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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應就是鄭洵的洵,然而對方很快就給了他一個更容易接受的解釋:在看一本叫做的書。余恪白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并未深究,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他們也只不過是兩個相隔不知道多遠的陌生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聊天,他知道,對方有一個得不到的戀人。說白了,余恪白跟X先生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尋常的那種人,寂寞,心里又藏著自己的故事。大部分時間都是X先生給他發信息,喝了一瓶酒、看了一部電影、讀了一本書,或者夜深人靜的時候,對余恪白說很想再見一見那個人。他給X先生回復了短信,說周末準備就在家里休息。隔壁有開門的聲音,余恪白知道是高揚起床了。他也坐起來,穿上拖鞋,開門出去。高揚在洗漱,他去廚房轉了一圈。煎蛋的時候,高揚晃晃蕩蕩地走過來,靠在門框上笑著看余恪白。“早?!庇嚆“仔那椴诲e,將煎好的雞蛋放進盤子里遞給高揚。高揚接過來,隨口說:“感覺咱們倆這樣真像是兩口子在過日子?!?/br>余恪白愣了一下,然后尷尬的輕聲笑了笑。高揚是故意這么說的,并自我安慰,朋友之間開這樣的玩笑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今天有什么打算?”高揚坐在餐桌邊,盯著余恪白的背影看。“在家看看書?!庇嚆“淄蝗挥行┚o張,生怕高揚拉著他出去。高揚看得出他的意思,無聲的點點頭,然后說:“我今天有個約會?!?/br>“哦?”另一個煎蛋也好了,余恪白端過來,坐在高揚對面,“跟女孩?”高揚笑著看他:“我媽給我介紹的女朋友,非讓我去見見?!?/br>聽他這么一說,余恪白突然來了興致:“沒想到你也有相親的一天?!?/br>高中的時候,高揚很受歡迎,余恪白記得當時他還幫隔壁班級的女生遞過情書給高揚。高揚苦笑著看他:“是啊,老大不小的了?!?/br>“也還好吧,我們還年輕呢?!庇嚆“椎皖^笑著,咬了一口煎蛋,然后又去喝手邊那杯手沖豆漿。高揚出神的看著他,等他放下杯子的時候,立刻遞了紙巾過去。余恪白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小聲說:“真羨慕你?!?/br>“羨慕我?”高揚看著眼前的人,很想說,自己真的沒什么值得羨慕的,至少,連喜歡的人都照顧不好。“不說這個了?!庇嚆“自掍h一轉,說道,“雖然年輕,但也確實該談戀愛了,祝你順利!”他舉起豆漿,等著高揚來碰杯。高揚依舊那樣眼神深沉的看著余恪白,問他:“那你呢?有過戀愛的打算嗎?有喜歡的人嗎?”余恪白又愣住了,眼神閃爍,收回手,喝了口豆漿。高揚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余恪白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氣氛變得很詭異,余恪白迅速吃完早餐,往回跑。“喂!”高揚突然叫住了他,笑著說,“你還沒洗漱?!?/br>余恪白紅了臉,跑進了衛生間。高揚吃完早飯收拾了一下就走了,余恪白從臥室探出頭,說祝他順利。但其實,高揚根本就沒有什么相親,他心里愛著余恪白,怎么可能去接受其他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想著怎么也要晃蕩到中午才能回去。而留在家里的余恪白,說是看書,其實心思根本就不在書上面。他買了那本,理由很簡單,就是想跟那位X先生看同一本書。書攤開,第一章,然后他就坐在桌前跟X先生發短信。這一個月來,短信費用激增,余恪白覺得自己真是為了這項瀕臨消失的業務做出了巨大貢獻。兩人聊得很好,話題以及從X先生對那位心上人的思念上轉為了他們的日常閑聊。余恪白覺得每次跟X先生發信息的時候,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愉悅。雖然X先生說他比余恪白要大好幾歲,但聊天的時候余恪白總覺得對方是個很有趣的年輕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對生活無欲無求甚至不知道為什么活著的余恪白漸漸又有了新的期待。明知不該,卻依然渴望有一天能與X先生見面,哪怕只是坐下來各自看書各自喝茶,安靜的度過一個下午也很好。X先生:周末不跟室友一起出去玩?余恪白:他去相親了。X先生:那你呢?有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余恪白從來沒跟X先生說過自己的感情生活,也確實是因為沒什么可說的,像他這樣的人,哪有什么感情值得他們去聊起呢?唯一的就是鄭洵,可那個人和那段經歷是不能被提起的。那是不被這個世界所接受的,就像到了現在,他也不敢讓高揚知道自己曾經為了活著都做過些什么。高揚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想冒失去朋友的危險去坦白。這很卑鄙,但他很堅定。可對X先生就不同了,余恪白覺得自己似乎什么都能跟對方說,在前幾天他還不是這樣想的。可以說,這樣的交往方式讓他很有安全感,讓他很有傾訴欲。那些不能對身邊人訴說的事,好像在這里都可以吐露出來。余恪白握著手機,心里無比掙扎。如果此刻說了,那么他跟X先生的面前就分出了兩條路。一條,一切照舊,甚至他們更加親密。而另一條,是一個陰冷的小路,從今往后,注定他要一個人走。當他在手機上打下那些字的時候,余恪白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賭博。他不敢對人生抱有太美妙的期待,但還是默默許愿,這世界別對他太壞。二十四鄭洵躺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等著余恪白的短信過來,期間他的另一個手機響了,來電人是他媽。他最近恨不得把這些人徹底拉進黑名單,每一個,只要一出現就會破壞掉他的好心情。“跟瀟瀟在一起嗎?”“沒?!编嶄辜钡牡戎嚆“椎幕貜?,接電話時也是心不在焉。“哎呦,你老婆去哪兒了?”“我怎么知道?”鄭洵有些不耐煩了,他跟梁瀟離婚的事家里人還不知道,一個月了,長輩們都忙著自己的事,沒人關注他們,而他也信守若言,幫梁瀟隱瞞著。“你老婆去哪兒你不知道?”“我還有事兒,掛了?!倍绦胚M來了,鄭洵二話不說掛了電話。余恪白的這條信息刪刪改改,好半天才發了出來。鄭洵看著那一排字,歡呼著捶了沙發一拳。余恪白說:我可能喜歡著一個人,但不能在一起,所以以后,直到我喜歡上別人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