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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料不錯,那木盒里面所裝的,或許就是明昭想要的東西??墒?,雖然近在咫尺,看似伸手可得,他卻只能站在原地,凝視著它,不敢再上前一步。那么,就這樣空手而歸嗎?如果只能看著它,那么無論再潛入珍寶閣多少次,都無濟于事。而一心想要報仇的明昭,萬一讓他知道這件事,那么可以毫無疑問地肯定,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得到這樣東西。不行,他太過沖動莽撞,我絕不能再讓他鋌而走險。來則已來拼罷了,即使明知是圈套,也要盡力一試。夜行人伸手探入腰間百寶囊,抽出一根細細的鐵絲,探入鎖眼,左右輕轉數下,喀嚓一聲,機括開動,隨手一扭,銅鎖便應手而落。他輕輕推開門,一步一步,邁進屋內,但縱是他極盡小心謹慎,卻仍舊難防機關,就在離那木桌還有數步之遙時,他忽然聽見腳下一聲輕微的暗響。聲音極細極微,但夜行人已知不好!第104章第104章他的心里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身形已如燕子一般飛起,手中寒芒一現,連人帶劍釘在了墻壁上,與此同時,他方才落腳之處,赫然已空,現出一個黑洞洞的陷坑,竟形成一個先天八卦的圖案,那玄妙的紋理在燭光下倍顯詭異,倒映著燭光,黑暗的陷坑中不時隱隱透出點點寒光。夜行人掛在墻壁上,尚未來得及喘息,墻壁內卻又有異動暗生。他急扯腰間絲絳,往空中一甩,刀劍難斷的柔韌絲絳拋甩而出,如同靈蛇一樣纏在房梁之上,下一瞬間,他的人已經懸空,如貍貓倒掛,借絲絳蕩漾之力,翻身上了房梁,揮劍猛斬那懸系木盒的鐵索,就聽“當”的一聲,火星四濺,鐵索卻分毫無損。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電光火石間,幾乎是他人剛上梁,只聽嗖嗖的風聲不絕于耳,自己方才所掛墻壁的位置,已被利箭密密釘滿。只是心念一動的瞬間,夜行人疾速躥下房梁,飛身躍出房門,他前腳剛躍出去,后腳就聽轟然一聲,他猛一回頭,只見梁上一個鐵籠當頭墜下,若自己反應稍慢,退得略遲一步,此時已被鐵籠當頭罩在其中。一瞥墻上滿布的箭矢,縱然藝高人膽大,他也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情知此地不可久留,他連碰都沒碰到那盒子就已經觸動了這幾處機關,而這恐怕還只是牛刀小試,若再不快走,不知還會有什么陷阱在等著自己。剛剛站穩腳步,忽聽鈴聲大作,刺耳的鈴聲連續響動,緊接著便見閣外火光閃動,伴隨著這火光,是人聲鼎沸喧嘩。“有人擅闖珍寶閣!”以為自己被發現,夜行人一驚,正欲隱匿行跡,卻聽見刀刃交鋒的金鐵聲與爭斗的呼喝聲傳來,他立刻明白,今夜潛入珍寶閣中的不止自己一個,此刻被守衛發現的,就是那另外一人。只是那來人會是誰?針對珍寶閣而來,就算非友也應非敵,定要一看究竟。他從閣樓天窗翻出,趁著外面打斗亂成一團,迅速攀上閣頂,俯在屋檐上往下看去,只見山莊內燈火通明,眾多全副武裝的衛士正將一名黑衣蒙面人團團包圍,雖然人多勢眾,但那被圍困之人武功卻十分高強,即使孤身奮戰,仍能在人群中殺出一條道路,且戰且退,很快便沖殺到了莊門之前。掌中劍光飛舞,猶如白練飛虹,所到之處血霧橫飛,那人雖在撤退,面對密集的圍攻劍勢卻依然從容,看不出任何驚慌逃跑的失措,而看他的身形也相當熟眼,花連華心念一動,已經辨出了來人身份。是他,鳳云霄?他夜闖珍寶閣,想要做什么?花連華趴在屋檐上,密切注視著下面的動靜。原本包圍著鳳云霄的衛士已經撤開,此時圍攻他的是三男一女,這四個人身手非凡,配合默契,合作無間,花連華暗想如果所料不錯,應該就是陰輕塵手下的“英雄無淚”四員心腹大將。這四個人是殺手出身,擅長暗殺之術,招數刁鉆詭譎,狠毒陰險,與鳳云霄正大光明的武功路數走的正是兩種極端??v然鳳云霄劍術高明,但以一敵四地對上這四人,也難免束縛受制,雙方糾纏相殺,難解難分。“英雄無淚”,陰輕塵的王牌殺手,神出鬼沒,縱橫江湖,曾令多少高手為之飲恨。顏烈一世英雄,當日在四人的聯手夾擊與陰輕塵的暗器之下,亦慘然敗北,束手就擒。以葉明昭和鳳云霄兩人聯手之能,葉明昭也陷入大悲降魔陣,險些喪命,鳳云霄更是中了薛紅淚的海棠紅淚,吃盡大虧,前車之鑒猶在眼前,今日鳳云霄孤身再次對上英雄無淚,是否會重蹈覆轍?以花連華的本心而論,他對鳳云霄根本全無好感,更曾經深藏殺機,想要置他于死地。但在這個沉沉的雨夜,目睹鳳云霄被珍寶閣的守衛重重包圍,他卻無法生起幸災樂禍,坐山觀虎斗的心情,或許正因為他們的對手,是共同的敵人,而敵人的敵人,不是朋友,也是同伴。就在這個時候,花連華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息,他下意識地一轉臉,就看見從珍寶閣內,忻忻然走出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那男子背對著他,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花連華一眼望去,只覺此人身形頎長如竹,雖然不言不語,只是負手站立,已有玉樹臨風之態。那人轉過臉,花連華看見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鬼面具,頓時明白了這人的身份,陰先生。這神秘的陰先生,花連華雖早有耳聞,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一見之下,他的心中突然掠過了一絲詭異的感覺,雖然看不見此人面容,卻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努力思索,卻始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仿佛有什么東西明明就在那里,卻就是找不到答案。怎么想都想不起來的問題,讓他忍不住有些焦躁起來,就在這時,他聽見陰先生的笑聲,隔著面具傳來,帶著嗡嗡的回音,令人無法分辨其真正的聲線。“閣下果然好身手,只可惜我這珍寶閣,來得,卻去不得!”他一揮手,身邊的侍衛立刻一聲叱喝:“放箭!”箭雨如蝗,密集向來人射去,只聽嗖嗖之聲,不絕于耳,那人后無退路,前有利箭,欲遁無門,揮動手中利劍,運轉如風,快速擋下射向自己的箭雨,一時處于僵持階段。陰先生雙手負在背后,氣定神閑,仿佛只是在看一出精彩的好戲,花連華卻幾乎能夠想象出他面具下的笑意,定如貓捉老鼠般,帶著游戲獵物的殘忍與樂趣。跳動的火光下,花連華目光一轉,突然瞥到一點寒光自陰先生的掌心透出,而被箭雨圍困的鳳云霄,卻全無察覺,頓時大驚,說時遲那時快,就見花連華手腕一揚,掌中飛蝗石疾飛而出,直擊陰先生面門,與此同時厲喝一聲:“當心!”猛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