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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滅,啞聲道:“為夫錯了,再不同你置氣?!?/br> 話畢,已帶著威脅氣息,倏地貼了上去…… …… 寢殿殿門“啪”的一關,將一對鴛鴦相隔在一里一外。 公鴛鴦愣愣道:“這……不是已經和好了?” 他酒氣上頭,啪啪拍開門,將將要擠進去,明珠從里間探出頭,為難道:“殿下,主子說,床小,睡不下兩個人……” 她將將說完話,原本還被燈燭映照的紅彤彤的寢殿,登時一黑。 明珠躲在黑暗中,悄聲道:“殿下,胡主子氣性大,您再多想想法子吧……”手一用力,廢殿門啪的掩上,再沒有絲毫松動。 蕭定曄愣了半晌,心下依舊不死心,再繼續拍門。 過了許久,門開了道縫。 這回連明珠也未露面,只從門縫里塞出張紙。 蕭定曄忙忙接了,借著前面正殿投過來的燭光一瞅。 兩行,十個字。 我是為自己。 你自作多情。 他坐在前廳椅上瞇著眼睛想了半晌,將王五喚進來:“你再將那夜之事前后說來,一個字不能漏?!?/br> 王五將貓兒出手前后之事又細細講過一遍,到了最后方道:“我等將胡主子與莫愁尸身調換過,急著趕馬車便走……” 知道最近蕭定曄正為此事憋了一肚子火,嘗試為貓兒開解: “胡主子出手前曾說好,只探消息。 后來之所以貿然向泰王下手,胡主子卻說,她若不動手,泰王接著就要向她下手。 奴才雖不知在亂葬崗里,胡主子同泰王之間究竟說了何事,然泰王定是說了些打打殺殺的計劃,胡主子才拼著一死要先下手為強?!?/br> 蕭定曄聽過,低頭再看看手中紙上的十個字,不由嘆了口氣,喃喃道:“你可是不信我能護好你,甘愿自己冒險出手?” 王五離去,過了不多時,又拿進來一個木盒,恭恭敬敬遞上去。 蕭定曄接過木盒,打開蓋子,里間是一只只有小指腹大小的白玉貓兒,雕刻的虎頭虎腦,憨態可人。 他回頭往寢殿望去,寢殿的門縫里一點亮光都不漏,沒有絲毫要讓他進去過夜的模樣。 他揮手屏退王五,對著木盒里的白玉小貓喃喃自語:“你們當貓的,是不是脾氣都這么大?” 寢殿耳房里,貓兒沐浴過,見明珠已將寢殿重新燃起燈燭,立刻悄聲道:“他走了?” 明珠忙給了她一個安心眼神。 她放下心來,坐去妝臺前,對著銅鏡一下又一下梳著烏壓壓的濕發。 暗沉銅鏡中,映照出一位瘦削女子。 沒了妝容加持,連日來的缺覺,在她面上留下深刻烙印。 那一對烏青眼,極像挨了旁人的老拳。 明珠將今日所得的物件規整好,見貓兒坐在桌案前開始打瞌睡,上前低聲道:“主子,熬了幾日了,你放過殿下吧?!?/br> 貓兒睜了眼,愣愣想了一想,喃喃道:“怎么是我沒放過他?我時時都是放過他的?!?/br> 明珠旁觀者清,嘆氣道:“若主子日后有了娃兒……” 她話還沒說完,貓兒已斷然否認:“不可能!” 明珠只得道:“奴婢就是打個比方。若主子日后有了娃兒,娃兒原本說好只是出去街面上玩耍,可真正卻是往懸崖邊上去了一趟。主子得知,會如何想?” 貓兒立刻吆牙切齒道:“姑奶奶不打死他個小崽子?!?/br> 明珠一笑:“同樣的道理,主子出去往鬼門關走了一趟,殿下如何想?殿下沒有打死主子,只是想讓主子好好反省。主子反省了嗎?” 非但沒反省,還流水似的花著人銀子,吃食、衣裳、首飾……能折騰的全部折騰了個遍。 貓兒心下有些怔忪,半晌道:“怎么沒反???我覺著他說的對?!?/br> 她是日日都在反省的。 她和他之間有三年之約。 她和他簽下契約,為的就是三年后能活著出宮,安安穩穩過日子。 她確實不該一時昏了頭,以身去涉險。 若丟了小命,過去所爭取的那些,不就白爭取了?過去受的那些磨搓與逼迫,不就白受了? 她默默躺去床上,闔眼睡去。 待睡到半途,卻又迷迷糊糊道:“明珠,你去問問,他今兒可用了藥?” 這句話明珠每個夜里都能聽好幾回,知道貓兒說的是糊涂夢話,便也隨意搭腔道:“用了,用的極好?!?/br> 床上那人便沒了聲響。 第283章 一波三折 夜半三更,周遭寂靜。 寢殿門縫里,從外探進一把薄刃。 薄刃緩緩將門栓頂開,一個黑影閃身進來。 歪在榻上守夜的明珠倏地驚醒,將將要相問,已被人點了啞xue。 繼而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不可反抗的威壓,極低聲的說了句:“出去!” 明珠只在來者身份上糾結了一息,從善如流出了寢殿,還十分貼心的掩上門。 蕭定曄摸黑解下外裳,將將上了床,燈燭瞬間點亮。 床上的姑娘手持一把金簪抵在她頸子上,不發一言瞪著他。 他立馬翻身下床,雙手舉過頭頂,訕訕道:“我們有話好說,莫沖動?!?/br> 貓兒冷叱一聲:“出去!” 他可憐巴巴望著她,低聲央求道:“仲秋更深露重,你怎舍得為夫一個人睡涼床?” 她冷笑一聲:“秋老虎還未過,哪里來的更深露重床榻涼?” 他慢慢蹭過去:“為夫缺了腎水,虛的很,一點點涼意都忍不得?!?/br> 她立時作勢要將簪子往頸子里送。 他只得退開一步,裝模作樣往四處打量一番,做出一副靈臺忽然清明的模樣,恍然道:“夜里起夜,竟然走錯了路。多有打擾,見諒見諒?!鞭D身磨磨蹭蹭去了。 到了第二日一早,他垂頭喪氣從書房出來,先在正殿門前探頭探腦。 蔡公公殷切道:“殿下,胡主子一大早已出了宮。殿下若有要事,可需要奴才派人去向主子送話?” 蕭定曄嘆口氣,擺了擺手,徑自往慈壽宮而去。 慈壽宮正殿,年輕的皇子已經跪了一盞茶的時間。 皇太后虛指著他半晌,隨手取了邊上宮扇執向他,吆牙切齒道: “堂堂皇子定了五門親,還不到幾個月,就已經退了兩門。你是不是想將余下三門全部退掉,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蕭定曄理直氣壯道:“司徒姑娘,中意四哥?!?/br> 皇太后一聲冷笑,向一旁宮娥道:“將小六喚來?!?/br> 過了須臾,康團兒邁著小短腿進來,見蕭定曄又在地上跪著,便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老太后向康團兒一努下巴:“將今兒一大早你四哥來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你五哥?!?/br> 康團兒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