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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電梯。 剛走出樓道門,就望見了程宿的車。 然后是他。 男人立在車邊,身旁并無行李,兩手空空在等她。他眼眸深處有靜謐的斜陽,能湮滅所有消沉。 蒲桃短暫地頓了下足,沖他飛跑過去。 她下來的太急,鞋后跟都沒拉,每步都走得啪嗒啪嗒,并不順暢,但她還是毫不遲疑地將自己砸進程宿懷里。 程宿穩穩攬住,好像接住了只歸巢的鳥兒。 蒲桃用力環住他,臉貼到他胸膛,她必須確認他心跳,來佐證這切并非幻象。 而程宿的下巴也找到了相契的擱置處,他在她頭頂親昵而徐緩地碾著,下下,那里似乎有片柔軟的麥田。 片刻,程宿垂低眼睫找她臉,“讓我看看,是不是又哭了?!?/br> 蒲桃在他衣襟接連揩拭幾下才肯抬眼:“哪有?!?/br> 程宿專心審視著,說是檢查,倒更像是在發泄貪婪的想念。 他傾身吻她下。 蒲桃沒有躲,踮腳親回來,也是下,還有脆響。 程宿單手把她控回來,吮住她嘴唇,蒲桃心口發麻,蔓延至全身,她情難自已地用雙臂攬住他脖頸,兩個人竭力擁吻著,身軀緊貼,親得難舍難分。 光從樹梢過,碎在風。好會,他們才分開。 蒲桃瞥瞥他手:“你東西呢?!?/br> “車里?!?/br> “怎么不拿出來?!?/br> “拿出來了怎么有手抱你?!?/br> 蒲桃心花怒放笑出來。 程宿放開她,去拉后座門:“你拎貓包就好?!?/br> 蒲桃微微怔:“你把大條帶來了?” “嗯?!背趟薰韽睦锩媪喑鲋蝗诘姆紝櫸锇?,遞給她。 蒲桃忙雙手接過。 她舉高貓包,從透明小洞里看里面的大條,它還是成不變的淡定,金色瞳仁不露感情。 隔窗逗了下它,并未得到回應。蒲桃垂下手,去找程宿。 男人從后備箱提出行李,擱到地上。 等他關上后備箱,蒲桃擰了下眉,又問遍:“怎么把大條帶來了?!?/br> 程宿看回來,勾了下唇:“明知故問就沒意思了啊?!?/br> 有些驚喜呼之欲出,蒲桃極力繃緊止不住要上翹的唇角:“你要住過來?長住嗎?”她難以置信,聲音近乎打顫。 程宿拖著箱子走回來:“不然我來度假?” 他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這個決定并不會給他生活帶來分毫影響與動靜。 “真不用的,我沒想這樣……”他也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怎么會這么好,說絕世好男友都不能恰當概括,蒲桃完全發傻,千里迢迢趕來就夠讓她慚愧的了,不想他還留有絕殺大招。 現下情景奢侈到遠超想象,蒲桃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男人非比尋常,淚腺cao控家,穩扎她情緒死xue,屬實難以招架,否則她為何惶恐到極點,又感動到極點:“你過來了山城的店怎么辦?” “有人管,”程宿手提起行李,另手扣住她肩膀,往自己這邊傾斜,他偏頭湊近,含笑安慰道:“放心吧,這件事不難辦,見不到你才難辦?!?/br> 28、最后一句話 幫程宿收拾好東西,這個房子頓時多了些人氣。 個人是過,兩個人就有了點家的味道。 大條的存在更是注入靈魂,它給這里添上了絨絨的筆。 蒲桃本來還擔心她換了環境會不適應,卻沒料到她比誰都隨遇而安,第時間搶占沙發扶手,闔眼打盹,跟在原先家里無異。 休息時間,蒲桃倒了杯水擱程宿跟前。 男人正倚在沙發上看手機,見她過來,他把手機放茶幾上,換手端水。 蒲桃有許多問題,她坐到他身邊:“這房子是你朋友的?” 程宿看向她:“對?!?/br> 蒲桃眨了下眼:“就給我們住了?” 程宿頷首,把水杯放回去。 蒲桃視線偏移:“那我好慚愧啊,對你,對你朋友,都是?!?/br>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宿淡淡笑:“反正他也不住?!?/br> 蒲桃摳了下額稍:“可以讓我付部分房租嗎?” 程宿前傾身子,將手肘擱到膝上,眉心微微皺起:“付給誰啊,我?吳境都沒跟我收錢,說報銷水電就行?!?/br> 蒲桃失語。她可太歉疚了,歉疚到詞窮,沒話找話:“那他買這房子干嘛?!?/br> 程宿:“當時買來想做民宿,后來沒功夫弄,就閑置在這了,我們還替他廢物利用了?!?/br> “有錢人都這么隨意的嗎?”蒲桃望了望天,小聲嘀咕。 程宿聽見了:“嗯,你就老實住著吧?!?/br> 蒲桃撅了下唇:“那你呢?!?/br> “嗯?” “你真要跟我同居???” 程宿目光沉了幾分:“不歡迎?” “怎么可能不歡迎,”蒲桃音調提高,又沮喪下去:“我也不是作,就是……覺得好耽誤你,我都沒為你付出過什么,你卻做了這么多?!?/br> 她嗓音越來越低,垂眼扒拉起纖細的手指。 程宿注視著她,唇微不可察地翹了下,而后說:“過來?!?/br> 蒲桃抬頭:“嗯——?” “過來?!?/br> 蒲桃往他那挪近。 “再近點?!?/br> 蒲桃完完全全挨到他身旁。 程宿扣住她手,面色溫和:“我自愿的?!?/br> 蒲桃笑出來,“程宿,你是戀愛腦嗎?” “嗯?!?/br> “你多大人了?” “怎么說也比你大?!?/br> 蒲桃作納悶狀:“我怎么覺得我比你要思想成熟行事穩重?!?/br> 程宿沒搭話,手忽然順著她腕部,滑到肘窩。他欺身過去,直接將她壓到沙發上。 蒲桃起了身雞皮疙瘩,心頭脹滿奇異的刺激。 程宿湊近她頸側:“把照片留我床頭干什么?” 蒲桃肢體急劇收縮起來,他的低音與熱息,快把她燒著了。 她吞了下口水,喉嚨里有了些干渴的牽扯感,“給你睹物思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