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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的看門人,在向他揮手道別。昨晚他離開梁袈言的家,腦子里一片混沌。他被巨大的失落和挫敗包圍著。他不想回家?;亓思?,除了孤獨的陰冷,他只能與自己的失落默默相對。他在周圍四處閑逛,鉆進過路邊的音樂咖啡館,點了杯咖啡一口也沒喝,全程呆呆地就坐在人群里似聽非聽地聽了幾首吉他和鋼琴曲。等到咖啡館快要打烊他才出來,又踱回了學校。在校園里漫無目的地游逛,直到不知不覺上了六樓。他在起居室門前坐下,對著對面辦公室的大門,門上“梁袈言”三個字,他看了一晚上。看著這三個字,他終于不孤單了。就好像梁袈言就坐在門的后面,如同平時一樣,他們身處同一個樓層互不干擾,平靜祥和地各得其所。然后他聽到房間里傳來的貓叫聲,細細怯怯,在靜謐的夜里給了他另一種陪伴。一人一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晚上,直到雙方都倦極睡去。叔本華說,人生來孤獨,所以才會相互需要,這也便是我們欲望的根源。梁袈言坐在辦公室里如以往一樣埋首工作。只有在偶爾因為新的發現或是一句囑托想要對對面說句什么的時候,才會在抬頭的瞬間臉色為之一頓,才會想起從今天起,這里又剩他一個人了。想起叔本華,真是個專說實話的可惡老頭。第38章第38章少荊河走到辦公室門前,正要敲門,沒想到門自動就開了。梁袈言拉著門站在里面,他以為是自己正趕上梁袈言要出去,便趕緊向旁邊讓開,同時叫了聲:“教授早?!?/br>梁袈言被他這一讓弄得表情有些尷尬,微咳了聲:“我不是要出去……是聽到你來了,出來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br>少荊河又一愣,心思動了動,很快垂了眼,真情實感全掩在濃密的睫毛后面:“我沒什么東西,很快就能收拾好,謝謝您,您忙您的?!?/br>梁袈言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向后退開,裝作不在意地說:“那行,你進來自己弄吧?!?/br>他回到座位坐下,看到少荊河今天依然提著那個裝貓的手提包,這會兒往桌上一放,開始開抽屜收撿物品。“你得一直這么帶著它嗎?”梁袈言忍不住又主動問。“嗯?!鄙偾G河頭也不抬地解釋,“每隔兩小時得給它喂次藥,至少得喂三天,之后再根據恢復狀況調整?!?/br>梁袈言奇怪:“那你待會兒是要去哪兒?”如果直接回家就不用帶著貓了。少荊河答:“圖書館。我答辯前打算都在那兒看書,待會兒可能還要去趟許教授辦公室?!?/br>梁袈言皺起眉:“帶著貓怎么去圖書館?”少荊河把自己的一點本子、杯子之類的零星物品都拿出來擺上了桌面,抬起頭忙里抽閑地答他:“它在包里呆著挺安穩的,也不鬧。應該沒關系?!?/br>“那吃喝拉撒呢?”“我給它墊了尿墊,包里還帶了不少?!彼呐淖约旱陌?,笑,“吃的也帶了,還有個小杯子,到時候包擱地上,還能給它放上水?!?/br>是很齊全周到了,但梁袈言還是覺得不妥當,想想指著對面問:“那它那個籠子你也直接搬到圖書館去?”他這么一提,少荊河頓時露出愕然的神情,像是才想起來還有個籠子得搬。但很快他就搖搖頭:“籠子先放這兒,我明天來拿,行嗎您看?”梁袈言正色:“它才做完手術,你這么拎來拎去的不怕顛簸嗎?況且圖書館也不是能帶寵物進去的地方。這樣吧,你反正也得每天來學校,就還是把它放我這兒。早上帶來,晚上接走。不就三天么?我給它喂藥不也一樣?”少荊河沉吟了片刻,看看貓,又看看他,像是經過一番仔細評估之后,終于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猶豫:“太麻煩您了,您這么忙……”梁袈言搖著頭,一板一眼地解釋:“再忙喂藥能花多少時間?每隔兩小時還能提醒我起來活動活動,挺好的。你姑姑這么辛苦把它送來手術,要是恢復不好這些辛苦不是白搭了嗎?你去忙你的,晚上下班來接就行了?!?/br>少荊河聽著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客客氣氣地又向他彎了彎腰:“謝謝教授?!?/br>“荊河,”梁袈言終于像受不了他的客套,擺擺手,“你一直對我很尊敬,我是很感激的。但我們現在已經算挺熟的熟人,你以后在我面前可以自在些。平心而論,我既不算你直接的老師,現在也更不再是你老板,你就把我當……當朋友行了,不用總這么客氣?!?/br>少荊河抿抿嘴角,直起腰,漆黑的眼眸直視著他,眼神無比正直:“好的教授,我聽您的?!?/br>他把東西收拾好,昨天已經把手頭的工作做了交接,接下來也沒別的了。梁袈言跟著他來到“起居室”,看著他小心地把貓抱出來放進籠子。“是要這么托著它肚子么?”梁袈言邊看邊問,秉持著他一貫做學問的認真態度,還拿著小筆記本仔細記錄。少荊河把喂藥的時間和次序,以及注意事項詳細講解了一遍,他鉅細靡遺地全都記了下來,還就一些細節確認過后才作罷。少荊河看著他的眼神復雜,連對只貓都如此認真的梁袈言,真令他心潮澎湃。最后他望著梁袈言,嘴角含笑:“教授,萬一有什么您解決不了的,也別緊張,給我打電話就行。反正圖書館也不遠?!?/br>梁袈言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br>干脆收拾出來的那些東西也留到晚上再來一起裝走,少荊河來這一趟,反而輕裝下了樓。他站在樓門長吁一口氣,微微笑了起來。今天比昨天,心情好多了。腳步輕快地下了樓,他往樓側一拐,拐進了后面的小樹林里。現在臨近考季,圖書館哪可能還有位子?幸好他有專用坐席。平時他都是在晚上才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白天入座。不過除了桌面椅面擦干凈,周圍的環境他都盡量保持原樣。若是清理得太干凈舒適,一是怕引人注意,二是怕引人覬覦。像現在石凳四周的雜草依舊在,蚊蟲自然也在,正是天然迷彩。少荊河從包里拿出防蚊噴霧,把暴露在外的皮膚都噴上,然后坐下來抬頭看了看。夏天樹木繁茂,綠蔭如蓋,林子內相對蔭暗,相信無論哪層窗戶往下看,應該都看不清林子里的景象。何況誰又會專門從窗戶伸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