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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難受。有學生喊是柴依,柴依父母從后臺走到前臺,母親當場暈過去,父親跪下痛哭。年輕警官扶校長離開,其他警察維持次序,以及找梯子把腦袋取下來帶回警局。季博文被人擠到邊上,他沒出去,也不想出去。顧林西在人群里找他,一個個看過去,終于在體育館墻壁前看到了季博文。他撥開人群走到季博文身邊。他說:“我陪你?!?/br>季博文看了眼顧林西,沒說話。顧林西覺得惡心,可他知道事情已經很嚴重了,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誰這么窮兇極惡喪盡天良。季博文盯著舞臺。一個警官找來了后臺備用的梯子,梯子根本夠不到,腦袋是怎么掛上去的,奇怪。很快有個警官找來了一根又粗又長的繩子,往上扔,繞過上方木梁,一頭綁在腰上,一頭兩三個警官使力拉。警官在接近木梁的位置,戴上白手套,割斷掛腦袋的繩子,拎著扎頭發的繩子,配合其他警官的松繩動作慢慢下滑。腦袋用一個透明袋裝著,被帶走。體育館剩下的學生不多了,但也不止季博文和顧林西,也有些膽大好奇以及怔在哪走不動的學生在看。劉警官在舞臺指揮,倆個警官去后臺把吐了一地的年級主任和老師以及家長帶離現場。一個警官趕學生。只剩警察后,關門,拉線,封鎖現場。第九章學生害怕,老師害怕,校長害怕,整個學校都在害怕。學校決定放假。劉警官給校長做思想工作。劉警官坐校長辦公室沙發上,弓著身子,苦口婆心:“只要這群孩子不亂跑,就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都快高三了,得抓緊一切時間學習,不能放假,放假會耽誤他們?!?/br>校長抹風油精,雙手按揉太陽xue,“劉警官,你也看到了,那么恐怖一腦袋吊著,誰還學得進去。放假是為了讓他們把這事忘了,等再返校的時候,就沒那么害怕了?!?/br>劉警官低頭,校長看劉警官,他知道放假會影響警方調查,但現在真的沒辦法,他是校長,他說了算。腦袋事件后,學校開始放假,但因為是準高三,所以要比其他年級提前三天返校。中午過后,下了一場十分鐘的太陽雨。悶熱黏膩亮晶晶。顧林西趴在沙發上睡覺。上午到下午,沒有要醒的意思。季博文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盯著顧林西看。顧林西一大早帶著兩個大黑眼圈來敲門,沒有提前打電話發信息。一來,什么都不說,直接趴沙發上。季博文高興,顧林西把他當朋友。顧林西翻身側臥,蜷著,臉朝外。他心里裝著事。昨晚晚飯前父親收拾行李出門,他說公司談了個大單,要去外地出差幾天。母親問父親去哪個城市,呆幾天,跟誰去。父親說一個人,鄰省,幾天還不清楚。說話,拉著行李箱出門。母親不動聲色,把父親送出門。父親離開后,母親崩潰,蹲在房間里自言自語,不做飯,不打掃衛生。顧林西隔著房門聽見母親絮絮叨叨:“是那個女人,我看見了,下午在一起逛街,晚上說出差,說什么鬼話,他搬到那女人那去住了,他要離開這個家了,他不要這個家了。我不會讓他這么做……”顧林西在家是個乖孩子,他裝作什么都沒聽見,隔老遠問母親什么時候吃飯。母親走出房間假裝正常,但一切都不正常。顧林西嚼著母親越做越難吃的飯,越嚼越煩躁。晚上,母親失眠,顧林西也失眠。季博文輕撫顧林西眉頭。小時候皺眉,母親便會這樣輕撫。顧林西眉頭動一動,睜眼,盯著季博文眼睛,一眨不眨。季博文停住,收手,微笑:“醒了?”顧林西把頭埋進沙發,不知道在想什么。季博文起身準備離開,忽地手被拉住,他看埋在沙發里的人。顧林西轉頭看他,看著看著,起身站在沙發上抱住季博文。顧林西的腦袋在季博文脖肩蹭來蹭去。他現在很不安,需要一個懷抱,給他力量。季博文環抱住顧林西,摩挲后背。顧林西低聲:“別誤會?!?/br>季博文笑:“知道?!?/br>季博文用手機點外賣,顧林西吃得很飽很香。這是今天第一頓飯,跟季博文在一起,他總是特別安心,特別饑餓。飯后,顧林西坐沙發上。季博文倒果汁,顧林西看著他:“警察還在學校調查。晚上去可能會好點?!?/br>季博文把果汁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在顧林西身邊坐下,“你不怕?”顧林西看手指:“沒什么好怕的。我現在一頭霧水,特別想知道兇手是誰,他怎么殺的人,怎么分的尸。還有,他為什么要殺兩個女學生?為什么是四班的學生?那兩個女生發現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得罪了誰?兇手殺了人,為什么不埋了,或其他方式處理?為什么要分尸?”看向季博文,“是不是還會有尸體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校園里?”季博文笑:“晚上一起去?!?/br>文靜一個人在家,哪都沒去。母親愛她,不讓她跟著自己大清早掃大街,大白天端盤子。她很乖,也很忙。買菜,做飯,吃飯,洗衣服,寫作業,看書,一直一個人。她沒有朋友。早上買菜回家撿了個何晨。何晨把自己縮成一團,顫顫巍巍蹲在文靜房間床尾的地板上。像被遺棄的小孩,委屈,害怕,不安。文靜沒管他,在房間做自己的事。何晨抬起腦袋,窗外的陽光刺得半瞇著眼,他伸手擋住陽光,金黃色的明亮穿過指縫透過手背,灑在他的臉上。他閉上眼睛。抽泣。文靜沉默。何晨擦干眼淚,再次睜眼。文靜坐在書桌前,低頭看書。一個側影,臉上紅腫消失了,美麗,干凈。何晨開口:“我餓了?!?/br>文靜沒說話,合上書,去廚房煮了一碗面端給何晨。何晨坐在書桌前吃面。文靜坐地板上,靠床,看窗外。何晨邊吃邊說:“他是個瘋子?!?/br>文靜知道何晨說的他是誰。何晨跟她一樣,在學校被人欺負。她見過一次,何晨被那個人打得趴在地上。何晨哭著求饒,那人使勁打他,越哭越打,越打越想打,最后何晨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那人走了之后,她學何晨,跟他握手。他們是被遺棄的人。“那天我跟一群人在聊初三殺人那件事,后來他就找上我,罵我,打我。如果我說出去,他就打得更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他為什么要找上我?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何晨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害怕,手哆哆嗦嗦拿不穩筷子,掉地上。他站起來,雙手捂著腦袋在房間里打圈,跺腳,又哭又笑,最后縮回那個角落。文靜轉頭看何晨,沒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何晨腦袋埋在膝蓋上,不停地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