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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萇夕激動地落淚,欣喜若狂地將石頭塞回她手里,“是!是叫永世砄!我找了你這么久,終于找到了!”他仔仔細細端詳女子的容貌,一寸一寸把心里那處幻影填滿。半空中,沭炎的魂魄黯淡了幾分,道:“帝君這步棋,讓小神啞口無言?!?/br>天帝頗為得意,“愛卿,你看清了么?任何一個擁有這塊石頭的人,都能替代你??梢娔銈兛谥械恼媲?,并不存在?!?/br>沭炎默了默,折身往天庭飛去,“帝君還是把小神關押起來比較好,否則小神會忍不住效仿當年的齊天大圣?!?/br>天帝駕云跟上去,“愛卿是惱羞成怒了么?”沭炎道:“非也。小神只是發現,帝君為了賭贏,竟也不擇手段?!?/br>天帝坦然,“本君只是讓你認清現實,不要在牛角尖里鉆太久?!?/br>沭炎勾了勾唇角,沒有再說話。萇夕在凡間兜兜轉轉,在找到“那個人”之后,并沒有想象中輕松,反而越發焦愁。那女子的確擁有永世砄,但她名為“青荷”,喜歡的是荷花,而且不愛聽琴。她與萇夕心中的影子大部分是重合的,但又有不少地方有出入。萇夕不敢想是不是他找錯了人。找人太累了,詢問無數個陌生面孔,翻越數不清的山河,看著日出晚霞不斷輪回,那種感覺,太痛苦了!他嘗盡十年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如果青荷還不是那個人,他真的會瘋。所以,他不斷告訴自己,他是對的,青荷也是對的。但到后來,他還是不能容忍自己繼續這樣可笑的騙術。青荷的家族不小,她的父親直接找到萇夕的雙親,兩方一拍即合,定了婚約。大婚那一日,他沒去迎娶青荷,駕馬徑直奔向了國寺,落發為僧。他頂著锃明瓦亮的腦門,又上了路。背著他的琴,在古橋上,棧道中,一面奏著琴,一面問經過的路人:“你是那個人嗎?你是那個人嗎?”沒有人理會他,一群孩童給他安了個外號——瘋和尚。形象,貼切。這樣叫的人逐漸多了,人們便忘了他本來的法號。他的名聲響遍四海,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有個愛彈琴,喜歡抓著人問東問西的瘋和尚。瘋和尚一生漂無定所,他走遍大江南北,甚至隨著漁船出海了好幾回,每次都悻悻而歸。“施主,可曾覺得貧僧的琴聲耳熟?”“施主,可喜歡海棠花?”“施主,可有一塊叫永世砄的石頭?”“施主,可否告訴貧僧,你是那個人嗎?”幾十年后,瘋和尚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里圓寂了。他的膝上平放著一把古琴,灰白的眉毛上堆積了雪霜,抬頭望著巷口的方向,似是在等什么人。一個過路的好心人見狀,將尸體帶到山中埋了,立碑時不知道寫什么,便順著平日的外號,立了個“瘋和尚”。.............................................天庭最近發生了一件稀奇事——天帝修改了千萬年不變的天規。天上的神仙一面褒贊天帝圣明,一面跟吃了春/藥一樣,四處談情說愛。倒是苦了命格星君,又要在感情支線上,多費好些工夫。“你說說這敖廣!現下讓帝君修改了天規,你倒功成名就,你倒成了天庭的大英雄了!反過來讓我多寫這么多命格,這不專門坑我嗎?我那十世的命格也是奉命行事,有必要這么記仇么?”命格星君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寫當日的第一百三十六條命格,卻不知身后一直站著個身影。“本王可不記得做過讓星君發愁之事?!?/br>命格星君一個激靈,猛然回頭,見來者是新任東海龍王,松了一口氣,收了惱怒,訕笑道:“龍王大人,出面怎的不吱聲?”敖廣想了想,道:“本王聽見星君在念叨本王,便從東海趕來了?!?/br>“噢,本星君說的是前一個敖廣,不是龍王大人您。冒犯之處,還望見諒!”敖廣十分慷慨,“無妨,只是本王前兩日得了一壺瑤池釀,不知星君可否有空,陪本王小酌兩杯?”命格星君眼前一亮,“龍王大人如此盛情,小仙推卻了反而不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于是那本命格冊子,成功地被遺忘了。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完結啦~☆、大結局(下)雪融了,空氣中總有一股清香。檐角的新燕銜了春泥,燕尾在半空剪下一道痕跡,轉瞬即逝。萇夕推開門,朝半空望了望。他如今褪去了一身戾氣,披著素淡的白衣,眉宇間也盡是平靜。想起第十世找尋了沭炎幾十年卻求而不得,他心里便揪著疼。分明之前都一同轉世,最后一遭卻不見了蹤影。究竟去了何處?魂魄是否還完整?還是,已經決定與他六界不見?他茫然無措,漫無目的在阡陌上游走。人群熙熙攘攘,小販的叫賣聲一陣高過一陣,熱鬧之余又有些嘈雜。萇夕的腳步不由得加快。驀然,視野中閃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莫首南!只見他行色匆匆,朝后面望了眼,又急步快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一人正快步追趕。萇夕一凜——師傅?!這是......兩妖的轉世?旦逍身影高大,在人群中十分顯眼,他追著莫首南的道路突然被一小廝阻攔。“跟你說了,我們家小公子不認識你,你這人怎的死纏爛打!”小廝兩手伸直攔在路中央,氣沖沖瞪著旦逍。旦逍焦急地望了眼越發遙遠的背影,將他推到一旁,“跟你無關?!?/br>小廝氣極,“怎么就與我無關了,那是我們家公子!你不準跟著!”旦逍把他削到地上,“他是我的?!?/br>便又順著那背影追趕。小廝拍拍屁股站起來,一邊大罵,一邊氣急敗壞地追上去。“站??!你這魯莽的蠻伢子!聽到沒有!不許sao擾我家公子......”萇夕收回視線,唇角勾起淺笑。心想著,連師傅這個千年老木魚都開竅了,他也該好好去找找他的大心肝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于是,他決定先去東海找一圈。還沒走出去多遠,便聽耳后喚了一聲:“萇夕?!?/br>萇夕愕然回首,望向來者,“司序上仙?您怎么來了?”恭敬地行了禮。司序上仙徐徐走近,纖和道:“你我現下同在仙界,都是仙友,禮數可以免了?!?/br>萇夕搖了搖頭,“禮不可廢。何況小仙現在還沒有修為,是眾仙里輩份最低的?!?/br>司序上仙失笑,“萇夕啊萇夕,你如今安分乖巧的模樣,可真讓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