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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醫生說挺嚴重的,他本來就是癱瘓病人,水腫壓迫,血液循環不好,弄不好造成壞死可就是大麻煩了?!?/br>陳mama看見何沁遠靠在一旁的左腿,腳踝打了石膏,露出來的腳趾頭腫的水蘿卜一樣,發亮。陳mama痛心疾首:“造孽喲,那幫壞人,怎么不去死喲?!彼f的捶胸頓足,眼眶泛紅,懷里的陳淑雅有樣學樣,小尖嗓子:“怎么不去死喲?!?/br>“噗”,何沁遠沒憋住笑,“陳媽,都說了孩子面前注意措辭,你看,孩子學的多快?!?/br>何思源解開何沁遠身上的安全帶,扶著他的身體準備抱起來。何沁遠道:“給我留著左手,我要抱我們家淑雅?!?/br>何思源把他廢軟的右手搭在脖子上,一手摟背,一手捧著屁股,就看見唯一的腿搭在他的臂彎不受控制的左右晃動。何沁遠右側胳膊倒是保留了一些知覺,就是舉不高,也無法控制手指做一些精細的運動,他夾緊了胳膊,伸出左手牢牢圈住陳淑雅的身子。“好家伙,我們淑雅又重了,這樣下去,干爸就要抱不動了?!?/br>陳淑雅沖著他呵呵笑著:“爸爸……爸爸……”陳mama拿著輪椅跟在后面,糾正道:“叫干爸,或者何爸爸?!?/br>何沁遠道:“隨她吧,反正我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就當我親女兒,我還賺了呢?!?/br>其他兩人沉默,不搭話。何沁遠知道他們顧及什么,微微一笑,只逗著陳淑雅玩,也不繼續這個尷尬又傷感的話題。晚上,何思源兩口子又在吵架,兩個人憋著嗓子在屋里吵,可惜房子不隔音。吵架的原因挺老舊的,何思源又忘記接他老婆了,還忘記提醒。何思源的老婆下班后在冷風中等了他將近一個小時,才看見他那破面包車開的跟跑車一樣,從遠處呼嘯而來。何思源本來就是粗線條,一忙起來就顧頭不顧尾。本來是有時間的,臨走前何沁遠突然感覺腹部墜痛。他胸部以下毫無知覺,倒是下肢痙攣會脊柱疼痛,上大號前會腹部墜痛,疼起來那是難以忍受的,倒也讓他多少欣慰。他的小便白日里倒還能控制,熟睡或者生病便根本控制不住,若是連大便也失禁,他都覺得自己和行尸走rou沒區別了,整個一臺造糞機。雖然有墜痛感,能不能排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他高位癱瘓,胸腹無力,加之兩三天一次大手,便便硬結。他又不愿讓弟弟幫著摳出來,便憋氣增加腹壓,靠著長期鍛煉出來的呼吸憋氣法增加腹壓,好不容易才排出來,自己累的差點虛脫。這前前后后就用了一個小時,等何思源伺候他躺下,再趕去接老婆,老婆的臉都在寒風中凍僵了。陳mama坐在床旁,有些尷尬的看著門口的方向,那里正傳來沉悶厚重的女中音。“別人精貴,我就是雜草是不?我和你結婚三年了,從沒見你對我也這么上心?你心里有我嗎?”徐悅蘭越說越激動,差點去掀桌子。何思源咬牙壓低嗓門:“你個瓜婆娘再逼叨叨,老子揍你呀!”徐悅蘭肚子一挺,看著仿佛扣了一個面盆?!按蜓?,往這打!”她指了指肚子,越發的囂張。何沁遠半躺在床上,陳淑雅趴在里側睡熟了。他用手一下一下摸著孩子細軟的頭發,然后輕輕遮住了孩子的耳朵,偏著頭朝門外喊道:“你們兩夠了,還沒完了是吧。再忍兩個月都忍不了嗎?等要到房子,你們兩就給我爬出去,若是再鬧,別說房子,我連一根毛也不給你們?!?/br>何沁遠的聲音不大,足夠外面人聽見就好,既不是怒不可遏,也不歇斯底里。就跟陳述一件事,說完了,就完了。不過震懾效果明顯,彰顯了他一家之主的地位。這年頭誰有錢誰是大爺。小飯店是用車禍的賠償金開起來的,現在住的房子是用賺的錢買的,戶主是他何沁遠,說話權當然也是他的。至于當年賣了魏家承那一百萬………住院花掉一大半,還了云哥一大半,還剩一點燒了那禍害的老爹,也所剩無幾。那時候何沁遠又回到無法自理的窘態,甚至還要糟糕,只剩一只好手的他,無法翻身無法坐立,只能rou蟲一般躺在床上。兄弟倆最窘迫時,是陳睿伸出了手,把他接到sh大醫院治療,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安置他們,下課了就回來幫著照顧他。后來工作了,又幫著何沁遠張羅門店,幫著何思源找工作。何沁遠時常想,陳睿這么好的人怎么命這么短。自己茍延殘喘的活著,怎么就咽不下這最后一口氣。終于安靜下來,耳根清靜。何沁遠看著陳mama微笑道:“不用理他們,吵架是他們家常便飯?!?/br>陳mama道:“因為我住在這里?”何沁遠搖頭道:“不是。徐悅蘭刀子嘴豆腐心,我們家一窮二白,婚前就沒隱瞞我的身體狀況,就這樣她還決定嫁給思源,就說明她還是好姑娘。不過懷孕了,激素紊亂,脾氣就大,發泄出來就好了?!?/br>陳mama道:“沁遠,你真是善良孩子?!?/br>何沁遠笑道:“我可沒那么好,只是上一個孩子就是因為我們疏忽,掉了,她可能又想起傷心事了?!?/br>徐悅蘭在一家酒店上班,旅程有些遠。上一次懷孕,何思源怕她擠地鐵危險,就每天開車接送。有一天,何沁遠發燒,何思源急著送他哥上醫院,便打電話讓她自己回家。地鐵高峰期人山人海,徐悅蘭肚子太大,沒有看清臺階,直接從頭滾到尾,六個月大的生命沒能保住。為此,何沁遠自責了好久,只是他心事都埋在心里沒讓那兩人察覺罷了。他見陳mama還是面露憂愁,繼續安慰:“沒事,等我要了兩套房子,我們就分家。讓他們兩滾遠點,愛怎么吵怎么吵,眼不見心不煩。陳媽,今后跟著我住,您老要受累了。不過我會請護工,這些年我還是攢了一些錢,土豪算不上,小財主還是可以沾邊?!?/br>陳mama捧著他的左手,一根根幫他捋直細長無力的手指,一放手它們又蜷縮了回去,捏著空心拳頭。陳mama看著一股股心酸往上涌,嘆道:“我怎么會嫌棄你,我還盼著你給我養老送終呢?!?/br>何沁遠伸出左手拍了拍陳mama的手背,道:“我會努力復健,好好活著,多多賺錢,我一定要活的比陳媽長,不讓您再白發人送黑發人?!?/br>陳mama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淚,道:“嗯,活的長長的,別和陳睿學習,那個不孝子?!?/br>陳mama把單人的護理床搖著平躺,給何沁遠干癟的右臀部墊了軟枕,右側身體也塞了兩個軟枕,又把他右手在腹部放好,這才抱起小孩,囑咐道:“不早了,快睡,晚上不舒服,一定要喊我們,別自己忍著,好嗎?!?/br>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