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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先配合李巾眉把“上吊——昏死——鎮魂——蘇醒”這套戲碼演完,以此對外表現李巾眉剛烈退親的態度。 等李巾眉將自己的親事解決了,才能有精力去顧著買賣。 貓兒冷笑兩聲,同狼牙棒道:“出大牢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想再出去。你同你主子就死了這條心。買賣的事也拉倒,小爺在牢里有人侍奉,不缺銀子?!?/br> 狼牙棒離去后,貓兒方有時間細看那鑰匙。 這是只有一支指關節大小的白玉鑰匙,看不出成色如何,齒端微有磨損,顯見曾經確然開過鎖。 她此時有些后悔,就不該一時腦子抽筋接下這鑰匙。 這擺明是個燙手山芋。 然而她身上擔著一條姓“柳”的人命。 柳太醫縱然是泰王的人,可最后他為她送了命。 她原本就是個不愿意欠人情的人。這樣的人情太重,重的她每每想起來,心中便憋悶的仿佛壓著千斤重擔。 她心下煩躁,又吩咐衙役帶來兔兒爺,點了一曲“麻姑獻壽”的戲本,兔兒爺別別扭扭唱出來,倒也別有一番熱鬧勁兒。 隨喜受蕭定曄之命,前來大牢,欲帶貓兒出監牢時,瞧見的便是貓兒翹著二郎腿,一邊嗑瓜子、一邊撫掌叫好的紈绔形象。 隨喜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銀子,他娘的供著胡貓兒的銀子,歸根結底全都是出自五殿下??! 第225章 三顧大牢(二更) 刑部大牢原本是個嚴肅到有些肅殺的地方。 然而自胡貓兒到來后,勾結著衙役,避開上官巡檢的時辰,將監牢當成了戲臺子。 而胡貓兒,就是戲臺子上最紅的角兒。 此時,“戲臺子”上正上演著一出嘈雜鬧劇。 隨喜和貓兒正打成一團。 隨喜拽著貓兒欲帶出牢房,貓兒兩只手扒拉著監牢欄桿,扯開嗓子嘶吼道:“救命啊……殺人啦……刑部老爺殺人滅口啦……” 隨喜吆牙切齒低叱:“胡貓兒,回宮就這一次機會,你不要認不清形勢,瞎了貓眼!” 貓兒趁機掙扎脫身,轉頭便從牢門鉆進去,哐的一聲將門壓嚴實:“小爺不回去,小爺此生都不出大牢!” 一旁有看熱鬧的牢犯生怕事情鬧的不夠大,嘻嘻哈哈同隨喜道:“怎地能殺人滅口?便是提審也要在牢里?!?/br> 又轉頭同貓兒道:“大仙,我們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但凡你被害死,我們都幫你作證!” 貓兒看著隨喜,得意的抬抬眉,又揚聲道:“不止是殺人滅口,他娘的這死漢子打女人?!?/br> 就有牢犯嘖嘖道:“怎地能打女人?咱老爺們就是殺人越貨,也沒欺負過女人。這京城里的老爺們,怎地還比不上我們山里的漢子?!” 隨喜氣的昏天暗地,一步湊近監牢,抓著欄桿一字一句道:“你說,究竟怎樣,你怎愿意出去?” 貓兒望著他冷冷一笑:“當初是誰下令送小爺進來,便讓他親自來請。你若敢再強來,我立刻就一頭撞死,讓你們雞飛蛋打!” …… 四皇子府上,蕭定曄還不知道會有一出“下矮樁”的戲碼等著他上場。 此時他正坐在他四哥面前充大爺。 他四哥手中正捧著一冊奏折細看。 奏折上并沒有多少字,聊聊幾句,說的是蕭定曄為自己和阿爾汗?穆貞請旨賜婚的事。 蕭定曄紙扇一搖,含笑看著他四哥: “穆貞姑娘在臘月宮變中,以皇祖母的龍頭拐杖,硬是守住了御書房,護得父皇周全。 小弟這些時日細想,難舍她颯爽英姿和不凡膽識。 幾位哥哥皆已成家,小弟看著實在眼饞。母后同祖母催促我成親多時,我也不好總讓她們傷心。 宮變至今,宮中人心惶惶,若此時來一樁喜事,也算恰逢其時?!?/br> 他端起面前茶盞慢悠悠飲過一口,方抬眼問道:“四哥看看著請旨奏折可寫的妥當,還有沒有要增補之處?” 四皇子面頰連抖幾回,抬眼看著這位五弟。忍了幾忍,方倏地一笑,換了個話題:“這兩日,為兄聽了些市井消息,十分有趣,五弟可聽聞?” 蕭定曄看著他不說話。 四皇子立刻接續道:“京城里過去半個月,仿似來了個鐵嘴神斷的半仙兒。那半仙兒最最擅長幫人算偏財運。凡是去尋她算運之人,兩日之內必有橫財上門?!?/br> 他面上笑意更甚:“五弟覺著,這事情是不是十分有趣?” 蕭定曄面上笑意漸漸斂去。 四皇子又長嘆一口氣: “聽聞有些人近日里又要挖地、又要建宅子,在到處用人的當口,還要撥出人手,帶著銀子全城四處溜達,恰到好處的將銀子放到了那大仙算出來的地點。 五弟可知那人是誰?” 蕭定曄倏地起身,一把搶過奏折,轉身便要走。 四皇子立刻上前攔住他:“只能你拿我做耍,不能我拿你做耍,哪來這般道理?” 蕭定曄垂著眼皮不看他,依然是一副要進宮送奏折的模樣。 四皇子只得道:“我知道,你最近同那偽裝手藝了得的宮女兒有些不睦,今后哥哥再不拿她打趣你,總行了吧?” 蕭定曄抬眸看他,開始行獅子大開口之事:“兩萬兩?!?/br> 四皇子一愣:“不是最先只說要一萬兩,怎地又成了兩萬兩?” 蕭定曄立刻加碼:“三萬兩?!?/br> 四皇子再一愣。 “四萬兩?!?/br> 四皇子立刻告饒:“一萬兩,一萬兩,明兒就過銀票?!?/br> 蕭定曄這才緩緩一笑:“京城多少鋪子是四哥的產業,一萬兩對你簡直是九牛一毛?!?/br> 四皇子無語道:“你的產業也不少,若不是被你拿去補貼各地大軍,你又怎會因為區區幾百兩被牢里那宮女兒拿捏?” 待出了四皇子府上時,隨喜已早早候在馬車旁。 滿臉的如喪考妣。 蕭定曄停在他身畔,冷冷道:“人呢?” 隨喜撲通跪地:“奴才無能,未辦好差事?!?/br> 蕭定曄心里嘆了一口氣,問道:“她如何才愿意出來?” 隨喜惴惴答:“她要殿下……親自去接她……” “她白日做夢!” 三日后,刑部大牢一間耳室里,一場皇子和宮女兒之間的談判正在進行。 皇子是新近得了一萬兩銀子、銀票還沒捏熱就投進了自家宮苑建設里的、日子過的頗有些捉襟見肘的,排行第五的皇子蕭定曄。 且這幾日他還被未來正妃不停送信催促,言“板凳、麻繩和房梁皆已準備好,鎮魂的大仙兒何時能到位?” 除了以上兩件事,牢里還有個無底洞,沒日沒夜幫他花著銀子。 日子過的不可謂不糟心。 宮女兒是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