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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低聲嘶吼:“我愿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室內一片寂靜,只能聽見夜風輕柔刮過的聲音。岳兵戈看著面前的男人安靜地流淚,視線卻固執地盯著他,一瞬也不愿意挪開。他微微嘆息,忽然提高聲音喊道:“來人!”侍衛開門而入,詫異地發現戒備森嚴的書房,竟然有個潛入者。岳兵戈揮手示意道:“押下去?!?/br>☆、權勢滔天2第一次見面,安禎就被關進了牢房。但他沒有心情去埋怨什么,對創世神的憤怒值上升到頂峰,他枯坐在牢房的硬床上,見面那一瞬間的悲痛沉淀之后,安禎心里喘不過氣的感覺終于得到緩解。他跟岳兵戈進入世界的時間不一致,才會導致現在的情況。而現在,他一點也不想理會什么創世神,他只想見岳兵戈。安禎環顧這個陰暗狹窄的牢房,環境還算干凈,他靜靜等待著岳兵戈出現,度過了整個白天,當黑夜再次降臨,仍舊孤身一人。安禎向看守這座牢房的人問道:“岳兵戈什么時候來看我?”“你是什么人?大人怎么會見你!”私闖皇宮是殺頭重罪,但大人將這人關在這里,并沒有想要理會的樣子。這間空曠的牢房,已經很久沒有新的住客。然后,盡責的守衛聽到昨晚關進來的犯人喊道——“喂,你過來?!?/br>即使是夜晚,依舊燈火通明的御書房,仍有低聲交談的聲音。岳兵戈查閱著瑞和帝批過的奏折,輕輕讀出這位年輕的帝王勾畫出的句子:“于民,將寬厚仁慈,于社稷,將嚴明公正。郭大人也算一片赤誠?!?/br>“岳卿所言甚是?!?/br>岳兵戈端詳著年輕的瑞和帝,容貌稚嫩,心思單純,十三登基,不過半年。廷內暗潮洶涌,寧王派系蠢蠢欲動,大有舉兵入京的意圖。“陛下?!痹辣暧行┬奶鄣貑局@個孩子,“若是有什么疑惑,言明便是?!?/br>“岳卿之言則是朕之言,郭卿乃棟梁之才,應當重用才是?!?/br>岳兵戈見瑞和帝一臉懵懂,卻知道他在害怕,怕稍有不慎惹怒自己。岳兵戈自認沒有做過什么有負先帝重托的事,但瑞和帝永遠唯唯諾諾,毫無主見。這不是他愿見到的。“若我說,郭卿勾結寧王,意圖謀反,陛下當如何?”瑞和帝睜大眼睛,仿佛一個受驚的稚童,道:“岳卿方才明明稱贊有加,這、這……”“如何?!”岳兵戈拔高語音,逼迫瑞和帝說出個結果。瑞和帝迷茫得不知所措,盯著岳兵戈銳利的雙眼,想避開他的視線,卻又害怕受到責怪,最終狠心咬牙說道:“斬之!”岳兵戈深吸一口氣,藏在袖中的手掌攢成拳頭,抑制住他心中的悲涼。他緩緩低下身,跪在稚嫩的瑞和帝面前,額頭輕觸冰涼的地面,聲音輕柔卻堅毅。“陛下,臣妄論忠良,挑撥離間,自請責罰?!?/br>“岳、岳卿?”瑞和帝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立刻起身慌亂地扶起岳兵戈。岳兵戈抬頭看向瑞和帝的眼神里,滿是失望。朝堂上太多內斗,陛下年歲尚淺,易受蠱惑,正是他不能放松的時候。先帝所托,不過是讓瑞和帝能獨自執政,遠離兄弟相殘而已。“陛下?!痹辣昕粗矍斑@個稚嫩天真的孩童,“臣還記得書院里,還是皇子的你所說的那一句‘任人如巧匠制木,信忠良,遠讒佞,而如何識人,當廣為納諫,不可偏頗’。而今,陛下,為何只信臣一人之言?”瑞和帝皺著眉頭,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帝王,苦惱地說道:“那些不過是母后教我,討好父皇的話罷了?!?/br>他微微仰望著這個陪伴先帝十余年、從一介內侍一路升為攝政大臣的人,聰慧、敏銳不足以形容岳兵戈的全部,面對空xue來風的謠言,從未辯解一句。瑞和帝甚至想問,那些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岳卿,我是信你的?!彼卦?,垂頭低語。“臣,甚為惶恐?!痹辣瓴⑽达@出輕松的神情。今夜忽然翻起舊事,令瑞和帝惶恐不安,他壓住心中的異樣,鎮定說道:“今日且先退下吧?!?/br>岳兵戈坐上回程的車輦。這是先帝賜予的皇家輦輿,先帝御筆朱批,賞賜岳兵戈可不經通報通過正門,可見皇族不必行大禮的優待,他獲得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力,卻引來各種猜忌。因為他跟隨在先帝身邊,職位是內侍。這是閹人才能擔任的官職,是常人眼中比侍衛更為不恥的身份,卻是離先帝最親近的位置。“皇子之中,你覺得誰最有趣?”“十二皇子七歲稚齡通曉古籍,勤學刻苦,性情溫和,應是不錯?!?/br>先帝那時聞言,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發現他竟是真心贊賞時,不禁朗聲大笑,然而并未評價對錯。最后,岳兵戈卻是知道先帝笑聲背后的意義。瑞和帝確實如他所想性情溫和,但在登基之后,竟將所有事務全權交由他來處理,他若是詢問一二,陛下便會露出惶恐的表情。性格懦弱,非帝王之才。岳兵戈頭痛地回到書房,抬眼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桌邊,手上還拿著桌上的糕點。那人見他回來,驚慌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跳起來站在原地欣喜地喊道:“岳兵戈,你回來啦?!?/br>熱誠熟稔得如同兩人已相交甚久,親密無間如多年老友。“安禎?”他并不確定這個名字,甚至都差點忘記這個人。這人深夜造訪,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明明被關進牢房,又毫發無傷地出現在這兒。若是別的不速之客,早被他驅逐出宮,岳兵戈也摸不清自己心里莫名的縱容從何而起。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能有閑心邊等邊吃,絕不會是來刺殺他的人。岳兵戈揮退侍從,瞥了安禎一眼,那人安靜地站在原地,等他開口。他走近就能看到桌上糕點只剩下幾塊空落落地待在瓷盤里,想必大部分都進了安禎的肚子。他問道:“好吃嗎?”忍不住在房間里吃起茶點的安禎,聽到這句話并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坦誠地說道:“唔。還行,就是不管飽?!?/br>岳兵戈忽然勾起一絲笑意,說道:“再吃點?”安禎:“如果有熱的三菜一湯就好了!”岳兵戈:“最好再配點清酒?”安禎:“好啊好啊?!?/br>岳兵戈嗤笑一聲,轉身打開書房門,說道:“岳寧,送他回去?!?/br>還在幻想著跟岳兵戈吃喝玩樂慢慢談心的安禎,聽到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