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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什么。“我還等著和你痛飲三百杯呢?!敝購┣锎驍嗨脑捳f道,“你可要準備好銀錢才是?!?/br>仲彥秋的神情很輕松,沒有半點將入虎xue的緊張感,甚至還笑著對胡鐵花調侃了一句“最難消受美人恩,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可都是帶毒的”,胡鐵花懵懵懂懂以為他是在說自己先前在小鎮子里出的丑,氣鼓鼓地正待反駁上兩句,仲彥秋已然飛身而上,腳尖在駱駝背上輕輕借力,駱駝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什么,他便已輕飄飄地落在了大船的甲板之上。無花退了兩步給仲彥秋留出站穩的地方,對著船下楚留香一行人朗聲道:“諸位,后會有期了!”伴隨著他的聲音,站在甲板上的姑娘一甩鞭子發出一聲脆響,落在甲板上休息的兀鷹便振翅而起,帶起鐵鏈連天銀光點點如瀑布傾瀉直流,叮叮當當的鐵器撞擊與高亢的鷹唳之中那艘大船像是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快速消失在了起伏的沙丘之后。仿佛一場幻夢。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們甚至都沒能多插上一句話多勸說阻止一句,仲彥秋就已經和那艘船一起離開了。楚留香看看身邊失而復得的三位姑娘,又看看大船消失的方向,被他視為meimei的三位姑娘找回來了自然是值得高興的好事,但若是有一位朋友為此而只身犯險,那他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的。“鐵公雞?!彼辛艘宦暭П?,沉聲道,“你先帶蓉蓉她們回去?!?/br>“那你呢?”蘇蓉蓉問道。“如果我今天就這么看著仲先生走了,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背粝阏f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去找仲彥秋。如果他愿意和一個人談七天七夜的佛,那么他心里定然是將其當做朋友的。同樣的,如果他愿意在大沙漠寒冷的夜晚里和一個人暢聊半個夜晚,那么他的心里也定然是將其當做朋友的。“你一個人去不行?!奔П惆櫭嫉?,“此事兇險,還需從長計議?!?/br>而胡鐵花已經整好了駱駝,準備狂奔著去追船了。那邊幾個人如何合計暫且不提,仲彥秋在大船上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無花用款待尊貴客人的禮節款待他,舒適奢華的客房,嶄新柔軟的衣飾,他甚至準備了一大桶溫度正好撒著昂貴香料的熱水給仲彥秋洗澡——這里可是大沙漠,有時候水比等量的黃金還要昂貴。無花準備了,仲彥秋便坦然受了,在大沙漠里跋涉奔波了三天,即便他的內力可以調節體溫讓他不覺寒暑滴汗不出,但三天沒有洗澡也足以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洗完澡,換上一身無花準備的衣服,雖然都是青色衣袍,比起他慣常穿得款還是有些區別的,柔軟的綢緞貼合在皮膚上,也不知他是哪里知道的自己的體量,衣服正正好好能穿進去,哪怕他胖一分或者瘦一分也都不會有現在這么合身。衣服備得盡心,茶也是好茶,千里迢迢自江南運來的茶葉在這里可以換到等值的黃金,小銅壺煮開山泉水,甘冽的滋味一嘗就知道不是大沙漠里能有的水。而與他煮茶對談的人,雖然無花不能說是什么好人,“開關”關著仲彥秋都能“看”到他身上纏繞著的怨氣,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博聞強記知識廣博的人,當他想要和誰處好關系時,就算是心里對其警惕無比,依舊會不自覺被其獨特的魅力所吸引,而不自覺產生出幾分好感。仲彥秋在船上這幾天過得還是很愜意的,大沙漠的白天酷暑難耐,屋子里卻放了足夠的冰盆消暑,晚上冰寒刺骨,則燒起銀骨炭取暖,船上除了仲彥秋和無花之外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長得還算不錯正值妙齡的姑娘,哪怕只是看著,也讓人心情愉悅。大船在沙上滑行了近兩天,緩緩駛進了一個幽深的峽谷。第十三章這是一片巖石群,大大小小的巖石錯落排列,大的如高峰入云直插云霄,小的起碼也有幾十丈,黑色的巖石裸露在外,仿佛什么極可怕的巨獸惡龍,擇人欲噬。天陰沉沉往下墜著,烏云之中雷光閃動,這里似乎已不僅僅是沙漠的盡頭,而像是走到了天地的盡頭,再往前一步便要掉進深淵里去了。無花將仲彥秋引下船,石峰之中竟有一條小路,羊腸小道蜿蜒曲折盤旋在石峰之中,風卷起黃沙飄蕩在峽谷之間,人走在其中,抬頭看不見天空,只能看見黑魆魆的巨巖,以及彌漫著的黃沙。要是沒有人帶路,很容易就會迷失在這迂回曲折的小道上。沿著小路穿過石峰,就能看見大片的罌粟花海,大朵大朵的花散發著無比甜蜜的香氣,將人拉扯進此生最為美妙的幻夢之中。當然,還有那些垂頭掃地的男人,他們也都是極為豐神俊朗的男人,然而一個個就像是失了神志的人偶一般,沉默地低頭掃著地上永遠也掃不盡的風沙。穿過罌粟花海,再繞過幾間屋舍,無花將仲彥秋帶到一間雅舍之中,沒有脂粉香,沒有妝臺,沒有繡被,但只一眼仲彥秋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他能“聞”到那種獨屬于女人的馨香,柔軟而又纏綿。“還請先生稍候片刻?!睙o花微笑著說道,從柜子里找出茶葉和茶具泡了茶,兩個少女送來茶點,她們都低垂著眉眼,似乎無花和仲彥秋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不敢多看。泡好茶無花便帶著兩個少女離開了,留下仲彥秋獨自呆在這房間里,這房間布置得極其精雅,每一絲都是恰到好處的細致,仲彥秋坐在里面喝著茶,他并不著急,也對這房間的主人沒什么好奇心,他就像是坐在一間再普通不過的茶舍里,喝著再普通不過的茶水,甚至還頗有幾分百無聊賴之感。在他喝完第二杯茶之后,一個女人緩緩走了進來。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將垂的落日染紅了大片的天空,似火一般連沙漠都映出了幾分奪目的赤紅。“勞煩先生久等,實乃賤妾失禮,還請恕罪?!彼掳?,腰肢細軟如春日里的柳條。她無疑是極美的,抬頭的剎那就連那落日都好像猛地向上躍了一躍,天地間耀出極明亮的輝光。“石觀音?!敝購┣锝谐隽伺说拿?。是名字嗎,大概不是真名,但確實是這個女人所承認的名字。他的眼眸暈著深不見底的黑,無數的信息通過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他的每一寸皮膚傳遞到他的大腦里,“開關”被開啟的瞬間,他眼中的這個世界改變了模樣。看似清雅的屋子里彌漫著讓人幾近窒息的血腥味,耳朵里充塞著尖叫與哀嚎,他還“看”到了厲鬼,面目模糊的人形貼在石觀音身后,“他”的身影飄忽不定,面容仿佛是無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