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賽什么時候？”沈歆跟著看了一眼題，只一眼就看懵了，她連題目都看不太懂。

    “就這個月?！标懩钫f。

    沈歆眨巴眼問：“怎么去，方燃跟你說了嗎，學校里會不會安排老師給你講講題什么的？”

    陸念搖頭，怎么去她還不知道，不過方燃說了晚上會抽出時間給她講講。她說：“以前皁中沒有過能進復賽的，也沒料到，但方燃說會跟我講講?！?/br>
    沈歆伸手把方燃給的資料書拿了過去，看得頭皮發麻，“這很多是沒見過的啊，你看得懂嗎?！眴柾晁庞X得多余，陸念要是不懂，又怎么進得了復賽。

    沒等陸念回答，她轉而又問：“都是自己學的嗎?！?/br>
    陸念點點頭，捏著筆把玩，眸光搖擺著說：“也不全是自學，有一些是陳爺爺教的?！?/br>
    “誰？”沈歆腦子卡殼了。

    “陳端州?！标懩畎涯顷惱蠣斪拥娜盍顺鰜?。

    沈歆沒回過神，“不是吧，他……”

    “他以前教數學的，好像還是教授，退休年紀一到就回皁鎮了，說還是皁鎮好?！标懩铐馔α恋?，看起來對陳端州很是敬佩。

    沈歆真想不到，那平平無奇的小老頭竟還有這故事。她訕訕說：“難怪他人看起來那么精明?！?/br>
    陸念翹了一下嘴角，“陸文恙走之后，他照顧了我一段時間?！?/br>
    “挺好的?！鄙蜢Т瓜卵?。

    陸念又說：“方老師說，到復賽前的這一段時間，我晚自習可以在家學習，她給我批了假條?！闭f著，她把夾在書里的假條拿了出來。

    沈歆對方燃的好感驀地又多了一點，點頭說：“行啊，在家也不錯，那今晚留在學校上晚自習嗎?！?/br>
    “不了?！标懩罨卮鸬猛Ω纱?。

    “啊，不上晚自習？”溫玟詫異地回頭，她位置離得近，這兩人的對話大半都聽到了。

    陸念點頭，沒應聲。

    溫玟嘆了一聲：“希望下輩子我也能有這腦子，就也能享受一下不一樣的待遇了?！?/br>
    “在家也好，夠安靜?！鄙蜢дf。

    溫玟驀地開口：“你呢?！?/br>
    “??？”沈歆沒反應過來，然后才意識到溫玟問的是晚自習的事。她嘴角一提，說道：“方燃準小陸老師回去學，可沒準我也回去?！?/br>
    “哦?！睖冂潼c頭，“我看你們跟連體嬰一樣，整天黏在一塊，連上廁所都要手拉手?！?/br>
    就算沈歆臉皮厚，聽這話也莫名有點臊，說道：“攛掇我逃課？不行哦?！?/br>
    陸念也跟著垂下了頭，聽溫玟那描述，感覺自己就跟小學生似的。

    溫玟咧起嘴角笑，把筆往紀律委員那一指，“我還以為小任終于能記下你的名字了?！?/br>
    “想都別想?！鄙蜢дf。

    “最近晚上不能見?！标懩铑^低著，翻書翻得有點刻意，又說：“周末晚上見吧?！?/br>
    周末那天，陸念終于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和沈歆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門。

    “要先吃飯嗎?！鄙蜢浦?，出了校門就戴起了帽子。

    “吃什么?！标懩钫驹谧孕熊嚨牧硪贿?。

    來皁鎮有一段時間了，沈歆也還是不清楚，這里都有哪些好吃的，所以問了回去：“你有什么想吃的嗎?！?/br>
    “沒有?！标懩钤捯粢活D，看沈歆思索得愁眉苦臉，干脆說：“去東大街吃沙茶面嗎?！?/br>
    “行?！鄙蜢c頭，往陸念背上的包睨去一眼，“一會吃完就回去看書嗎?！?/br>
    陸念想了想說：“吃完再說?！?/br>
    東大街那家沙茶面還開著門，一股濃郁的沙茶味從店里面飄出來。

    快要進店的時候，陸念停下了腳步，回頭問：“你能吃辣嗎?！?/br>
    “能?！鄙蜢c頭，實際已經在悄悄咽唾沫了。其實她不太能吃辣，可在陸念面前又不想掉面子，硬是扯開嘴角就笑。

    陸念似信非信地睨了她一眼，然后說：“這家的辣味只有一點點，你能吃?！?/br>
    “哦好?！鄙蜢Р恢雷约涸趺淳捅蛔R破了。她把自行車放在路邊，跟著陸念進了店。

    這店雖然開在了路邊，但店面還算干凈，桌子全都擦得程亮。

    窗口里有熱氣在往外冒，里邊的人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像是認得陸念，雙眼一彎就笑了：“來了？”

    第54章

    陸念點頭，沒應聲，只是把菜單拉過來給沈歆看。

    這里除了沙茶面還有別的，湯面居多，也有面包。

    沈歆掃了一遍，還是選不出來，抬頭說：“你吃什么，給我來一份一樣的就好?！?/br>
    老板模樣長得豐腴，看面相還挺有福氣，她擦擦手就從廚房走了出來，拿著單子過來問：“還和以前一樣嗎，你朋友吃什么？”

    陸念點了一下頭，好像又變回了之前不說話的樣子。

    “我們要一樣的，麻煩了?！鄙蜢终f。

    “行，那稍等一會啊?！崩习逵浵潞缶屯鶑N房走，忽然轉頭問：“你好久沒過來了，最近和文恙有聯系嗎?！?/br>
    聽見這名字時，沈歆立刻看向了陸念。

    陸念臉上沒什么表情，就好像已經把陸文恙放下了。

    那老板啊了一聲，連忙說：“不提她，給你們多放幾只蝦，在我這可得吃飽點?！?/br>
    實際上陸念哪是面無表情，她定定看著桌上某一處，目光漸漸渙散開來，明顯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