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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司序上仙賠笑,“駕云之時沒留意,竟跌下來了?!?/br>雷神將他往旁邊輕輕一推,斗志磅礴道:“你先回去,待我捉住敖廣和那妖孽再說!”司序上仙往前,一把捉住他胸前的衣料,故作驚訝道:“什么?你說敖廣和萇夕逃走啦?”雷神重重點頭,“是!這個敖廣,帝君已經對他網開一面,竟還想著逃跑!”司序上仙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真的嗎?你沒看錯嗎?要不要再回去確認一遍?”雷神頗為焦急,揮舞著錘子,“不用,我的眼睛不可能看錯,絕對是他們!你快讓開,待我捉到他們,我定——”他的話沒說完,嘴唇便被某仙堵住。司序上仙摁著他的后腦勺,極其不怕死地伸出舌頭往他嘴皮上一舔,然后放開,瞧著呆若木雞的某神,得意洋洋道:“月老那家伙說這招堵話最管用,看來不是誆我的?!?/br>雷神愣了愣,“你!”擔心地朝四處望了望,發現連仙鶴也不見半只,方松了一口氣,收回眼神,“你做什么!”“哎呀哎呀!”司序上仙仿佛發現寶貝一般興奮,“你竟然紅耳朵了!”雷神后退一步,“這有什么,本上神今日心情好,紅個耳朵有甚奇怪?”司序上仙含著笑,盯著他半晌,感慨道:“愛果然是能讓人瘋狂的東西,你說是不是?”雷神惱怒地看了看紅影消失的方向又調回來,昔日雷厲風行的尊神看上去有些笨拙,生硬地咳了咳,“本上神今日在府中休息,什么都沒看到?!?/br>作者有話要說: 做夢都在修文,我可能已經魔怔了☆、落幕(二)梨花開得正好,分明是六月的天氣,花瓣卻溢滿了枝頭。偶有微風拂過,乳白色的碎瓣便飄飛在風里,打幾個旋兒,再飄飄然落下。其間最大的一株梨樹下,一雙血紅色的倩影無比安靜,衣袂被清風揚起,流露出沙沙的聲響,似在唱一支凄婉又甜美的曲子。萇夕背靠著年紀比他還大的梨樹坐著,沭炎平身臥躺,頭枕在萇夕的腿上。聽著花瓣簌簌落地的聲音,兩人未說一字。沭炎的模樣仍如初見時,如墨的發,如畫的眉,如詩的眸,如玉的唇。相比之下,萇夕的變化很大,銀發紅眸,一雙柔軟的耳朵還耷拉在頭頂,是真真切切,如假包換的狼妖。變,或未變,繞了上千年的遠路,當時在夜幕下相識的兩人,終于又尋到彼此。無論是胸口的窟窿,還是周身的血坑,分明讓人見了膽寒的傷口,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萇夕望著蔽天的花海,打破維持了許久的沉寂,“說好帶你來的,我沒有食言吧?”攤開的手掌飄進一片柔軟花瓣,沭炎唇角微揚,“嗯。白色,隨你?!?/br>萇夕疑惑,弱聲問道:“怎么白色就隨我?”沭炎淡淡吐出兩字,“簡單,干凈?!?/br>每句話,每個表情,都是不摻雜質的真心,像清水一樣干凈。萇夕否定,慢聲道:“誰說我簡單?我違心的話說得可多了,復雜著呢?!?/br>沭炎搖了搖頭,“你心里想什么,我渾然都知道?!?/br>萇夕笑了,“那你把我看穿了,我豈不是虧大發了?”沭炎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嗯?!?/br>鮮血仍舊不斷從嘴角溢出,萇夕顧不上擦,從衣襟里掏出一塊石頭,那塊菱形的,朱紅色的,寶貝了八百多年的石頭,在地上輕輕一劃,方圓的九千梨木便統統圈進了結界。摩擦著上頭的紋路,萇夕喃喃道:“現下不用怕他們來打擾了。你給的這塊石頭當真是個寶貝?!?/br>“我送的東西,當然是寶貝?!便鹧滋Я颂а燮?,“之前那么氣我,還以為你這一世又扔了?!?/br>萇夕笑了笑,“是扔了......不過后來舍不得,又給找回來了?!焙韲道锵袷强舜?,蝕骨鉆心的痛,“你也是傻子,干嘛要去斷龍崖找啊,一塊石頭而已?!?/br>沭炎徐緩地眨了眨眼皮,道:“我想著,送你的東西。即便你不要,我也該留著?!?/br>萇夕心里泛疼,罵道:“傻子......”“也只在你面前是傻子了......”沭炎吞咽了一口血,喉間一股濃烈的腥味,他強行壓下去,道:“小東西......你不該回來天庭找我......統治妖界,才是你該做的事?!?/br>萇夕的聲音疲倦了許多,眼淚在眶里打轉,“我才不干呢......你背著我做那么多糊涂事,還附上背叛天帝的罵名,你倒成就了,你成情圣了,你灑脫了,我成什么了?”他嘴硬,始終不說那些軟綿綿的句子,只是哽咽,“我萇夕這么愛面子,才不允許有人說我始亂終棄......”明明是舍不得,明明是愛入骨髓,卻偏偏要說是面子。沭炎望著漫天的梨花瓣,“你詭辯的能力,比上一世強了很多......”萇夕對這不算稱贊的稱贊照單全收,“那是當然,我這一世好歹活了一千歲,嘴皮子自然要厲害些?!?/br>沭炎的眼眸沒了焦距,輕輕一喚:“小東西......”這三個字,是萇夕最最抵抗不了的情話。強行扯出一抹輕松笑意:“嗯?”沭炎右半邊的臉頰逐漸顯現出黑色龍鱗,他的仙元退散殆盡,人身已經維持不了多久,話也越來越輕,仿佛下一刻便要被吹散,“......我倦了......”萇夕一怔,垂眸,呆癡地看著他的容顏,強忍著眼眶里的咸水,“不等等我么?”“這次......恐怕不行?!?/br>仿佛有烙紅的生鐵直勾勾插進心臟,痛意席卷了每一寸皮膚,萇夕的指尖開始顫抖,輕聲道:“那你先睡,等睡醒了,我彈曲子給你聽......像當年在海棠樹下一樣,我彈琴,你作畫......”沭炎嗯了一聲,安心地闔上眼簾,喉結滑動了兩下,道出最后一句話:“別忘了......生當......復來歸......”交握的手堪堪滑落,砸到地上,揚起幾片碎花。萇夕望著空空如也的掌心,說不出的難受。如鬼泣的嗚咽聲持續了許久許久,才終于平靜下來,像是跟情人耳鬢廝磨一般,呢喃道:“你不說我也記得......這輩子沒了,還有下輩子,下輩子沒了,還有下下輩子......你便是生生世世被我糾纏的命,逃不掉的......”被抽去所有氣力,萇夕也終究閉上眼眸。一滴淚飄落,將將落在沭炎的眉間。狂風驟起,梨花海肆無忌憚地飛揚,漫天蔽日的花香縈繞在空氣里,掩去花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