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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遙處,齊齊看著他。“Daddy,我餓了?!蓖暤泥桥c幼貓的嬌有異曲同工之妙。常貓適時“咪”兩下,表示贊同。齊驍突然明白為什么有兩個孩子的老板描述過為人父母之樂,照其說法:那樂趣和拔牙差不多。他強迫自己起來,睡眼惺忪地看向擱在一旁的手機:早晨七點,不錯,少睡一小時。“你先去刷牙洗臉,我給你做三明治?”齊驍向常穎真道,他遲疑了下,又問,“那個,你爸爸呢?”常穎真邊向浴室走去邊回頭答:“在睡覺。我叫不醒他?!?/br>齊驍怔了怔,還是大步進了臥室,看見側躺在床邊緣,小半邊身子懸在空中的常宇,他走上前去,猶豫著摸上常宇的額頭:并沒有發燒,這家伙只是嗜睡。說不上是放心還是失望,齊驍吁了口氣,重新忙碌一大一小加一貓的早餐。常穎真的聰明和乖巧有些超乎齊驍的意料,她無需提醒就在用餐前洗手,咬下第一口三明治的時候不忘抬頭向齊驍——一個昨天剛剛見面、不知來歷身份的陌生人,認真地稱贊:“里面的煎蛋真好吃?!?/br>這令齊驍胸口莫名一酸,以他的經驗,他知道小孩子異乎尋常的謹慎與“修養”往往是為了討好成年人,隱含著任性妄為將不被包容的處境,少年老成已不是好事,何況童年?是不是這小女孩也和自己一般,小小年紀,便不得不學會隱忍,鍛煉為世人稱道的所謂“高情商”?齊驍端正笑顏,向常穎真致謝,問起幼兒園的時間,這才曉得,學校早放假了,常穎真這是額外的托管,按日計費。轉頭瞥一眼里面仍沒有動靜的臥室,齊驍暗忖,再不會帶孩子,至少在家里蹲著看,常宇總能勝任吧。他交代過常穎真,出門前躊躇了片刻,還是沒有叫醒常宇,齊驍沒有把握現在的他可以和常宇談笑風生而不致在小孩面前再一拳過去。再過兩天就是大年夜,即便是寒風刺骨的大早上,仍然通過兩邊路燈上懸掛的紅燈籠透露著一股子喜氣洋洋,然而齊驍卻只覺得煩躁不安,仿佛過年時處處彰顯的大紅色代表懸在他頭頂、導火索滋滋作響的炸彈。公司的主要業務已經差不多暫停,剩下一些收尾工作,也算是公司管理高層的齊驍只能老老實實地和老板一起待到年三十,準點上班。臨近放假,天氣也不好,不到下班點人便走得七七八八,齊驍自然也不會做個與眾不同的員工,未到六點便出了公司,趕往超市,采購食糧——大包小袋回到車上,齊驍搖頭自嘲,他果然放不下就是放不下的人。到家開門,齊驍的想像之中,應該即刻便見到那對父女,但客廳卻沒半個人影,齊驍放下東西,正感奇怪,常宇從洗手間走出,一見齊驍,抬著半邊腫臉浮出笑容,兩人昨晚的齷齪似乎已經煙消云散。“你回來了,我……我把飯做上了?!背S钤捳Z中有些討好的意思。左右看了看,齊驍沒有笑意:“小真呢?”常宇怔愣了數秒,見齊驍是真的臉色不對,他才吞吞吐吐道:“小真……在親戚家呢,我想……還是我倆方便吧……”齊驍半晌沒話說,腦子“嗡”地一聲之后陷入當機,對著眼前的常宇,已經不知該能做什么了,這個人不了解他,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總能往他心里最弱最痛的地方下狠手地扎。“那你也走吧?!?/br>常宇聽著齊驍冷靜的話語,顯然訝異,他的表情告訴齊驍,這種反應是出乎他意料的。齊驍沒再多解釋,轉身把大門打開,一把拽住常宇,狠狠地往外扯,他只剩下一個念頭,把這混蛋趕走,趕走!途中似乎碰到了常宇受傷的部位,他好像在痛叫,又仿佛是求情,但齊驍已經全然沒有耐心再仔細分辨,從常宇口中出來的究竟是什么。作者有話要說:唔,更得真慢第17章狗血大戲17、齊驍再次一夜輾轉,活物又只剩下常貓,它倒是沒心沒肺,吃飽了睡,一點都不介意屋里少了人。凌晨才入睡,睡不到三個小時,被常貓一腳踩醒,小貓身以閻王姿態傲視齊驍:我要你六點起,你就絕對不能賴到六點零五分!齊驍無奈,費九牛二虎之力爬起身,給常貓的食盤裝滿,回到臥室風馳電掣地把門關緊,蒙頭大睡。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周身疲倦無力、頭腦迷糊的齊驍昏昏沉沉中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他又在床上呆坐半日,才慢騰騰地起來。開了臥室門,常貓“咻”地一聲翹著尾巴沖進來,旁若無人地跳上床,攤身現肚皮開瞇,齊驍好氣又好笑,不由脫口罵了一聲:“果然物似主人形!”洗洗漱漱之后,齊驍有些忐忑不安地打開大門,左右張望,暗暗松了口氣,同時在心中自嘲,真當演什么腦殘青春偶像片啊,寒冬臘月在門口守一夜?那得高燒多少度的人才做得出來?齊驍如釋重負地出門,到了車上又再次掏出手機仔細檢查,郵件信息社交工具,沒有一處流瀉出常家的氣息,他這才發動了車,開往鬧市尋找晚餐地點。滯留異國他鄉的時候齊驍學會了泡吧,回到了這邊他偶爾也會去消磨夜晚無趣的時光,這夜也并不例外,他在隨意吃了點東西后駕輕就熟地來到最常光顧的酒吧,剛點上一杯馬提尼,手機響了。出乎意料,找齊驍的人不是常宇,也不是常云,一接起,竟然是那位有一面之緣的秦女士,聲音清亮悅耳:“齊先生?”。齊驍開口就道:“秦小姐,常宇已經離開了?!?/br>開口就道:“秦小姐,常宇已經離開了?!?/br>“……齊先生要是沒有和常宇在一起的話,我方便過去找你嗎?”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報了地址把電話掛斷后,齊驍才察覺出不對勁之處,一是那秦女士略帶遲疑的口氣,二是……這明顯不是工作時間,臨近過年,她難道是專程過來發紅包嗎?再說,酒吧也不是冷不丁掏出紅包恭祝新年的地方,齊驍啜著馬提尼,琢磨不出秦女士的用意。齊驍霧水滿頭,而秦女士還是依約而至,一身寶藍色西服套裙,加上顏色更深些的長大衣,踩雙高跟,雖在酒吧矇昧的燈光下,仍顯妝容整潔俐落,似乎走進的是高檔辦公樓而非尋歡作樂地。她徑直走向齊驍,招呼過后,齊驍紳士地把酒水單挪過去:“喝點什么,算我的?!?/br>秦女士并不故作推辭,爽快地也點了杯馬提尼,沖齊驍微笑:“齊先生,請允許我冒昧,開門見山地問你一件私事:你用了什么方法,讓常宇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