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不是因為何太太嘛,畢竟是高董事的女兒,住在一般大樓里,不舒適吧?!?/br>那幾人都是心有領會似的笑。我假裝沒聽見,只是抽煙。倒是他們一個又要說:“方總年后高升,說不定也要想著搬家,住一個獨棟的地方。其實要我說起來,照著他家里的情形,也早可以換個地方住了?!?/br>一個問:“他現在那里不好嗎?我去過,很不錯,當然比起這邊,唔——”陳平突然道:“蕭漁也住在那邊不是嗎?”我頓了頓:“什么?”陳平道:“你和方總不是住在同一棟大樓嗎?”馬上有人調侃:“蕭漁真看不出來,那里房價可高了?!?/br>我道:“我是租房的?!鳖D了一下,多補了一句:“住過去才知道方總住在那里?!?/br>陳平道:“這樣不是很好?你有什么不方便,盡管找方總幫忙?!?/br>我笑笑,沒有說什么。不過其他人還是七嘴八舌,大談方微舟房子的事。在場的幾個都去過家里,有時我會在場,有時我不在,可是無論如何,聽見他們品評家里,簡直別扭。突然陳平輕推正在說話的那人肩膀。他低聲:“不要說了,那邊好像是陸董事的車子?!?/br>大家連忙噤聲,紛紛把煙熄了。果然遠遠那邊下車的是陸董事,不過隨后還有一個人,是陸江。想不到他現在才來,一直以為他在上午便和方微舟他們一塊來了。陸家父子走過來,看見我們幾人,氣勢昂揚似的。大家低聲問候,他們點點頭,就經過去了。一個低問:“要不要走了?”陳平說:“等等好了,等他們吊完喪,再打個招呼,不然以為我們是一直在這里耗時間不走?!?/br>我不以為然,不過是一輛車子過來的,也不便先走。陸家父子上香過后,陸董事對何晉成慰問,陸江站在旁邊,神情嚴肅,他說上兩句話,就走開,留下他父親和何晉成私語。他走出來,陳平便趕上去說話。“陸總監,我們先回去了?!?/br>陸江朝我們幾人看了看,不過并不停留。他點頭:“開車小心點?!币幻婢湍贸鰺焷?,又在大衣口袋掏了掏。陳平機靈,馬上拿出他自己的打火機:“陸總監,這里?!?/br>陸江笑笑,已經找到一個打火機了:“我有?!?/br>陳平怎樣反應,我并不管,一時就怔了,眼睜睜地看著陸江打火點起煙。他所用的是是一個普通的小的長形打火機。是白色的。非常眼熟,簡直想要拿過來看個究竟。我僵著不動,聽見有人恭維起來:“哎呀,陸總監這個打火機真是特別,什么牌子的?”陸江道:“不知道,沒有牌子的?!蓖A艘幌?,吐出煙后,又說:“唔,別人給的?!边@口氣簡直不知道怎么說。他一面攤開手,隱約可見白色外殼上的幾筆圖畫,是個劃舟的小人影。我整個呆呆似的,也不知道心情。他很快又合上手掌了,整只手套進口袋。有個不知道是誰的人過來朝他打招呼,他便不理我們這邊了,徑走過去。陳平對大家道:“好吧,我們走了?!?/br>大家往前移動。我跟著走了兩步,不禁回頭去看。遠的那邊,陸江帶著微笑與人交談,可是仿佛也看了過來。我連忙掉頭,可是很感到芒刺在背。那打火機真正不太值錢,與方微舟在一起,我送過比起這個更好的東西,送了以后他怎么用,不見得注意,有時候隨手的一個東西他轉送出去,告訴我,也并不介意。然而偏偏送了這在我們之間具有意義的東西。在這敏感的時機,怎樣不多心?回去的路上,一車子的人嘻嘻哈哈,我根本沒有心情,還是振作起來敷衍,不然他們奇怪。到了公司,腳步匆匆,馬上進去辦公室,簡直怕看見人,尤其方微舟,桌上電話響起來,都要嚇一跳。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非常擔心會與方微舟有任何說話的機會,其實我完全不用怕他,現在有問題的人不是我。現在找他也不便,何晉成忙于治喪,一部分事情必須他出面,并不太有空,又在公司里。雖然打電話不是不行,可能他會接起來,卻沒有底氣,憑著一個打火機就疑心他,仿佛恨不得他也背著我做壞,簡直可恥。可是怎么都不痛快——本來對他和陸江之間也時常感到懷疑。后面半天不知道怎么熬過去的,腦中混亂一片,想不了事,可是心里情緒高漲,也不能夠靜心。我手上幾件事,后天開會要呈現,可是完全沒有心思做。也實在無心加班,下班時間到了,卻又仿佛抵觸回去。拖拖拉拉半天,我還是走了,想不到在電梯口碰見方微舟。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突然看見他,我心頭突突地跳,也不知道為什么需要緊張。倒是看見我,他看了看表:“我以為你更早回去了?!?/br>我頓了頓,道:“哦,本來想加班,后來還是不加了?!?/br>方微舟道:“后天開會的東西弄不好?”我無心說這個,不覺敷衍:“唔,差不多了?!本娃D口:“對了,記得你晚上不是要去和李總吃飯嗎?取消了?”他與李總的飯局早早定下,之前就告訴我,本來以為他一早離開公司,他倒是才走。方微舟便道:“沒取消,我現在就要過去了?!?/br>原來還是要去應酬,我也說不清是不是失望,一時沉默,只點點頭。方微舟也沒有說話。這一陣子他沉默下來,無論如何我也會找點話題,并不愿意空白,然而這時分外沒心情,整個好像堵著了,或者是因為想說的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不知道為什么電梯遲遲不下來,這時間也不算晚,竟也沒有第三個人過來搭電梯。我和方微舟單獨站在這里,氣氛里的安靜從來沒有變過,卻分外感到那壓抑的情緒,有種焦灼。大概方微舟等得也有點煩了,伸手又按了按鈕,又往衣袋內掏了掏,可是沒有拿出什么來。看上去也不像不打算拿出來的,仿佛解釋一樣,方微舟道:“把煙丟在辦公桌上了,算了,等等錯過電梯,又要讓陸江他們等?!?/br>突然我感到心頭仿佛被刺了一下,有什么被扎破了,沖出來,整個灼熱起來,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忍耐了。要是開口了,就回不了頭——我還是說話:“回去拿也不花什么時間吧,這電梯要下來早也下來了?!?/br>方微舟似乎沒有聽出奇怪,他道:“算了,路上再去買,也要抽完了?!?/br>我覺得自己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空洞洞似的:“那記得買個打火機,哦,也不用,你可以和他共用,反正也是你送他的?!?/br>方微舟朝我看來,微微皺眉:“什么?”我管不上會不會被別的人聽見,怎樣也克制不了尖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