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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管他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司徒宣,暫時我也離不了司徒宣,那天的刺激已經夠本,短時間內再折騰死了,吃虧的還是我自己。這么一想,我對于三人行,倒也不那么執著了。司徒宣也習慣了在蘇風溪的注視下同我交歡,有時還會更興奮些,愛意與幸福能澆灌出天真無邪的蓮花,苦難與恨意便能澆灌出妖艷的毒花。會恨吧,不只恨我,也會恨他的風溪哥哥,那真是太好了。武林正道終于慢悠悠地推舉出了新的武林盟主,探子傳了信箋,我拆開了信封,入目的便是一個并不陌生的名字。“蒼穹”蒼穹,年二十又五,對外宣稱是蒼家這一輩唯一的嫡子,少時頑劣不堪,十三那年突然精進,拜師落云大俠,習得一門好劍術,又得了落云大俠一甲子的功力。據說一心癡迷武道,單挑遍了正道的俠客,沒想到竟然成了正道盟主。其實也不意外,畢竟他許久之前,就獨自闖入過魔教,還在我的胸口留下了一道劍痕,我那時不過是輕傷,蒼牧的胸口卻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蒼牧捂著胸口,執劍抵著我,又要叫蒼穹走。我便意識到,這個能為了我的命趕回來的男人,心底最疼愛的,還是他的親弟弟。他可以為了他弟弟威脅著要殺我,即使殺了我他也活不了。蒼穹在臨走時,死死地看了我一瞬,咬牙離開——那時我便知道,總有一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我松開了信箋,朗聲大笑:“好極、好極,這便是宿命罷了?!?/br>信箋沒有墜落到地,影衛驟然顯形。那被逐出家族、眾叛親離的影衛,到底念叨著他那多年前孤身闖入魔教,問他為何背叛的弟弟。他們兄弟情深,那我算什么?蘇風溪是這樣,蒼牧也是這樣。這世上無人視我如一。我爹曾經寵我如珠如寶,但他死了,現在只剩我一人了。第16章我又要閉關了,武林正道熟悉幾月,又該討伐魔教,一致對外了。魔教和正道打了這么多年,互有輸贏,但無論誰都沒有下決心滅了對方。一是相互實力差不多,耗盡全力讓他人上位,未免得不償失;二是留著這么個對手,可以讓內部的沖突得以緩解,畢竟人人對外,個把人有怨恨如若不放下,那便是不識大體。魔教傾向的理由是前者,正道傾向的理由是后者。不過這條不過分的潛規則,可能在這次討伐中磨滅,畢竟蒼穹恨我,奪兄之仇不共戴天,他倒是不可能殺了我,灌了藥軟禁起來,倒是極有可能的。閉關前我喚魔教的高級教眾一起開了一次會,我魔教有左右護法各一、四大長老、八大護教、三十二金輪法王、一百單八舵舵主,個個武藝高強,但就有一個特點,彼此之間的聯系散漫,誰也不服誰。他們對我爹就很看不慣,輪到我的時候便更看不慣,看不慣倒也不直白說,我若下令叫他們干什么事,他們還是能處理妥當的,但若是魔教遇了大難,我的武力無法扛過那正道盟主,他們必定收拾細軟,跑得飛快。不是道義上的問題,而是自魔教創建之時,為招攬人才,便立下的規矩,如若教主有難,可自避之,無礙。我比他們都厲害,便想殺誰就殺誰,弄個喝茶的活計嚇唬人也行。我若有一日虎落平陽,他們不會做欺人的犬,但極大可能會袖手旁觀。說到底,魔功能不能再突破幾層,才是魔教能否安然度過未來危機的關鍵。臨入關前,我cao了司徒宣數十次,又喚來了蘇風溪。蘇風溪眉眼含笑見我,我同他卻像是隔了一層膜。他在同我演戲,我亦然。“蘇風溪?!蔽逸p輕地喚他的名字。“教主?!彼諗n了笑,凜然回道。“你知道的,如今形式,我離不了司徒宣?!?/br>蘇風溪動了動嘴唇,別過了眼,室內安靜了良久,他只道:“教主該對他好些?!?/br>“對他好些……”我喃喃道,臉上也露出了似對情人般的微笑。“我待他不好么?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就連他心愛的人,我都能送到他的床上?!?/br>我一字一句,溫柔緩慢地說道,蘇風溪沉默良久,轉過頭來,我才發現,他滿眼都是血紅。我站起身來,一步步地逼近他。“你為何不反駁呢?蘇風溪,你不是說,你們沒什么關系嗎?”“你心疼他,對不對?就因為他愛你,你也愛上了他,對不對?”我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抵在了大廳里的柱子上,他冷然地看著我,沒有回應,連一絲表情的波動也不見。我便知道,這次我真的惹惱了他。我竟有些惶恐了,惶恐于他此刻的表情,惶恐于內心惶恐的自己。我許是控制不住自己,啞著嗓子說出了不該說出的話語:“師兄,你不是喜歡我嗎?”蘇風溪恍若未聞,我硬是不死心,又重復道:“你不是喜歡我嗎?”他動了動眼皮,像是剛剛聽到似的,他語調平平,似是在陳述事實:“教主,您誤會了?!?/br>我一下子松開了抓著他的手,后退幾步,朗聲大笑,我一開始是看著他的,但他的表情太冷漠了,我便轉過了身,不去看他。“緣是一場誤會……“緣是一場誤會……”蘇風溪在我身后,朗聲道:“教主請以魔教為重,若爐鼎真心相待,會比現下容易得多?!?/br>有你一日在,司徒宣就會恨我入骨,這勸解的話,你說得違心不違心。“右護法,退下吧?!?/br>“是?!?/br>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飛快地退下了。我解下了赤炎劍,隨意扔到了一旁,干脆坐在了高高的臺階上,又向虛空處喊道:“你也要看我熱鬧?”“我剛剛不在,”影衛突然現形,手中還拿著兩壇酒,“猜測你與右護法會爭執,我便去取了酒?!?/br>“你許久不愿同我喝酒了?!蔽抑卑椎厍浦?,話語中帶著尖銳的刺。“教主忘記了,上次你喚我拿酒,不過是為了裝醉?!彼麖娜荽鸬?,舉起了兩個酒壇,將其中的一壇舉到我面前。我接過了酒壇,飲了一大口,只道:“好酒?!?/br>我們便都不說話,他亦放肆地坐在我身旁,我們共飲了一壇酒。這酒真是烈極了,久違地有些醉了,眼前似乎閃過許多片段——火紅的火把、我爹,還有滿面是淚的蘇風溪……那果然是夢,抑或幻覺吧,畢竟我從未見蘇風溪哭過,他總是漠然的,或是笑著的。我像是清醒了一些,但滿腦子還是蘇風溪的臉,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一直在回響著他的話語。“教主,你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