹了吹,擺明了拒絕調笑。 “我倒是知曉些許,還是聞清昨日對我說的?!?/br> 似乎是附和盧嫻,柳箐也來湊熱鬧,“聽聞蘇郎君十日前已經到了邊關,領了一隊精銳就往敵境去了,算算時間,許是這幾日應當要有結果了?!?/br> 那豈不是蘇六郎很快就回來了? 王沅面上淡定,耳朵都豎了起來,偏偏還表現得恍若未聞一般,要不然她這兩個好友日后不定怎么打趣她。 柳箐看了看故作鎮定的某人,刻意揚聲道:“聞清還道,晉王已將這消息透露了出去,蘇郎君這回可是深入虎xue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我!我又來了! 想安利一下另外一個基友的文,嘿嘿,趁今天還在夾子上,by蘇之灼~還在連載,但是已經很肥了! 文案如下: 許傾穿成了當朝相爺的嫡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小日子過的是美滋滋。 還在古代搞起了娛樂圈,排了話劇選演員,出了雜志搞報刊。 直到一位寡言少語,清冷俊美的神醫搬進了相府,為她看病。 相傳他醫術高明千金難請,可偏偏自己卻先病在了相府。 別問,問就是心病還須心藥醫,而這解藥,便是許傾。 于是不知不覺走上人生巔峰的許傾萬萬沒想到,自己搞事業的同時,居然還搞到了貨真價實的皇子! ☆、夢魘 什么, 晉王把蘇六郎要奇襲救父兄的消息都透露出去了? 這下王沅不淡定了, 這是什么品種的奇葩,才能在此關鍵時刻,為了坑人,為了儲位,竟是連邊關安危和將士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 這等人,當然是不配坐上皇位, 她心下鄙夷厭惡更深了幾分。 可當下要緊的是, 蘇六郎可會有事? 她一下坐起了身,正要追問后續, 更想知道秦王與楚王可有對策。 就看見了柳箐正笑著望著她, 頓時清醒了過來, 若是蘇六郎真的有難,她還能笑得出來, 顯然是又要逗自己玩了。 得,王沅又躺了回去,伸手示意婢女幫她把方才蹭亂的染色片調整好, 才緩緩地道:“阿箐且說說, 是不是已經攔住了晉王派去的耳目?” “還真是瞞不過阿沅?!?/br> 若不是手上在染蔻丹, 柳箐幾乎要撫掌而笑, 這會只能翹起指尖,用掌心輕柔地拍了兩下,掌聲悶且啞,并不暢意。 “蘇家在邊關深耕數年, 更何況秦王的外家也曾出過武將,邊關這般要緊所在,又豈能讓晉王手下的宵小作祟?!?/br> 柳箐冷冰冰的語氣一出,頗有幾分運籌帷幄的自信謀士風度,惹得盧嫻咂舌道:“阿箐若是男兒身,說不得就是秦王府幕僚里的心腹,身居朝堂之上,人稱一聲相公也未可知?!?/br> 這話說得王沅也點點頭,不過她想得更大膽一些,若是柳箐入了宮,說不得跟那位姓武的女皇有得一拼。 不過現在嘛,她心下一曬,就反而調笑起了柳箐:“阿箐說消息昨日才從崔五郎那得來,可見你們二人當真是寸步不離的?!?/br> 這話說得柳箐難得幾分羞澀,她垂首打量著手上貼著的濕濕嗒嗒片狀物,慢慢道:“聞清才智過人,我與他相處,難免有惺惺相惜之感?!?/br> 然后又將問題拋了回來:“那阿沅呢?你當初對蘇六郎也不甚在意,如今可也是真得心悅于他了?” 它來了,它來了,閨蜜三人組萬年不變的話題,變美和男票,說起來,這還是她們三人頭一次談到現任未婚夫的話題。 只可惜,王沅無意識瞥了瞥盧嫻,這里還有一只單身的,嘖嘖嘖,一會肯定會嘲笑她們倆。 “六郎有何不好么?品行容貌俱佳,待我也真誠,我自然是覺得與他一起甚是妥帖?!?/br> 王沅面不改色心不跳,成功避開了敏感詞,淡定地說了出來。 這么,自然是不能讓另外兩位滿意的。 盧嫻掌心托腮,單刀直入,“那阿沅是何時動心的呢?” 這話問到了王沅心里,她是何時動心的呢,好像是不知不覺就接受了蘇六郎的樣子。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天天聽他說,一定會娶自己過門,然后天長日久,被洗腦了? 她默了一瞬,盧嫻的急性子都要上頭了,起身坐到了涼榻邊,幾乎要把深紅的指尖戳到她臉上,口中嘟囔著:“那阿沅到底是想不想嫁給蘇六郎了!” 那還用問,自然是想的,王沅坦然地說了出來:“我自然是愿意的?!?/br> 行吧,盧嫻與柳箐對視一眼,都知道是不能從她口中問到個準話了,論起水磨敷衍的功夫,大抵是沒人能比壽安郡主更讓她們倆心服口服了。 轉瞬便到了午后。 染好的指甲通紅透亮,微微透著橘色,湊近了還有一股草木的澀香,王沅正感嘆著純天然,就看見阿顏從屋外進了來。 “也就是柳娘子和盧娘子不計較,若非如此,郡主連這送客都交給婢子,這不是明晃晃地不在意嘛?!?/br> 拎起扇子對著自己一陣扇的阿顏半真半假地抱怨著,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小臉熱得都紅了。 那如果她真的出去,才會跟阿顏一樣熱到變形吧,更何況,她這會還穿著家常衣服呢,出門還得換身衣衫,這才是真的麻煩。 她與兩位好友之間,才不會在乎這些小事。 方才也是柳箐先開得口,讓她不必出去,這是發自真心,又不是客套話,她自然就當真了。 結果阿顏就一直念叨到了晚間沐浴完,都要休息的時候。 王沅有些無奈,伸出染了蔻丹的指尖點了點她,“阿顏這是想做管家婆不成,這點小事可都念叨我一天了?!?/br> “哪有,婢子可是從午后才開始說起的?!?/br> 阿顏頗有些不服氣,但是想想自己念叨得確實有些久,有點理虧,“婢子所說,郡主也該往心里去些?!?/br> 若是蘇六郎在就好了,他就不會叨叨自己。 這個想法一出,王沅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怎么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