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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說話。 五福人小,仗著初生牛犢不怕虎,主動出來主持大局。 他站在配殿門檻邊,抬臂往遠處膳房方向一指:“姑父,是姑父將他的棺材讓給了姑姑?!?/br> 第96章 人設坐穩(四更) 貓兒又“起死回生”了一回,掖庭人盡皆知。 不但皆知,不少人還親歷過她“回生”的現場。 她七日前被傳出身死的一刻,廢殿人山人海,前來親見貓妖會不會現原形、或者閻王殿的小鬼會不會來接引她的人將廢殿破院墻擠榻。 七日之后,當傳出她死而復生之事后的一兩個時辰,廢殿再次人山人海,想確認她究竟是“回光返照”還是“起死回生”。 貓兒根本沒辦法沖去尋吳公公,斥責他怎能毀她名聲。 她對著李巾眉一蹙眉:“還愣著干嘛?不趁機賺銀子?” 李巾眉喜上眉梢,立刻拉著五福幫她攔人,好將入場銀子再多收兩個。 然而廢殿的半邊圍墻已全然沒有,看熱鬧的人透過窗戶和門瞧見胡貓兒果然好整以暇的坐在炕頭上吃粥,好奇心得到了滿足,瞧見李巾眉又端個木盆出來收銀子,立刻做鳥獸散。 只有浣衣局的秋蘭帶著幾位宮娥留在院里,幫著春杏整理院子。 隨喜便是這個時候,以一種后知后覺的、瞧熱鬧的姿態,趁機進了廢殿。 他刻意開著門,撩起簾子,聲音極大的同貓兒嘮嗑:“還記得你上御花園沖撞皇上的事嗎?” 貓兒一臉懵逼,內心一陣惴惴:“何時?” 他又繼續追問:“還知道你將楚小姐揍出一對烏青眼的事嗎?” 貓兒二臉懵逼,內心再一陣惴惴:“何時?” 隨喜擲地有聲,將蕭定曄教他說的話,撂了出來:“失憶,每起死回生一次,就要跟著失憶一回?!?/br> 他給貓兒使個眼色,貓兒瞬間明了,立時虛弱的嚷嚷:“我失憶,我又他娘的失了憶!” 貓兒能明白,蕭定曄指點她失憶的初衷。 這樣她就能否認很多事,譬如背后黑手讓她干的事,她就可以往后拖延,爭取時間。 然而她一失憶,又帶來了很多新問題。 第一,黑手還給不給她解藥???迫在眉睫,她身子已經有點不適了好嗎? 第二,她的買賣還能不能繼續做???如何打著失憶的幌子做舊買賣??? 第三,她隱約記得,她還有一門親?退不退啊,到底要不要退??! 她覺得蕭定曄是豬隊友,她根本就不該被他牽著鼻子走。 李巾眉對貓兒裝失憶,十分不給面。 隨喜走后,李巾眉偷偷問貓兒:“我也不同你廢話,你就說,買賣還做不做?” 貓兒眼神糾結。 李巾眉并不著急,開始慢條細理的說起了此前聯系的寄賣之事:“二十支口紅早就賣的干凈,那鋪子掌柜見天催我再寄放。若不是我阿娘那幾日著涼咳嗽,我早進宮來尋你?!?/br> 貓兒十分意動,細細算了一筆賬。 一支六兩銀子,分給寄賣鋪子一兩,余五兩,二十支就是一百兩。 除去返給李巾眉的二十兩,再除去廢殿眾人的工錢,再除去原材料成本,她至少能收三十兩。 她咽了咽口水。 李巾眉一笑,繼續道:“我將此前拿過你的一盒粉底給那掌柜看過,那掌柜有眼力見,一眼就瞧出里間混合了上好的珍珠粉。十分想要寄存。你說,我們一盒賣多少銀子?” 至少得二十兩。貓兒思忖著,京城頂尖的鋪子里,妝粉賣三十兩。她這粉底,一盒至少得二十兩。 李巾眉一笑,這才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打了楚jiejie,你假裝失憶,是想逃脫罪責??少I賣也不能不做啊,你不想賺銀子?” 貓兒再咽了咽口水,惡向膽邊生,立刻拍板:“這位姑娘說的對,我雖失憶,可做妝粉這件事卻是生來就會,如何都忘不掉。你先回去,我準備兩日,看看做哪種妝粉比較好?!?/br> 李巾眉大事敲定,再不理會她裝相,神采奕奕的去了。 宮里的八卦傳聞,最先知道的永遠是奴才。 貓兒的這一件八卦事先從掖庭傳開,再到了后宮,再往上層傳,等連前朝都聽聞時,貓兒已經已在傳言中起死回生了三四回。 消息發散出去的這個夜里,燈燭一陣晃動之后,配殿里多了一位蒙面黑衣人。 貓兒適時的起了一陣驚呼,摟緊了自己,叱罵道:“采花大盜,也不看看這里是何處?” 黑衣人狐疑的上前,低聲問道:“你真失了憶?” 他離貓兒極近,貓兒一咬牙,爪子一伸就掀了他的面巾。 陌生面孔。 方額金魚眼,塌鼻梁厚嘴唇。 丑,真丑。 她壯著膽子嗤笑:“這般丑,還想采花?” 那人不急著奪回巾子,只將手掌一伸。 貓兒的目光迅速被吸引。 丸子,綠色的丸子。是解藥。 然而她既然失憶,她就不能表現出認識的模樣。 她發了個抖:“迷藥?” 金魚眼緊緊盯著她,問道:“你現下,身子可疼?” 該不該承認?她再不想體會那生不如死的過程。她受了啟發,忙忙點頭:“你不能過來,我正來著葵水??粷?,你要倒霉?!?/br> 黑衣人見她果然承認身子疼,立時放了心,將將要收回解藥,院里已傳來腳步聲。 他一分神,貓兒立刻奪了那解藥,言語間帶了幾分得意:“看你還如何迷我?!?/br> 腳步聲越來越近,黑衣人當機立斷吹熄蠟燭,趁著配殿房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躍而出,仿佛從未來過一般。 黑暗中,明珠的聲音傳來:“姑姑,你在同誰說話?” 貓兒立刻咽下藥丸,繼而,刻意大叫了一聲:“??!我如此花容月貌,方才險些被歹人所累!” 這個夜晚自然不會就此平靜。 到了下半夜,蕭定曄現身。 他來的如此著急,以至于身上還穿著兵卒的衣裳。 他壓低聲同貓兒交代:“明兒一早開始呼痛,不能停下。你此前在父皇面前多說了話,若父皇宣你過去,你避不開,一定要一問三不知?!?/br> 她怔忪道:“我說過什么?” 他沒有時間同她解釋,只繼續叮囑:“這兩日,害你的人只怕就要上門來試探你。你什么都不要答應,除非他們帶你去見背后之人?!?/br> 她抖了兩抖,立刻決定解散合作關系:“他們要是擄走我,我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未知數。五殿下,求你大人大量饒過我,廢殿眾人也不需殿下庇護,從此你是你,廢殿是廢殿?!?/br> 他卻一笑:“沒看出來,你這種性子,竟然是個知道害怕的?!?/br> 他向她打包票:“你放心,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