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股價連續跌停。兩天后,公司終于發出公告,稱有重大事項待公布,為保障股民利益,即日起,股票將連續停牌。市場紛紛猜測,項老爺子已經回公司坐鎮,啟動了一系列應急措施。但效果究竟如何,卻是不得而知。項寅冬揉了揉突突跳痛的太陽xue,把手機重重丟在了床頭柜上。車禍、綁架、股票暴跌、董事內訌……屏幕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文字,漸漸暗淡模糊,消失在他幽暗的眼底。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棉布窗簾,灑在洗得發白的床單上,映出一室明亮。項寅冬洗完澡,換了身干凈衣服,靠在床頭上翻閱雜志。除了偶爾還有些頭疼,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很多。先前吃早飯時,他向傅雪琴借了點錢,對方甚至沒問原因,就把兜里僅有的五百塊都給了他。這雖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但對于傅雪琴的做法,他卻并不怎么認可。常言道,慈母多敗兒。魏天寒從小到大的劣跡斑斑,估計和這位母親的溺愛不無關系。好在,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魏天寒,這雪中送炭的五百塊,來日自會加倍償還。聽到客廳里傳來關門聲,他放下手中的雜志,揣著那五百塊錢出了門。開往帝都的出租車上,陽光透過灰蒙蒙的玻璃,勾勒出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風從半開的窗戶外灌進來,呼呼作響。項寅冬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拿出手機,摁下一串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好半天,始終沒人接聽,最后只傳來一個熟悉的機械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他不禁皺了皺眉,這已經是他今天打給左桐的第三通電話。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那一部分人,項寅冬不僅自身條件相當優越,身邊的三五知己好友,也都絕非泛泛之輩。而在這群人里,和他走得最近的,非左桐莫屬。從大院時期算起,他們已經認識了二十幾年,是不折不扣的發小兒。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也不為過。雖然項寅冬過去常說,他倆的關系,說得好聽點叫惺惺相惜,說得難聽點就叫臭味相投。但果真遇到什么事兒,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去投奔左桐。這是種根深蒂固的信任,還是種懶得改變的習慣,他從沒仔細想過。左桐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他只好又撥給了應臻。那邊倒是很快有人接起來,聽聲音像是應臻的助理。“涂杰嗎?我找一下應臻……”“請問您是……”“項寅冬?!?/br>“項總?你……”“……喂?冬瓜?是你嗎?”電話里的聲音已然換成了應臻,語氣充滿驚喜,卻也有些不確定。“應小花,你丫又皮癢了?”項寅冬勾了勾嘴角。敢這么叫應大明星的,也沒誰了。“我cao,真的是你?”應臻不但沒被他的威脅嚇到,反而拔高了嗓門,“你他媽到底跑哪兒去了?把車往山里一丟,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嚇得你爺爺心臟病都犯了,你丫知不知道?”“我爺爺……沒事兒吧?”項寅冬心中微震,這其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居然還沒有人找到他的“尸體”?“現在倒是沒事兒!”應臻語氣很沖,“聽我爸說,你丫那車滾下山坡,都已經燒成焦炭了,還好里面沒人……”“是嗎……”“我cao,最他媽搞笑的是,瑞士那幫吃閑飯的警察,居然說你有自殺的可能!我去他大爺的,他全家才自殺呢……”項寅冬聽他噼里啪啦一通罵,心里也有些好笑。這樣看來,事情也許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你丫還在聽嗎?”“在呢……”“這回可把大家嚇個半死,左老板去了瑞士兩回,昨天剛回來……”應臻焦急問道,“你哪兒呢?回帝都了嗎?”“嗯,回了……”項寅冬呼出口氣,窩進椅背里,“我回來的事情,先別告訴任何人,有些問題很復雜,我要好好查一下!”“哦……”應臻那邊立刻安靜下來,語氣也變得謹慎,“我知道了,需要我幫忙嗎?”“不用,我現在去找左老板,他點子比較多……”項寅冬伸手抹了把臉,“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直不接我電話!”“可能倒時差呢,你去他會所看看吧!”“好,回頭再聊……”掛斷電話,項寅冬沉默了好一會兒。總覺得什么東西如噎在喉,不能好好呼吸。半小時后,出租車停在了帝都數一數二的私人會所——“7thHeaven”門口。項寅冬從車上下來,整了整被風吹亂的頭發。他高高的個子,穿著件灰撲撲的舊風衣,長發束在腦后,臉色也有些灰敗,但依舊散發著一種不容小覷的氣勢,似乎股子里就有種與生俱來的高傲。“7thHeaven”是樂騁娛樂旗下產業,客人多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保密性自然不在話下。項寅冬一出現,立刻吸引了保安們的目光。他只當是沒看見,從容走到大門口,伸手去按雕花門上的電子鎖。保安們警惕的眼光一直跟在他身后,卻沒人敢上去阻攔。一串長長的密碼輸進去,輕松打開了大門。這是左桐的私人密碼,某天打賭輸給了他,從此他出入“7thHeaven”,簡直如入無人之境。穿過巨大的草坪,他徑直來到VIP套房區頂樓,熟門熟路地找到了707包廂。摁了好半天門鈴,耐心都快用完時,里面才總算有了點動靜。啪嗒一聲,包廂門緩緩打開,一個高挑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開門的年輕男子長身玉立,黑發柔順而閃亮,襯得一張臉更顯豐神俊朗。正是他最熟悉的損友——樂騁娛樂老板,左桐。左桐端著杯紅酒,靠在門框邊看他,眼神懶散而倦怠,身上的紀梵希新款襯衫已經有些皺巴巴。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頹廢之氣,和平日里溫澤細膩、優雅禁欲的左老板簡直判若兩人。項寅冬莫名愣了個神,竟一時語塞。“居然找這兒來了?”左桐淡漠的眼光中夾雜著某種疏離,打量他好半天,才哼笑一聲,“怎么……又缺錢花了?”顯然,這個問題,項寅冬不知該如何回答。來的路上,他曾設想過很多種重逢場面,卻唯獨沒想到眼前這一幕。這讓他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左桐淡淡掃他一眼,沒有再說話,歪歪斜斜走回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