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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去拉她,但指尖落在她的指尖卻是一頓,扯著她的袖子就往里跑。 待兩人走到一處帶著微光地,厲鳶這才看清寧逐的全身都是血,眉尾都被刮傷了一道。 自從三年前自己抽了他一鞭子后,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狼狽。 她下意識地把手伸向袖子里的手帕,想了想還是先習慣性地吊起眼梢: “你怎么在這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愣了愣,厲鳶首先道:“我聽他們說你似乎掉進了機關里,于是就去看看,沒想到一陣邪風過來我就掉進來了?!?/br> 寧逐道:“我誤觸了機關,不小心掉進了這里。這里有一條天階一品快要化蛟的巨蟒,我打斷了它的一顆牙齒,如今它正滿地洞里追殺我?!?/br> 厲鳶聽出他話里隱瞞被馮子杰陷害的事,想著也許是對方拉不下臉面,也就沒有多問。 她沒注意到寧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厲鳶說:“你那么厲害,怎么連一條蛇都打不過?” 這話并不是在嘲諷他,而是因為她知道寧逐的實力遠不止于此,最起碼應該在天階,怎么可能會打不過一只天階一品的蒼獸? 原著的劇情她早就忘光了,系統又不在身邊,現在就只能問他了。 寧逐道:“我本以為它只是天階一品,但沒想到被我打斷了一顆毒牙之后,當場蛻皮,變成了天階二品。而且它鱗片為墨色,善于隱遁,且熟悉地形,我一時拿它沒辦法?!?/br> 說到此處,寧逐老成的臉色難得出現屬于少年的無奈。 厲鳶忍俊不禁,忍不住道:“誰讓你怕蛇呢,這下吃虧了吧?!?/br> 寧逐一頓:“你怎么知道我怕蛇?” 他怕蛇,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 那是年幼時被蒼狼叼走的那一次,他為了活下去跟著那只狼如同野獸一般生啖血rou、夜宿山林。 只是他能忍受得了這個苦,他的胃忍不了,不到三天就開始上吐下瀉。不得已學習用火將食物弄熟的同時,也學著上樹找果子。 豐陵城的后山,蒼獸群出,蛇類更是常有。他被咬了一口,昏迷了三天三夜勉強醒來,從那以后見到蛇就不禁渾身冒冷汗,即使強大了之后能控制住自己,也免不了面色發白。 如今面對這地洞下幾乎幾十丈長的蛟蛇,能面不改色地與之周旋,已經是一條漢子了。 厲鳶沉默了一瞬,也僅僅是一瞬:“你忘了小時候我沖你身上扔蛇的時候,你被嚇得動也不能動的樣子了?” 提起以前,寧逐面色微變,抿直了嘴唇,剛才那股子活潑勁兒全都沒了。 厲鳶就知道,他倆不能提以前,一提起以前就肯定想起他們倆以前的那點破事。 不就是小時候自己看他悶得像葫蘆,然后就手欠地欺負他兩次嘛…… 不過也該她嘴欠,剛才這人還能和自己說兩句話,這會嘴又閉成個河蚌了。 她問:“那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我看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咱們,難道就在這里坐以待斃嗎?” 寧逐轉過身:“跟我走?!?/br> 他的背影又冷又倔。 厲鳶無奈地搓了搓眉心跟上。 兩人沒走兩步,厲鳶就感覺渾身發涼,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一樣。 她想要叫住寧逐,但想起來這人還跟她鬧別扭呢,就忍住沒開口。 只是她越不在意就感覺耳邊有什么在爬,發出簌簌的聲音,弄得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實在忍不了了,剛想拉住寧逐,對方突然一伸手將她拉至身后:“來了!” “來了?誰來了?” 厲鳶頭皮一炸。 只聽一陣嗡鳴低響,有石子從頭頂落下,砸得她滿頭包,她吐出一嘴灰,剛一抬眼,就看見一顆籃球大小那么大個兒的眼珠子冷冰冰地瞪視著她。 “……” 這是個啥玩意兒??! “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條快要化蛇的巨蟒?!?/br> 寧逐抽出他背后的墨鱗□□,不緊不慢地說。 厲鳶抬眼一看,這巨蟒身形有如小山,雙眼瞪如紅燈,一張嘴腥臭撲鼻,再仔細一看,頭上已經冒出雙角,可不是已經快要成蛟了? 厲鳶暗道自己過這么多世,別說是蛟了,連真龍都見過,一只半蛟算什么。 只是一聞到這巨蛇嘴里的腥氣她差點把隔夜飯嘔出去,她哀嘆自己只是一個只用走劇情的小炮灰為啥要受這種罪哦! 她要是不湊那個熱鬧、多管那個閑事該多好,要不然她現在就能待在南境的房頂,喝著小酒調I戲白嫩嫩的小師弟了。 現實來不及她抱怨,那只巨蟒已經張開深淵大口沖兩人咬來。 寧逐手中□□一晃,嗡鳴一聲白芒蒼氣吐出,巨蟒看見它的□□,似乎是想到自己先前被崩飛的那一顆牙,攻勢一頓。 寧逐趁此機會打它七寸,巨蟒狂吼一聲,反應過來更加惱怒,不管不顧地沖過來。 寧逐抵擋了一波,被巨蟒的一尾巴掃到了身上,他咳出一口血,猛地拉住她的手:“快走!” 厲鳶被他扯得快要飛起,兩人一路打一路跑,眼看走投無路,厲鳶眼睛尖,猛地看到旁邊有一條河:“那里有一條河!” 寧逐轉頭,瞬間就將□□收起:“跳進去!” “跳?!” 寧逐回頭看她:“相信我?!?/br> 厲鳶一點頭:“好,我跳!” “撲通”一聲,兩人跳進了河水。 這河水不知在這里淌了多少年,沖刷過多少死尸,厲鳶被迫咽了一大口水,冰冷又腥臭的滋味讓她不由得再次哀嘆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本來應該在南境美滋滋地喝著小酒,為何要受這樣的罪? 而且這河水也不知道加了多少冰,快要把她凍成冰坨了,即使用內力驅寒也沒用。 掙扎之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拉住了她,她被拉出了水面,仰頭吸一大口氣,發現這里是一處新的山洞。 寧逐兩步走出水面,用內力蒸干了身上的水份,戒備地打量周圍。 厲鳶勉強爬出來:“這里是什么地方?” 寧逐回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里有石桌石凳,還有些許甘草,應該是有人在此生活……” 話音未落,他猛地轉過頭,耳廓即使在黑暗里也看得出的發紅。 厲鳶:“?” 她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被水濡濕貼在身上的衣裙,身體纖毫畢現:“……” 哦…… 他害羞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她這個老司機沒覺得這有什么,可是寧逐現在還是一個小毛頭,當然會覺得害羞。 她咳了一聲,用內力烘干衣物,看看對方紅彤彤的耳垂,又看看他僵硬的背影,莫名覺得冰冷的洞內有些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