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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沈家的兵馬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就到,既然沈娘子無恙,咱們是不是先行離開?”他急著殺沈語遲,主要是因為初七那日他也在場,若是沈語遲說出什么,他也得跟著玩完,但如今見裴青臨護這小娘們護的緊,他也很知趣地不提這一茬了。 他猶豫了下:“沈娘子...沒在逼問之下透露什么吧?” 裴青臨不答,把帕子收好,重新匿于袖中。 他目光落在裴青臨的帕子上,輕輕咦了聲:“南柯香?”他目光不由露出幾分憐憫:“流亡在外這些年,您真是受委屈了?!毕仁强s骨術又是南柯香,這些東西本就是不大上得了臺面的奇yin技巧,想不到他流落在外竟給學了去。 他難免一嘆:“倘是曾經,您何至于親自跑來摻和此事?!?/br> 裴青臨挑起唇瓣,譏誚地笑了笑,不過沒接他的話茬:“既然她無恙,咱們就回去吧?!?/br> ...... 沈語遲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暈,大腦一片空白,她抱著腦袋坐了會兒,卻只能回想起自己昨晚上被楚夫人擄到一處昏暗的地牢里拷問,接下來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記憶竟是一片模糊。 她慌忙抬眼看了看,入目就是自己屋里魚戲蓮葉的紗帳,她這才長出了口氣。 過了會兒她目光又突然頓住,啞著嗓子道:“裴先生?” 裴青臨坐在她床邊不遠處看書,他似乎沒聽見她說話,書頁又悠悠翻過一頁。 沈語遲雖說有些個對不起他的地方,但想到自己為了他寧死不說,差點被楚夫人抽成個爛豬頭,于是瞧見裴青臨這幅愛答不理的樣子就更郁悶了。 她重重咳嗽了聲:“我渴了...”她伸手一摸脖子,好家伙,腫了好大一圈。 裴青臨這才終于有了反應,放下書卷,給她倒了盞蜜水:“先喝點這個潤潤?!?/br> 沈語遲四肢酸疼得緊,眼看著杯盞就在手邊,卻怎么都伸不開手。 裴青臨嘆了聲,把青花盞遞到她嘴邊,她這才稍稍低頭,含住邊沿吧嗒吧嗒喝了起來。 他淡聲問:“昨晚上的事兒,娘子可能想起來?” 沈語遲抬起臉,粉唇被蜜水沾的晶瑩柔嫩,水靈靈的十分誘人。她迷茫地回想了會兒:“忘,忘了,我是怎么得救的???”她記憶就停留在被楚夫人迫問那段了,后面只混亂地記得一些殺喊聲,還有一雙熟悉的眼睛...唔,旁的就再想不起來了。 南柯香不會傷人,卻能使人記憶混亂,倒也好用。 裴青臨用絹帕楷去她唇上沾著的蜜水,淡道:“昨日公爺知道你被楚家人擄去之后,便派了人去楚家要人,不過楚夫人把你帶到了楚府外的一處私牢,我們費了些周折才找到你,你不慎傷了腦袋,記憶混亂也是有的?!彼此葡氚l問,從容道:“公爺去忙了,夫人又被罰了禁足,公爺特地托我來照看你?!?/br> 其實沈家護衛找來的時候,楚府那些死士已經被他的人解決了,不過當時情況混亂,誰也沒顧得上多想,只記著要把沈語遲帶回來,再順道捉拿了楚夫人。 沈語遲給他忽悠的,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又問:“楚家人怎么處置?總不可能讓他們平白綁了我吧?” 裴青臨悠悠道:“楚夫人已經被看押起來,楚大人聲稱不知此事,但他也難辭其咎,被太守派人拿下軟禁了,沈公爺已經寫好了折子,準備向圣上參奏此事,此事應當不會被姑息?!?/br> 沈語遲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回憶昨晚:“可是...好像...” 裴青臨忽然岔開話題,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我有個問題想問大娘子?!?/br> 他慢慢道:“昨日楚夫人要拷問你,你就不怕嗎?” 沈語遲重重咳了聲,啞著嗓子:“廢話,她那副神神叨叨的樣子誰見了都害怕!” 裴青臨湊近了,眼睛直瞧著她的。他輕聲問:“那你為什么沒把實話說出來?”他見沈語遲面露猶豫,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別撒謊,我能看出來?!?/br> 沈語遲撓了下頭,還怪不好意思的:“我,我是覺著偷拿了那枚玉印,有點對不起你。再說本來就是楚淇先圖謀你,我要是再把你給賣了,那你也忒慘了點?!?/br> 她說完之后,裴青臨神色竟恍了下,不知在想著什么。 她喚了聲:“裴先生?” 裴青臨這才回過神,慢慢松開手,似乎輕嘆了下:“你是個傻的?!?/br> 沈語遲又郁悶了:“好好說話,人身攻擊我干嘛?” 她猶豫了下:“那私印的事兒...”她輕咳了聲,給自己辯解:“那個...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我當初私藏那枚玉印確實有些心思,但我到底也沒把那東西交出去,如今那東西也處置了,咱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吧?” 似乎在她這里,就沒有什么事是不能攤開說的。 裴青臨點了點下頷,溫和一笑:“容我想想?!彼鹱鏊妓鳎骸爸?..看大娘子的表現吧?!?/br> 沈語遲還想說話,他端起藥碗,輕輕吹了吹,確定不燙了才喂給她:“先喝藥?!?/br> 她看著他照顧小孩似的動作,莫名有些臉紅,想也沒想就低頭喝了一大口,直接給苦的要噴出來。 裴青臨早有準備,動作極快地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她‘咕嘟’一下就把藥咽下去了,整個嗓子眼都是酸苦的味道,給苦的在床上打滾。 裴青臨慢慢攪動湯勺:“還有半碗,大娘子快喝了吧?!?/br> 她一邊打滾一邊干嚎,就是不肯讓中藥進嘴。 上回發燒,裴青臨對付她耍賴已經有了經驗,他輕輕松松單手把她摁住,微微笑了笑:“大娘子是想自己吃藥,還讓讓我灌進去?” 沈語遲知道他來真的,苦逼著臉,閉氣一口把那藥喝完,喝完之后整張臉就是一個喪字:“先生你這脾氣也太大了點,難怪二十的人了還沒搞對象呢!” 裴青臨覺著她皺眉瞪眼的樣子極有趣,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大娘子總是說些怪詞,什么叫搞對象?” 沈語遲想了下:“就是跟你朝夕相對,陪你玩陪你吃陪你喝的人啊?!?/br> 裴青臨笑了笑:“那不就是我和大娘子?”他手指刮了刮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笑了聲:“原來我和大娘子在搞對象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