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歡給余恪白提要求,因為這家伙性子別扭,有那么幾次,他提了要求之后,總覺得對方心里不痛快,辦起事來也別扭。“隨便吧?!编嶄_始洗頭發,“樓下有早餐攤,出了小區往右邊走有肯德基和麥當勞,你看著買好了?!?/br>余恪白輕輕地“嗯”了一下,擦干之后,光著身子就出去了。他們倆都習慣了在對方面前一絲`不掛,每次洗完澡在屋子里光溜溜地走來走去也不是什么新鮮的事。余恪白回到房間穿衣服的時候想:還是不能留在這里,以后鄭洵的老婆住進來,他就不能這么自在了。像是又給自己找到了一條遠離鄭洵的理由,余恪白在一個月之后去另一個城市的念頭更加堅定了。他買了兩碗豆漿,四個包子,還有兩顆茶葉蛋。兩個人吃飽之后,鄭洵去換衣服,問他:“等會兒去哪兒?我送你?!?/br>“不用了?!庇嚆“资帐昂美?,用塑料袋裝好放在門口,準備等會兒出門的時候丟掉,“我自己走就可以?!?/br>鄭洵低頭系襯衫的紐扣,一不小心,把一顆扣子給弄掉了。他有些心煩,不止是因為這扣子。今天他要去拍婚紗照,本來說好不拍,但梁瀟的父親說辦婚禮的時候沒有個結婚照太不像話,說什么也要趕著拍出一套來。梁瀟是鄭洵的未婚妻,兩人訂婚已經訂了兩年,拖拖拉拉到現在才真的開始籌備結婚的事。今天去拍婚紗照,后天去領結婚證,鄭洵覺得煩,結婚這事兒在他這里等同于“麻煩”兩個字。但他又不能不結這個婚,梁瀟是個不錯的姑娘,他們從小就認識,彼此也算是熟悉,更主要的是,梁瀟對他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為她覺得自己虧欠鄭洵的。梁瀟不會說話,是個啞巴,這就是她“虧欠”的點。鄭洵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們在一起本來也不是為了談戀愛。“小白!”鄭洵皺著眉,xiele氣似的坐在床上。余恪白本來都準備穿鞋走人了,聽見鄭洵叫他,只好又跑進來。“怎么了?”“扣子掉了?!编嶄瓟傞_手心,一顆深色的紐扣躺在那里。余恪白看了看他:“那就換一件穿啊?!?/br>“不,”鄭洵像個故意鬧別扭的小孩兒,“你給我縫上?!?/br>余恪白不是很擅長做這種事,但也沒少做過,雖然有著“金主”,但他把鄭洵給的錢都存了起來,平常的生活依舊過得緊巴巴,縫襪子是他最常做的針線活。“家里有針線?”余恪白覺得鄭洵家里應該沒有這種東西。果然,鄭洵想了一會兒,然后認輸一般說:“沒有?!?/br>余恪白忍著笑,聳聳肩,轉身往外走。“那你拿回去給我縫好?!编嶄_始脫衣服,換好之后出去,把脫下來的襯衫丟到了余恪白的頭上,又拉著對方的手,把孤零零的紐扣塞給了對方,“縫好帶回來?!?/br>余恪白把他的襯衫從自己頭上抓下來,疊好,把紐扣也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行,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提醒我?!?/br>“下次見面?”鄭洵簇了眉,“不是讓你搬來這里???我們每天都能見著?!?/br>“我覺得還是別了?!庇嚆“状┥献约旱那蛐?,彎腰拿起垃圾袋,語氣淡然地說,“我沒記錯的話你結婚之后是住這里的,我在的話不太方便?!?/br>鄭洵語塞,他確實曾經跟余恪白說過自己結婚后會暫時住在這里,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兒了,沒想到這家伙還記得。他已經買了新房,跟梁瀟結婚之后會住那邊,這棟房子要么也是空著,給畢業之后沒有去處的余恪白剛剛好。但鄭洵沒有馬上告訴余恪白,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開不了口。“走吧?!庇嚆“捉兴?,“你今天不是還有事?”鄭洵跟著他出了門,外面陽光刺眼,夏天已經來了。六初夏的時候,陽光總是讓余恪白會十分不適應。每次出門,都要站在陽光下瞇著眼睛定定神,才能打起精神往前走。鄭洵要送他,被他給拒絕了。余恪白得減少他們接觸的機會和時間,不然一個月之后,兩人突然切斷聯系,會變得很不習慣。就像不習慣這個季節突如其來的烈日一樣。鄭洵的車緩緩從他身邊駛過,對方開著車窗,擔憂地問他:“真的不要我送?”“不用?!庇嚆“仔α诵?,“出去就有地鐵站,很方便的?!?/br>“不想讓你擠地鐵?!编嶄能囬_得緩慢得幾乎快停下,他摸出煙跟打火機,叼著煙,將打火機遞給余恪白。余恪白懂他的意思,湊上去為他點煙。兩年了,他們之間的默契還是有的。不止是床上,生活上也如此,雖然他們并沒有真正的生活在一起。這一點還是要歸結為余恪白的聰敏,他懂得識人眼色,時間一久,鄭洵給他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想做什么。也恰恰是因為這點,鄭洵覺得,以后余恪白不在身邊,挺可惜的。“快走吧?!庇嚆“渍f,“別讓人家等急了?!?/br>鄭洵吐了口煙,都吐在了余恪白的臉上,他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頑童,對余恪白說:“到家給我打個電話?!?/br>他是惦記余恪白的,也真心實意關心他,兩人rou`體關系維持了這么久,余恪白卻始終保持著一種神秘感,這讓鄭洵覺得他很耐人尋味。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也說不清有什么確切的感情,只是覺得就這么結束的話,未免有些遺憾和空虛。但鄭洵也是個干脆利落的人,說了兩年就兩年,他已經準備好了兩人的告別儀式,在他結婚的前一個星期,跟余恪白度過最后的夜晚,然后一拍兩散,他回去,重整精神,迎接自己新的旅程。一切都計劃得非常完美,鄭洵從未想過會有什么意外發生。余恪白轉了兩趟地鐵,又走了兩千多米,終于帶著一身汗回到了學校。他們四人宿舍,另外三個這會兒都不在。他從自己的抽屜里找出針線,仔細小心地給鄭洵把襯衫的扣子訂好。最后咬斷線,把東西收拾好,余恪白撫摸著那件襯衫,想了想,穿在了自己身上。他去照鏡子,看著穿著大了一碼襯衫的自己,覺得無比違和。他伸了個懶腰,脫下衣服,爬上了床。剛剛躺下,余恪白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高中時的同桌打來的,這么多年兩人一直維持著很好的關系,對方在另一個城市讀大學,恰好就是余恪白畢業之后準備去的那個地方。就因為這樣,對方主動提出承擔租房子的任務,等到余恪白過去,就能直接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