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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菲利克斯,我想我們是朋友了。你還要教我鋼琴,所以當然沒問題?!?/br> …… 夏洛蒂,你一定想不到,我給你爭取了怎樣的福利! 所以,這次我任性一下,你就陪我再多學一門興? * 拜訪完歌德回到柏林的菲利克斯,似乎蛻變得更加自信光彩?;蛟S跟大豪的那句評價有關,盡管策爾特私下告誡他要謙遜,但他身上的那股勁兒是無法消磨掉的。 他一回來就被范妮關進小房間,整整問詢了一個多鐘頭后才重新嗅到自由的空氣——他從不知道,范妮對歌德這般崇拜。 知道能給大作家寫信后,范妮放過了弟弟,把他丟給了夏洛蒂。 菲利克斯則是打起了精神,他決定要把青梅拉下學習一門新語言的深水。 但這一次,夏洛蒂答應得爽朗極了。 爽朗到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那可是呀,小門德爾松先生。 您準備好接受來自東方神秘力量的降維打擊了嗎? …… 在孩子們愉快成長的時候,門德爾松的大家長亞布拉罕先生離開了和合伙開辦的銀行。事務量銳減的他終于能再一次陪伴在孩子們身邊。 唯一不太友好的是,課業審核的嚴厲程度上升了一倍不止。 但福禍相倚,為支持孩子們對音樂的創造和推崇,他決定定期舉行門德爾松家的周末音樂會——表演的主體便是菲利克斯,熱愛音樂的女孩們也能從沾一點光。 到會的都是柏林的上層財閥勛貴,各種嶄露頭角的藝術家,對菲利克斯音樂之路的知名與成長都極其有利。 思想唯有碰撞才能產生火花,音樂有了交流才會更精彩。 孩子們一致推崇亞布拉罕的這一決定為新年最佳征兆。 是的,新年。 圣誕節剛過,亞布拉罕就決定更新全家的畫像,請人專門為他們繪制新肖像,權當是給子女們的新年禮物。 安心準備著畫像的日子是沒有功課的,瑞貝卡甚至在考慮要不要人為地稍稍延長繪畫周期,但這一想法最終被一本正經的菲利克斯消滅在搖籃里。 小妹炸毛拽走了保羅,要求父親重新給他們姐弟開一間畫室。亞布拉罕想想答應了她。 范妮是個大小姐了,她單獨享有一間作畫間。這下菲利克斯倒成了被足拋棄的那個。 為了不讓當“石膏擺件”的時光那么難熬,他叫來夏洛蒂陪他一起無聊。 女孩子饒有味地看著男孩子在那幾乎定成雕像的模樣,除了那雙眼睛還在透露著生動表情以外,給他安上個畫框說他是幅畫相信也沒人反對。 雖然繪制肖像畫的確需要主人翁配合,但像菲利克斯這樣刻板到一動不動、全全遵守著規則的人,簡直令畫家感動,令夏洛蒂欽佩。 如此緊繃著神經行不放松,這個人就真的不會累嗎? 夏洛蒂這般感嘆著,搖搖頭發出同情地嘖嘖聲。 “你那是什么表情,夏洛蒂?如果你無聊的話,我不介意你拿起畫畫畫我——至少你不會打攪到我,又能讓我看看你最近的繪畫課是否有所松懈?!?/br> 被菲利克斯猛瞪的夏洛蒂無語地背過身翻了翻白眼。 呵,怕自己無聊叫我來的是你,來了卻又說我打攪你,小門德爾松先生你簡直不要太難伺候哦。 女孩子泄憤式地抓起那支鉛搬著凳子坐到畫家卡爾·貝加斯旁邊,在紙上定著點。 她靈一動,不如就用某人現在的臉,帶入與他重逢時那位溫柔可愛的小jiejie扮相? 多么天才的想法! …… 單獨在另一個房間等待畫像的范妮撥弄著桌上的花束。她隨即也開始遐想,給自己畫像的畫家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卻也令人心生期待。 “小姐,這一次還需要我再給您一朵永不凋謝的玫瑰嗎?畢竟畫肖像,一定要笑著呀?!?/br> 范妮轉過身,她發現畫家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他干凈的眸子溫潤含笑,周身散發陽光的氣息。 少女驚喜地開口,將簡短的詞句婉轉成歌:“是您呀,先生?!?/br> 第27章 Op.27:做你的相機 在聽到少女略帶驚奇的聲音時,亨澤爾的心瞬間就被春風拂過一般,毫無征兆地就落下滿心的悸動。 他幾乎不能準確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他知道這種感覺和他在蒙受繆斯恩澤時,在畫布上毫不遲疑地揮是一樣的。 和可以畫出完美的線條,調出神奇的色彩,鋪出頂級的質感一般,教人雀躍與欣喜。 少女還記得他。 威廉·亨澤爾想起他曾經聽過的最動聽的一曲鋼琴,他清楚地記得那時有人在音樂結束后高呼出一句贊美—— “如歌的行板?!?/br> 悠揚的,輕緩的,永遠徐步前行的。 不急不慢,剛好吻合愛情萌動的細微聲音。 …… 兩次遇見同一個人,都能在心湖上泛起漣漪的幾率有多大? 范妮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也不想知道如果還有第次,她會不會依舊如此—— 像是變成另一個自己般,充滿著不曾體會過的堅定勇敢以及淡雅的甜意。 和彈出鋼琴上被期待的完美音色的感覺不一樣——雖然它們極為相似,但又如此輕易就能區分開來。 一個讓她愿意從此在黑白鍵盤上,永不落幕地演奏; 另一個讓她看到了曲目的終止線,甘愿放松與停歇。 它似乎就那張被保存起來的速寫玫瑰。 少年贈送給她,真誠希望她快樂的隨之作。 小心翼翼的,常開不敗的,愉悅人心的。 本質為炭黑的馥郁和紙色的留白,卻綻放著細膩無比的溫柔。 …… “您近來一直擁有美麗心情嗎?” “您最近是否一切都圓滿順利?” 四目相對,想要破除沉寂,少年和少女異口同聲。 關切的視線撞到一起后,立即偏轉分離。 一個注視著自己的鞋尖,一個揉捻著花瓣。 像是被窺探了秘密心事般緘默不語。 “……我很好?!?/br> “……我很好?!?/br> 沉默半晌,卻又是相同的話音。 少年和少女迅速回過頭,斷開的視線重新連接。 兩雙不一樣的眼睛。 兩處一樣的驚喜和溫情。 “您——” “您——” 再一次撞上少女的起聲,少年懊惱地再次別過臉去,嘴唇快速輕擦,似在暗自責備自己。 這般毫不掩飾的單純與簡單心氣,讓范妮有些忍俊不禁。她在沙龍宴會上見識過各種來來往往的世家公子,慕戀她的青年才俊也不少,但這樣的異性是她第一次見。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