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了沈歆后，再看到這樣親近的姿勢，她竟覺得燥得耳朵熱。

    帖子下有許多留言，或是討論照片里的人，或是在議論結課時的排名。

    陸念多看了兩眼，頭一次對論壇產生好奇，低聲說：“能不能把地址發我看看?！?/br>
    沈歆把地址發了過去，“就這個?！?/br>
    陸念用自己的手機點開了，不太熟練地注冊了個賬號。

    帖子后面，有人比對了夏令營里各校的成績，接著提起了不久后就要開始的數學聯賽。

    56樓：既然陸念預賽已經過了，那聯賽的時候，皁中總不會查無此校了吧

    57樓：叫什么陸念，叫學神

    58樓：學神

    說起來，皁中雖然算不上名校，可也差不到哪去，但偏偏每次聯賽都拿不到什么獎項。大考的均分總是不錯，但拔尖的學生還是太少了。

    陸念在那些回復中，看到了潠市兩所學校的名字，一愣，便用手機問了沈歆一句。

    「那么多好的學校，你當時轉校為什么會選皁中?！?/br>
    沈歆的手機一個震動，陸念睨去一眼，竟發現沈歆那消息提示的樣式不太一樣，她竟還是沈歆的特別關注。

    那條提示上有個小括號，是沈歆給她設置的備注——愛吃糖的小陸老師。

    陸念那臉登時就臊紅了，目光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挪。

    沈歆正低著頭，沒留意陸念神色的變化，回復起信息。

    沈歆：皁中啊，我媽的母校，她攛掇我爸把我弄過來的

    陸念看愣了，她以為林芝是潠市人，沒想到還在皁鎮上過學。

    沈歆猜到陸念會想什么，又繼續打字。

    沈歆：我媽她是自己考到潠市去的，然后一路創業，在一個算得上挺艱難的時候遇到了我爸。她挺要強一個人，聽我爸說，她以前還非不讓我爸幫忙，后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才拜托我爸拉了她一把

    沈歆：剛來的時候，我覺得她有點想讓我走她老路的意思

    陸念打了好久的字，又一個個刪掉。

    陸念：這樣啊

    走廊上陸陸續續有別班的人經過，那左右騰挪的樣子顯得太過刻意。沈歆索性側過身，嘴有一下沒一下地動著，然后數出來，有的人分明已經經過了三次。

    那些人擺明了是來看陸念的，偏偏陸念一點反應也沒有。

    沒想到先坐不住的人是溫玟，溫玟轉身說：“聯賽不是快要開始了嘛，不少人知道皁中今年有人過了預賽，都過來沾光呢?！?/br>
    “沾什么光？”沈歆把手機塞回了桌肚里。

    溫玟朝陸念看，擺出一副羞赧的模樣說：“學神啊?！?/br>
    陸念立刻把書立起來，頭直往下低。

    “拿了獎的話，也許能直接保送?！睖冂溆终f：“而且皁中也沾光?！?/br>
    陸念眼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卷子，那立著的書被沈歆抽出了出去。

    沈歆把書往桌上一放，問道：“什么時候考試，去比賽得要花上一兩天吧?！?/br>
    “應該是九月吧，就考一早上吧?！睖冂湔f。

    “算上路程可就一天了?！鄙蜢D起眼，又說：“這樣，我送你個禮物吧，省得把我忘了?！?/br>
    溫玟一言難盡地睨了過去，嘖嘖說：“就這么一天，你也太小瞧學神的記性了?！?/br>
    當即，陸念發過去一串省略號，可是沈歆早把手機塞桌下了，哪看得到。

    “我不管?！鄙蜢Щ瘟艘幌骂^說。

    溫玟已經坐回去了，后腦勺對著她們倆，正歪著身跟她的同桌說話。

    “忘什么啊?！标懩钹洁炝艘痪?。

    沈歆用筆敲了敲桌角，“就我這便宜同桌啊，還兼便宜學生?！?/br>
    陸念往草稿上寫字，唰地把紙挪了過去

    「可是便宜沒好貨?！?/br>
    沈歆看了字，目光一抬，便見陸念已經裝傻一樣做起題來了。她把手肘支在了陸念的桌上，一下便越了界，憤憤道：“那也不是對什么人都便宜?！?/br>
    “那差價被誰賺了?！标懩顚懼?，自個兒唔了一聲說：“沒人賺差價?！?/br>
    “是，這買賣只有你賺了?！鄙蜢ё嘶厝?，想了想說：“保送挺好的?！?/br>
    陸念點頭，突然走起了神。

    “但挺難的吧，畢竟好多人專門練那個的?！鄙蜢唤浶牡胤藥醉摃?，余光朝陸念那側斜，說道：“也沒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br>
    “沒什么壓力?！标懩畎压P放下了。

    沈歆又問她：“那不管行不行，你選一個你喜歡的吧，保送還是獎金?！?/br>
    陸念不假思索地說：“獎金?！?/br>
    沈歆笑了，她有點意外，但想到是陸念，又覺得就該這樣，她壓著聲說：“牽牽手?！?/br>
    陸念一愣，手往桌下一垂，很輕地和沈歆碰在一塊兒。

    桌底下兩根食指牽在一起晃了晃。

    下午的時候，方燃又把陸念叫走了。

    陸念去了有十多分鐘，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套卷子，厚實得很，上邊還壓了兩本資料書。

    “競賽的題？”沈歆瞄了一眼。

    陸念嗯了一聲，把卷子放在了桌上，隨手翻開看了一下說：“新老師給的?！?/br>
    沈歆挑起了眉說：“新老師還不賴?！?/br>
    “她是兇了點，但挺不錯的?！标懩铍y得地夸了一句。

    沈歆點頭，就陸念第一次被叫走的時候，她還以為方燃對陸念有什么成見，以至于她后來每次看到方燃，都會帶上一點個人情緒，現在想想，方燃還真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