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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所出,順其自然的偽裝成京城紈绔,可著勁兒的造作。 誰能想,等他陷入了情網,竟然輕易就被她拿捏住了七寸,她須臾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不能安然瀟灑下去。 可他若強行要重走瀟灑路,心里卻是虛的,總擔心她不但不會喊他回頭,還會轉頭跑的比他更快。 他和她分開的那兩年,任誰看到他消瘦憔悴性情大變的模樣,都要唏噓不已。 然而他和她重遇時,她卻是唇紅齒白,雖說并未如何豐腴,卻也是個引人注目的美嬌娘。 這就是差距。 她對他能狠下心,沒了他也能活的極好。 可他不能。 那兩年他是如何過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憑什么? 一樣的付出,憑什么她能收放自如,卻讓他一個人苦苦掙扎? 他倏地起身,大步過去,探手將她強行扶起,吆牙切齒道:“胡貓兒,你就這般狠心,將我的真心踩在腳下?” 她睡眼惺忪,此時不欲和他糾纏,只閉著眼道:“我問你個問題,若你能答出來,我便放過你。若不能,你就別折騰人?!?/br> “問!”他鏗鏘有力,信心百倍。 “我同你母后掉進水里,你先救誰?” 周圍空氣立刻安靜。 她一把推開他:“你慢慢去想,莫再打擾我?!钡诡^睡去。 他蹲坐在她身畔半晌,憤憤道:“胡貓兒,你是胡攪蠻纏!” 第389章 虎(二更) 在姻緣上,很長一段時間,蕭定曄都被“只選貓兒一個”以及“選了貓兒,還有其他妃子”這兩個問題困擾。 經過最開始的迷茫,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感情上他只中意貓兒一個,其他女子入不了他的法眼。 再多的糾結,就是如何說服他的父皇、母后和皇祖母,將多余的親事解除。 他以為矛盾只聚焦在妃子和妃子之間。 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要在他母后和貓兒之間做選擇。 這是個什么問題?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他之所以熬到現在,不就是為了護住他的親人?當然是要老娘,也要媳婦兒了! 然而貓兒不依不饒。 第二日的趕路,他但凡想和她曉之以理,說明他有暗衛、有地位、有錢財、有武功,不可能護不住她和他母后,她便要將他那些條件都舍去: “假如現下就是到了兩難境地,我同你阿娘都不會游水,周遭也沒有暗衛,就要你做選擇,你要救哪個?” 蕭定曄被這個問題架在半空里,生不得,死不得。 他想不出最合適的答案,貓兒同他的別扭就鬧不完。 她抱著小猴、背著行囊,雄赳赳氣昂昂走在前面,雖吃的少,然而面子激勵著她,讓她不愿在蕭定曄面前露怯,翻山越嶺不在話下。 此處漸靠近南邊,氣候濕潤,沿途多水多河。 吃了一整日的果子,待漸近日暮,遇上一處清澈河流,她便住了腳程,尋了一處平地安頓好行囊,從袖袋中取出銀票放好,卷起褲腿準備下水。 貓兒雖不會打獵,然而下水卻是會的。 蕭定曄終于尋到了獻殷勤的機會,忙忙道:“水溫冰涼,你受不住,我下去撈。你想吃魚還是想吃蝦?” 她一翻眼珠子:“我想吃六碟八碗的席面,你撈的出來嗎?” 他訕訕一笑:“若河里有個田螺姑娘,我就能撈出來……” 她再一翻白眼,撲通跳進了河水中。 八月下旬的河水雖已開始冰涼,可被日頭照了一整日,并沒有想象中刺骨。 貓兒初始是為了捉魚,捉著捉著,便覺著逃亡兩三日,渾身有些酸臭,得趁機清洗一回。 她抬頭往岸上望過去時,蕭定曄正坐在河面,唇角含笑望著她。 她隨著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打量,便立刻鉆進了水中,吃罵道:“登徒浪子,姑奶奶剜了你的眼珠子?!?/br> 她并沒有冤枉他。 他確然看著她因衣裳濕透而曲線畢露的景致,看的十分起勁。 被她罵過一回,他方想起現下的處境,再看她藏在水中的模樣,不由嘆口氣:“媳婦兒近在眼前,不能光明正大的看,更不能光明正大的摸,真真是難熬?!?/br> 他往河中丟下一塊石頭,正正砸中一尾游曳的魚。 那魚身子一抽搐,貓兒立刻上前抱了個滿懷,連魚帶水往岸邊一丟,小猴乘機配合著用爪子一撈,魚便掉在地上撲騰著身子。 貓兒立刻搶奪魚的歸屬權:“是我撈起的?!?/br> 他哪里敢和她搶魚,忙忙退讓:“河里死魚活魚,只要你撈起的,自然是你的?!?/br> 河里魚多少都歸你,千萬莫再糾纏河里還有娘有媳婦的話。 為了哄得她開心,他取了若干小石在手,瞅準盯穩,將河中魚打的翻了肚子。 她毫不客氣將魚盡數丟上岸,同小猴道:“給阿娘看好,千萬莫被人偷了?!?/br> 蕭定曄不由一笑,自去揀柴火生火。 她覷空解了衣裳,只著底衣,抓緊時間洗了個澡,待蕭定曄砍了柴火打了一只錦雞回來時,見她已上了岸,只披著濕淋淋的衣裳瑟瑟發抖。 他心下遺憾錯過了一場美人出浴的場面,先將自己的外裳解下,兜頭向她拋過去:“先穿上御寒,莫逞能。在這野地里,若傷風倒下,沒有草藥,可是極危險之事?!?/br> 她睨他一眼,到底還是理智大于感性,將他的衣袍穿在身上,拿了金簪去河邊殺魚。 待他架好柴火,也跟去河邊,厚著臉皮擠在她身畔,從她手中拿過魚:“簪子如何洗魚,要用劍才可以?!?/br> 他從她身上的衣袍里抽出軟劍,要把著她手教她,她立刻抽出手,不耐道:“起開,一身酸臭味?!?/br> 他一笑,將軟劍遞給她,由著她殺魚刮鱗,自己則往上游走了幾步,沉進水中去沐浴。 落日的余暉打在河里,青年健壯的身在夕陽下金光一片。 他胸膛前還有三年前受過重傷的痕跡,傷疤彎彎曲曲,卻映襯的他多了幾分令人心安的魅力。 她不由看的有些呆。 想起了那時候在宮里的生活。 記憶總是留下好的,忘掉壞的。 那時候她在宮里時,總覺得日日難捱。如今從記憶里去看三年前,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甜蜜。 有時候是她給他使性子,有時候他也對她使性子,那冷戰持續不了多久,最后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那時候他事事都想著她,而她因處于弱勢,事事也都想著自己。 作為一個自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他為了同她能在一起,所投入的精力比她多的多。 現下想來,她從頭到尾沒有為兩個人做過多少,她快樂和不快樂,都是為了自己。 倒是難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