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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薰書:“有點無聊,我想玩玩手機,回頭電話來了我再給你?!?/br>盛mama否決:“不行!”說完之后,她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強硬,說,“書書啊,我心里發慌,得第一時間接到他們的電話。你就先把手機放在我這邊吧,馬上就到家了不是嗎?”盛薰書唔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往車廂洗手間的位置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坐了太久的車的緣故,走在火車廂中,他覺得自己腳下在飄,好像正踩在航行于無邊大海的小船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翻個跟斗。我媽著急我爸的病情,所以拿了我的手機。我再借一個手機向許嘉年打個電話,告訴許嘉年我家里有點事情,暫時不在學校里就好了。他沒在臨近自己車廂的洗手間前停下來,而是一路走了半截火車,中途問乘警借了個手機,可剛要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從敞開的車廂門中,看見mama的身影出現在前方。她左顧右盼,熟悉的面容上,除了焦急之外,更帶著深深的警惕。就是這么一剎那,剛剛建立好的信念被重重一擊,龜裂滿身。盛薰書簡直無法控制腦海中瘋長的雜草:我出來到現在不過十來分鐘,mama為什么這么急著找我?是怕我不見嗎?她為什么怕我不見?僅僅是因為爸爸的病情讓她惶恐,還是有什么——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下一刻,盛mama也看見了盛薰書。透過人群,母子對視。盛薰書清楚地看見自己mama盯著他手中的手機直看,目光專注,臉色可怖,就如當年,他爸爸看見他親吻許嘉年!盛薰書忽然反身,不顧旁邊乘警的呼喊,快步朝車廂之后跑去!奔跑的同時,他撥通許嘉年的號碼,聽見“嘟嘟——”的聲音在耳邊反復播放。一秒如同一年,等待仿佛永久。“嘟——”第33章33、覺悟夜已經晚了。兩個小時之前,救護車來到,將教室中的盛父拉走。許爸爸先去看了許嘉年,好好安慰了兒子,而后又找到翟領導,向對方深深鞠躬,再牢牢握著對方的手,幾次感謝,一度哽咽。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在這一天中,學校表露出一點點指責,學生表露出一點點異樣,那對于兒子的打擊究竟有多大,他要花多久才能從這個噩夢中走出來!他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顫抖,對翟領導說:“領導,我很感謝學校,學校在這件事中不能做得更好了。但請體諒一個家長的心,我恐怕我兒子會生活在流言蜚語之下,我……”翟領導用一種了然的目光看著許爸爸,他已經知道對方想說什么了,他沒有見怪,反而站在許爸爸的角度說:“我明白,學校也明白。我們的職責是教育學生,保護學生,但我們不能控制學生本身的思想,也許會有部分學生對今天的事情有自己的看法,這畢竟也是學校貫徹的‘思想自由’?!?/br>許爸爸感激不能用言語表達,他下定決心:“我打算讓許嘉年出國留學!”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寢室中的其他人做作業的做作業,去洗澡的去洗澡,還有一個作息最好睡得最早,已經爬上床鋪放下簾子了。許嘉年按住震動的手機,接了起來。接通的同一瞬間,盛薰書的大喊夾在無數嘈雜聲音之中,跋涉千山萬水,艱難而來:“……許嘉年!我被我媽帶回家了,你那出了什么事!”聽筒將無數奇奇怪怪的聲音一同傳入許嘉年的耳朵里,許嘉年感覺盛薰書正被許多人追逐,他說:“盛薰書,你那邊出了什么事?”又是嘈雜。“盛薰書,盛薰書?”電話猛然掛斷了!許嘉年捏著手機,他剛要倒撥回去,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立刻轉頭,就看見正走在樓梯拐角處的身影邁出了最后一步,整個身體全部暴露在光線之中。橘黃的光將黑暗驅除,許爸爸幾步走完最后一層樓梯,來到許嘉年身旁:“在和誰打電話?”許嘉年有點踟躕。許爸爸:“和盛薰書?”許嘉年:“……嗯?!彼挥烧f,“這件事錯錯肯定不知道?!?/br>許爸爸笑道:“不用向我解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事情是誰做的,我們就針對誰,我們不讓別人傷害我們,也不隨便傷害別人?!?/br>他對著兒子這樣說,他也知道道理是這樣子。但他心頭依然耿耿。哪怕明白這件事和盛薰書關系不大,但他始終無法將盛薰書從這件事中完全摘出來。他捫心自問:如果不是因為盛薰書,我兒子會碰到今天這種事情嗎?同時,他對盛父更加怨恨:當年我們夫妻那么照顧你的兒子,在你出去做生意的時候,從沒有讓你兒子餓了冷了磕了碰了,還時常關照他的學習,你今天就這樣回報我們?哪怕你來我家打砸動手也可以,我自然會約束我兒子,你何必一心毀了我兒子!他想著,朝許嘉年看去。卻見許嘉年在聽見他的話后,發自內心松了一口氣時,他的心又猛然一軟。算了,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想這些干什么?我兒子又沒有犯法,又沒有道德缺失,在其他人很可能對他指指點點、嫌棄鄙薄的時候,我還要再給他增加壓力嗎?如果家人都不理解他,又怎么奢望別人會幫助他?他捏了兒子的肩膀。孩子一天天長大,現在已經比自己高了,但不管什么時候,在父母眼里,這都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小家伙。許爸爸溫和說:“去吧。正好我也打算替你向學校請個假,你先休息一段時間,然后咱們再聊聊。對對,你要記住,不管什么時候,爸媽都在你身邊。不管什么困難,你都可以和爸媽說?!?/br>許嘉年什么也沒說。他用力抱住了爸爸。同一時間,火車之上。盛薰書被人抓住了。他被帶到乘警室中接受盤問,他的行動十分可以,乘警懷疑他想在火車上干什么事情,態度十分不好。這個時候,盛mama極力為盛薰書開脫,向乘警解釋是兒子和自己鬧了矛盾,所以才有種種過激的行為。乘警的態度開始軟化,又檢查了盛薰書身上,發現確實沒有攜帶危險物品之后,才將盛薰書放走。從頭到尾,盛薰書一言不發。在他能夠踏出乘警室的時候,一聲長“嗚”,火車到站了!他再向人流擠去,這一次,整個火車的人都在下車出站,盛mama一晃眼,再見不到自己兒子了。收拾東西,購買機票。當許嘉年回到老家的時候,日頭掛在正中,時間剛到正午。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