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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而不是用過往感情做判斷?!?/br> 他抬眼定定望著老王爺,狠狠逼退眼淚,重重跪地。 …… 辰時的日頭已有些灼人。 刑部監牢里起了前所未有的sao動。 貓兒梳洗的干凈,身穿一身特意改小的月白夏袍,雖做男子裝扮,卻誰都能瞧出她是位女嬌娥。 她腰間插著一枚紙扇,負手昂首踱步,所經之處,所有牢犯都趴在欄桿上看稀奇。 引得陪行在她身畔的衙役呵斥道:“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挖你眼珠子!” 待行到她所在的監牢前,她斜對面那監牢里的“一只眼”終于開口問道:“你就是……那黑漆漆的小子?” 她轉身抱拳一揖,進了自家監牢。 衙役將牢門一鎖,哈腰道:“大仙先歇息,午時小的便送來好酒好菜,包讓大仙過的舒爽?!?/br> 貓兒哈哈一笑,用扇炳隔空虛點著他:“有前途,大大的有前途?!?/br> 待到了午時,那衙役送來豪華午膳和各式零嘴的同時,還帶來了一位新衙役。 新衙役笑道:“小的前些日子忙,竟未能前來孝敬,大仙光臨不勝榮幸。不知大仙還缺些什么,小的立刻去置辦?!?/br> 貓兒心下一笑,只刻意板著臉道:“大仙兒我平日喜歡聽個小曲兒,你便喚兩個哥兒,來為我唱上兩段?!?/br> 新衙役為難道:“并非小的不賣大仙面子,實是上官偶要進監牢查探,若發現有唱曲的哥兒入內,小的們便要吃排頭?!?/br> 貓兒一攤手:“既然如此,本大仙也就不為難你。你走吧,本大仙有些困?!?/br> 舊衙役見此,立刻扯了新衙役一把,恨鐵不成鋼道: “家人來探監,唱上兩支小曲以解哀思,怎地了?你這小子腦子不靈光,我今兒就不該帶你來!” 新衙役受到了啟發,立刻向貓兒賠笑道:“成的成的,大仙喜歡聽曲兒,一點問題沒有?!?/br> 他說到此時,話頭一轉,試探道:“不知大仙可能幫小的看看,近日可有發橫財的命?” 貓兒裝腔作勢看他一陣,唉聲嘆氣道:“哎喲可惜了,可惜了?!?/br> 新衙役心里咯噔一聲,忙忙問道:“大仙請說,小的……頂得住?!?/br> 貓兒嘆氣道:“原本你能有一百兩的橫財,可是今兒你是不是吃過蒜?破了財運,如今只剩下了七十兩?!?/br> 新衙役由擔憂轉向狂喜,險些喚貓兒一聲祖宗,著急問道:“求大仙指點,小的該如何做?” 貓兒照舊向他勾勾手:“你從今兒開始,對外說……然后夜里去廟里睡,等醒了,枕畔便會出現……” 新衙役立刻點頭哈腰的離去。 貓兒大喇喇使喚著舊衙役:“將這些吃的喝的,都散出去。對,一只眼哥哥,三只耳哥哥,還有隔壁那位長手哥哥?!?/br> 她揚聲客套道:“幾位哥哥吃好喝好,千萬莫拘束,就當成自己家一樣?!?/br> 轉頭叮囑衙役:“明兒來,多帶些花生、蠶豆、瓜子兒,再請個說書先生進來?!?/br> …… 重曄宮的舊人隨喜公公,近日頗有些往賬房上轉行的趨勢。 算盤從未離過手。 扒拉算盤珠子,將兩根手指磨禿嚕了兩層皮。 挖開重曄宮地下的支出、重建配殿的支出,這些開支算大卻必須得做,反而沒什么好糾結。 而從刑部大牢里胡貓兒那里憑白生出來的開支,卻讓他日日都想潛進牢里將她悄無聲息的做了。 第一回 五十兩。出。 第二回 七十兩。出。 第三回 …… 第四回 …… 她在牢里不過待了半個月,倒使計折騰出了自家主子近六百兩銀子。 正是銀子要花在刀刃上的艱難時期,六百兩簡直要壓垮重曄宮。 一旁王五出主意:“不能再被她牽著鼻子走,就讓她唱獨角戲,下回莫再配合她?!?/br> 隨喜無奈的險些哭出來: “她是以毀她名聲為代價同我們玩。 我等若不配合,外面傳出她不靈,主子此前為了打造她大仙的名頭,所費的工夫全要打水漂?!?/br> 此時一旁有其他暗衛提示隨喜: “不僅是銀子的事兒。吃香的、喝辣的、聽書、聽小曲兒、穿新衣,她在牢里過的比外頭都滋潤。 那唱曲兒的兔兒爺哦,嫩的能掐出水來?!?/br> 隨喜恨的又吆了一回牙,再將算盤珠子扒拉過,確定自己沒算錯,立刻夾著賬本起身: “不成,咱家今兒要進大營尋一趟殿下,得把那胡貓兒從牢里弄出來?!?/br> ------題外話------ 胡貓兒:跟姑奶奶斗?我不把你折騰死,也要把你折騰窮! 第224章 臨時托付(一更) 賬本整整齊齊擺放在桌案上。 賬目羅列的十分清楚。 胡貓兒在大牢里產生的支出,被隨喜一筆一劃謄抄在紙上。 每一筆都清晰反映出胡貓兒發出的挑釁。 蕭定曄一目十行。 半個月,五百八十兩。 隨喜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雖心有不甘,卻不得不站在胡貓兒那頭,向自家主子出主意: “賬上的銀子建配殿都不夠,胡貓兒這一折騰,各房重挖、重填地面的銀子正好被挪去。 再不將她從大牢放出來,只怕連重建配殿的銀子都要折騰進去。 她就是個無底洞??!” 蕭定曄內心頗有些頹敗。 對一個人完全失去掌控,他很少有這種經歷。 便是他三哥強壓他的那些年,他雖然默默在忍,可心里十分清楚出頭的路怎么走。 然而對胡貓兒,他實在不知要如何對她。 用真情,他全力試過,失敗了。 用權勢,她也不怵。都被送進大牢里,她竟然還能拿捏他的顧慮,隔空向他叫板。 用性命要挾,宮變結束那夜,她以為沒有得來心頭血,寧愿死都要死在宮外。 用酷刑,她又是個硬骨頭。七傷散發作時的蝕骨之痛,她能硬挺著一聲不吭。 他實在不知道,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人,到底該如何對待。 他知道她看重自由?,F下他還勉強能用自由約束她,若有一日她連自由都不在乎,他就真的無能為力。 他的腦中一陣一陣的抽疼,思忖半晌,疲憊道:“你去接她。銀子的事……我只能去找一回四哥?!?/br> …… 刑部大牢里,一連十來日的熱鬧還在持續。 被各衙役當祖宗對待的胡貓兒,此時人雖還被拘禁在牢里,然而小日子過的實在不可謂不稱心。 監牢雖簡陋,然而里間現下干干凈凈,床榻有,被褥有,小柜子有,恭桶有。 有位衙役甚至還為她弄來了一個帶著銅鏡的小妝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