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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杜書瑤披上,該配合他演出的杜書瑤立刻按住了他解披風的手,聲音帶著羞澀說,“我出來得有些早,但是穿得多,不冷的,良平你穿著吧,夜里風涼?!?/br> 兩個人如此纏纏綿綿了片刻,終于在杜書瑤快要壓抑不住的反胃中,祝良平進入了正題。 “那天跟你說的話,字字句句出自肺腑,”祝良平說,“瑤兒,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用不了多久,你我便能真正地在一起?!?/br> “我必然不會薄待你,”祝良平說,“你我訂婚多年,你身子那么弱,我父親一直多有不滿,怕你日后身體過于孱弱無法生養,但我卻不在意,我一直都想,若娶了你,必然一生一世,盡心愛護你?!?/br> 杜書瑤聽著這話說得味兒不太對,說愛就說愛,非說他父親不滿意,是要讓人覺得他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壓力,讓人對他感恩戴德。 杜書瑤沒有談過什么戀愛,但沒吃過豬rou,好歹見過豬跑,經歷過現代社會那種各種信息爆炸的時代,一耳朵就能聽出這是個語言陷阱,這朝代的女子聽了會覺得自己真的得了癡情的郎君,但是在現代怕是初中生都能聽出這是個渣渣。 杜書瑤越過燈光仔細端詳他的眉眼,可惜了,白瞎一副好相貌。 祝良平還在那里暢想未來,杜書瑤卻沒了那心思再和他瞎扯,今夜的任務是盡可能地套話,洗清自己,皇帝那邊包票打下來了,她必須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像從黃河里面才撈出來那樣。 于是杜書瑤開口道,“對了,良平,你那日給我的東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祝良平也早就裝夠了,但是杜書瑤說話的聲音可沒有壓低,這四外雖然沒人,但到底是王府后巷,怕是隔墻有耳,他連忙壓低聲音說,“瑤兒,小聲些,此事事關重大,你且等我細細給你說?!?/br> 杜書瑤蠢兮兮地連忙點頭,其實壓低不壓低聲音有什么用呢,這首尾四面八方都是皇帝的人,個個是祝良平身上那點武功感知不到的高手,他倆就是貼著臉咬耳朵,也能被聽見啊。 但是杜書瑤還是很配合地壓低聲音,把一個為愛昏頭的蠢女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祝良平說之前還四外看了看,而后說道,“那天給你的東西,你只管放心用,你現在是這王府的女主人,漿洗衣物的時候安插一個人,想來不難吧?” 還真難,整個王府都是皇帝的人呢,你說難不難大兄弟? 但是杜書瑤面上卻連連點頭,“這不難……那包東西,是漿洗衣物時候用的?” 杜書瑤故作驚訝,抽氣一聲捂住了嘴,“你是要我毒害泰平王?!” 她聲音不自覺地提高,生怕暗中埋伏的大哥們聽不清楚,祝良平眉頭一擰,燈光下俊秀的眉眼有些走形。 “你喊什么!”祝良平低吼,“并非是毒,亦不是藥,我怎會讓你做那種害人的事情!” 杜書瑤心中冷笑,確實不是毒,也不是藥,這她也找太醫確認過了,但是那東西便是不吃,若是長期地貼身,通過汗液皮膚浸透,甚至再聞聞熏香什么的,卻會讓人從興奮過頭,脾氣暴躁,到逐漸發瘋! 杜書瑤聲音不由得冷了些,但戲還是做足,“不是毒……那是做什么的?” 到這一步,祝良平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他自認多年情誼,這蠢女人亦癡情于他,這世上沒有比癡情還好利用的東西,于是他沉聲又湊近一些,說道,“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紫潤,一種漫山遍野都有的蒿草,并不含毒……” 杜書瑤知道重頭戲來了,期盼四面八方的大哥們能聽得真切,抓著祝良平做一副天真信任的樣子。 祝良平這才說,“但只要經年累月地用來漿洗衣物,便能夠令身著衣物的人神志異常,逐漸發瘋?!?/br> 杜書瑤適時地后退一步,祝良平抓住她不讓她退縮,舌尖裹蜜蜜里藏毒地趁熱打鐵,“你怕什么,那泰平王早已經患上了失心瘋,無人能夠察覺出異常,亦無人能夠想到這上面,你只要照做,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瑤兒,”祝良平深諳軟硬兼施的道理,突然間又放緩語氣,說道,“我真的好想同你在一起,解除婚約之時,你可知我是如何痛徹心扉!” “但老天不公,它竟要你我這樣的有情人分離,”祝良平說話讓杜書瑤有些反胃,主要是酸得反胃,連帶著看這張長得還算好的臉也覺得惡心,但是這重頭戲才開始,她可沒忘了今天主要的任務是洗自己! 于是杜書瑤適時地在“不能承受”中掙扎片刻,而后無法忍受祝良平傷心一樣,主動拉住他的手,說道,“良平哥哥,我知道的,我當時也是痛不欲生?!?/br> 杜書瑤說的當然是原身,想來她當時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她雖然還沒完全弄清當日是個什么狀況,但被迫和心上人退婚,心上人又拒絕了她的私奔請求,要知道,這朝代的女孩子下定決定要同一個人私奔,那需要下多么大的決心。 那便是家,名節,甚至連命都不要了,卻慘遭拒絕,如何不痛不欲生呢? 祝良平被杜書瑤有些黯然的神色,弄得心里有片刻的愧意,但也僅僅只是片刻而已,這天下從不缺癡情的女子,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困于兒女私情? 于是祝良平伸手擁住杜書瑤,安慰她道,“泰平王已經瘋癲,雖然近日稍加好轉,但只要加些量,他必然很快再度嚴重,到時候你我便能夠無所顧忌地在一起?!?/br> 杜書瑤感覺自己貼著的是一條毒蛇,她生在現代,哪怕家中重男輕女多有不平的事,可也沒有真的接觸過這樣謀害人還如此心安理得的狂徒。 這種和殺人犯共舞的滋味,誰經歷誰知道。 杜書瑤捏緊衣擺袖口,頭徐徐地抵在祝良平肩上,輕聲問,“那泰平王……會死嗎?” 祝良平料到了杜書瑤一定會問的,他話說了一半留一半,再往下的后果一定是瘋癲致死啊。 但他不能說,否則再傻的女人,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玩火。 于是他理所當然地說,“當然不會!” “他只會更瘋而已,你想什么呢,那又不是毒藥,我怎會陷你于危險之中?” 祝良平好像很生氣,這個人渣的套路好深啊,杜書瑤如果真的是原身,有愛情強大的濾鏡搞不好真的要被他混淆概念。 日哦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泰平王不死,他們怎么在一起?偷情??? 若是死了,她被查出來可還能活?! 真是好一個偷換概念,不過杜書瑤唇動了動卻沒揭穿,裝作松口氣,按了按自己心口,然后狀似不經意地說道,“良平,我真的好怕,我第一次做這種事……” 把自己撇清最重要,雖說從祝良平的哄勸態度來看,原身確實沒有參與過謀害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