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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后,自會將督戰指揮大權交給茍督軍?!?/br> “于老將軍想抗旨?”那宦官露出一絲冷笑,“陛下又不是讓老將軍告老還鄉,有什么事茍督軍不懂的,老將軍從旁指導便是。還有,督軍的奏折中顯示崤關的糧秣好似賬目古怪,無故多出了一年份的大批糧草,不知所用來為何,老將軍如此抗命,其心可疑,是想讓本官追查嗎?” 那多出來的糧草是成鈺送來的,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也讓茍正業盯上了作為攻訐崤關守軍居心不軌的憑證。 于老將軍不敢讓此事累及此時下落不明的成鈺,咬著牙道:“末將……接旨!” 茍正業終是喜滋滋地接過了崤關在指揮大權,在季蒙先平日里發號施令的主位上坐了片刻,又聽聞有那小股匈奴還在崤關四周,便直接下令出城追擊。 “督軍!侯爺臨走時有令,無論何種情形,絕不可開啟城門!” “你是在質疑本官的決定?陛下相信本官勝于冀川侯,難道于將軍自認為眼光要比陛下強?冀川侯出城殺匈奴是殺,本官出城也是殺,有何不可?” 崤關的城門仍是隨著茍正業的指揮打開了,兵器磨得锃亮的五千京畿衛直接沖出,不消半日,便將那五百小股匈奴部隊殺得片甲不留,滿載而歸。 這一下茍正業算是徹底自滿起來,當即喊人來書寫起了自己的功勞簿,一筆豐厚的功勛剛寫罷,又聽說足有上萬的匈奴叩關報復,聽說人來得多了,而且帶著的是蘭登蘇邪的旗幟,茍正業心里還本能地慫了一下。 “督軍,蘭登蘇邪的中軍還不知會去王庭還是來崤關,這恐怕是些誘敵之軍,我們還是以堅守不出為上?!?/br> 崤關的將領們異口同聲地支持于老將軍的對策,茍正業見這些人還是在聽于老將軍的話,那按下去的興戰之心又再度昂揚起來。 “不就是一萬匈奴?我們出兵兩萬,哪有打不贏的道理!出關!違令者斬!” 兩萬大軍出城,還未與那匈奴短兵相接,便見那匈奴軍隊望風而逃,陣型散亂,甚至還落下了大量的馬匹。越軍困惑不已,追上去一看那些馬兒,不禁大吃一驚……那都是些血統極純的烏云馬。 “三百匹烏云馬!哈哈哈看到了嗎!便是煬陵也沒有這么多良馬,區區蘭登蘇邪算什么,看到我茍正業的兵威,還不是嚇得丟盔棄甲而逃!” 自古以來,美人財帛,都比不上功業二字對人的誘惑力大,兩次以功業相誘,茍正業再難把持,直接下令所有的城門盡數打開,整個崤關的大軍現在就在城外待命,一旦發匈奴,直接追殺殆盡。 荒唐!哪有在城外待命的道理?! 所有冀川侯的部將都焦慮不已,可他們崤關的守將雖不聽,無奈屬于茍正業領導的京畿衛卻正戰意高漲,聽了茍正業令下,二話不說便出了城。他們苦勸若久,可茍正業根本就不聽,執意讓兩萬京畿衛出城,美其名曰這是以逸待勞。 直到夜幕降臨,崤關森嚴的軍營里響起飲宴的杯盤交錯聲時,無數將士在暗處呸了一聲。 “好一個不學無術的狗官!” “……這時候罵狗官管什么用?罵上十八代祖宗,還不如一口鋼刀來得利索?!?/br> 崤關里所有還有所理智的將士都在憤怒,可老彭并不,他從聽說茍正業開始掌控崤關軍權后便一直在磨他那口當山賊時用順了的短刀,待磨到吹發即斷的地步時,便揣在身后慢悠悠朝茍正業的營帳晃了過去。 “老彭,去哪兒呢?”負責戍守茍正業營帳的巡衛遠遠看見了他,特地走過來問道。 老彭道:“有酒嗎?” 那巡衛道:“侯爺說了,軍中飲酒者杖一百,你想犯例?” 老彭指了指被烏云掩蓋的月色:“今夜是個好天,飲酒最為合宜?!?/br> 那巡衛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揮揮手讓本該拱衛茍正業營帳的的守衛暫時離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酒瓶拋給他,道:“這是我家鄉的酒,這一路恐怕很長,喝了酒會好走些,到時去了下面,記得還我?!?/br> 老彭哈哈一笑:“酒倒是好酒,怎有些馬奶酒的味兒?罷了,這樣的好酒我可還不起,來日讓小郡主還你吧?!?/br> 那巡衛背過身起,老彭喝了一口烈酒,將空瓶子丟在一旁,剛踏入茍正業的營地,便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像是白日里宣旨的宦官。 “噓……隔墻有耳,這話可莫讓外人聽到了。如今石大人在京中著手收拾那成家一干叛逆,無暇北顧,不過衛氏皇族死得就剩下了一個逃亡的皇孫,石大人代越而立是遲早的事,本官是提前為大人清除了后顧之憂?!?/br> 茍正業道:“那這份圣旨……” 宦官笑道:“那當然是皇帝的旨意,只不過,是未來皇帝的旨意罷了?!?/br> 營帳里一愣,隨后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又繼續喝起了酒。 老彭雖然沒讀過幾本書,卻也反應過來那圣旨是假的……而如果這宦官說的是真的,那煬陵那邊恐怕已經出了大事。 石莽篡越打算自立為帝,那、那宣帝和太子?? 不行!得把這消息告知于老將軍! 老彭轉身的剎那,忽然見眼前一個黑影罩了下來,隨后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打暈他的正是剛剛借酒給他的巡衛,他摸了一把腰間的金鞘彎刀,深吸一口氣,將老彭拖往地牢的方向,喃喃道:“老彭對不住了,先去地牢睡一會兒吧,還是小郡主厲害,早有預見安排你去殺這狗官,若不是讓你撞見了我,左賢王的大計可算完了……” 戰事在天蒙蒙亮后打響,茍正業睡夢中聽見戰鼓如雷,衣履不整地出了營帳,便看見崤關城墻外火光沖天。 “怎么了怎么了?又有送上門的軍功了?” “回稟大人,是匈奴大部隊在崤關外和我軍交戰起來了,京畿衛難以撐持,于老將軍無奈只能率軍出城支援?!?/br> 茍正業頓時來了精神,穿著衣服道:“怎么本官一來便是大獲全勝,他一上卻是苦戰?能力不足何必出城丟人,還是看本官的吧,引路去?!?/br> ☆、第五十二章 絕處·其五 第五十二章絕處·其四 “讓開讓開,教本官來看看這匈奴左賢王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茍正業酒勁未散, 遠遠只模糊著看見一片紅光漫天, 嚷嚷著撥開人群踏上了城樓, 正要訓斥一番守將無能, 孰料剛從城墻上探出頭去, 便被一顆帶血的人頭正面砸中, 濺了滿臉的血。 “這——?!” 刺鼻的血腥味終于讓他酒醒了,放目望去的戰場讓他所有的狂言都卡在了喉嚨里。 象征著厄蘭朵至為兇惡的虎狼之師的漆黑王旗在黎明的夜里獵獵作響, 旗下望不到邊的匈奴騎兵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