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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厚的關系,作為個人,作為公民的關系。“和的真誠毋庸置疑,但萊格里斯應該記住,歌劇以故事的形式影響人們的思想和情感,它的社會意義不容小覷。不愿發表政治立場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個政治立場?!?/br>阿爾伯特安慰雅各說:“這篇文章對你音樂的評論很中肯,但在其他很多方面都寫得有問題,我正要寫文章反駁他,你別太放在心上?!?/br>雅各憤憤不平:“我不明白為什么必須談什么立場。政治那么復雜,不是簡簡單單選一邊就行了。我不懂政治,我只知道人們希望過上幸??鞓芬髮嵉纳?,希望和所愛的人在一起,希望不要受到束縛,我就是這樣寫歌劇的。政治也好,藝術也好,不都是為了追求生活中的美好么?只是在用不同的表達方式而已。我寫的是人們的故事和感受,不想把作品變成制憲會議的演講稿?!?/br>“我會這樣寫的?!卑柌卣f。“還有愛情一點也不淺薄,一點也不?!毖鸥髂樕衔⑽⒂行┌l紅,“兩個毫無關聯的人選擇走在一起,向對方敞開自我,連接起他們的人生,這難道不是人和人之間最深厚的關系?要是他知道……要是他知道有人心甘情愿地為愛情如何受苦,要是他知道愛情會讓人做出多么了不起的事……”阿爾伯特柔聲道:“我知道,我們知道就夠了。你的是我聽過的最美的音樂,亞瑟?洛南只是很少一部分人中的一個,他們只是在這時局下興奮過了頭。大部分人還在為你寫的愛情動容,等洛南他們冷靜下來以后,也會學著欣賞的。你的音樂寫的是人們共通的情感,人人都能受到感染,而那些政客的聽眾,只有他們自己的支持者而已?!?/br>雅各終于消了氣,在桌邊坐下:“你本來也該去作曲的,現在忙著劇院雜事不說,還卷進這種紛爭里,太浪費才能了?!?/br>阿爾伯特露齒一笑:“你這音樂總監,是在催我交差么?”“除了我以外,這劇院里固定雇傭的作曲家只有你了,不催你我催誰?”“好吧?!卑柌毓首鳠o奈,從抽屜里取出一本譜子,“答應你的,我前兩天才寫完,你拿去看吧?!?/br>雅各拿了樂譜出去了,阿爾伯特提筆開始給撰稿,捍衛歌劇院的名聲。他們都知道,他們還是在假裝,以公事為借口關心著對方的創作,為保護對方、支持對方而忙碌奮斗著。他們誰也不敢戳破這種拙劣的偽裝,就像雅各在末尾所寫的:既然如此,那么就去愛別人,去繼續生活吧,去盡我們的全力付出,然后取回我們應得的少許回報。第五章安東阿爾伯特與洛南在上的筆戰以阿爾伯特全勝告終。他作為最先放棄特權的貴族之一,是革命中堅力量皮埃爾的好友,又繼承了雷耶先生的音樂事業,本身就在革命派中負有盛名。他為雅各辯護,說他也許沒有直接表達政治思想,但觸及人心中最根本最純粹的情感,傳播的正是自由平等博愛的思想。比阿爾伯特的文章更具說服力的是雷耶歌劇院的上座率。關于到底是否具有革命精神的辯論顯然為歌劇做足了廣告,來自各個階層、派別的觀眾紛至沓來,甚至有很多人重復看了一遍又一遍。雅各贏得的掌聲越來越熱烈,就連亞瑟?洛南本人也在看了第三遍后承認,雅各歌劇對政治的處理恰到好處,要是多出幾分說教,歌劇的藝術性就要大打折扣了。雅各和阿爾伯特的關系終于平靜下來。也許是那首治愈了他們心中的創傷,也許是和洛南的論戰讓他們發現他們已可以像普通同事一樣并肩努力。珍妮來劇院里看雅各的時候,阿爾伯特不再回避,而是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他看著珍妮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又看到雅各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偶爾談起珍妮和孩子的時候眼里閃爍著責任和慈愛的目光。那樣的雅各是他從未見過的。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容易害羞緊張了,而是逐漸成長為一個父親,從容而又穩重,不再需要他人的庇護,因為他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保護者。阿爾伯特很少再去肖想雅各了,雅各看珍妮的眼神總會立刻讓他的邪念煙消云散。他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了那個叫安東的合唱演員。那天歌劇散場,劇院的工作人員各自下班了,后臺漸漸冷清下來。阿爾伯特送走了雅各和前來看戲的珍妮,獨自向辦公室走去。辦公室門口有個年輕男人在等他,見他過來,連忙站直身子,叫了一聲:“少爺?!?/br>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阿爾伯特停下腳步:“您是?”“少爺,是我啊,安東?博耐?!蹦侨艘笄械卣f。阿爾伯特愣了幾秒,才想起這個名字的主人。他把那人請進了辦公室。在辦公室壁爐的火光中他終于看清了安東的面容。他比阿爾伯特印象里的樣子要高,皮膚也黑了一些,但他的聲音并沒有變多少。阿爾伯特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安東時的情景,那時他還在塞維涅莊園里渾渾噩噩地度日,他不在乎威廉給他帶來的貼身男仆長什么樣,在他眼里把他們的衣服扒光了就都一樣。只有安東是一個例外。某一次做`愛的時候,安東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從此他開始和安東聊天,只是為了聽他講話的聲音,然后他提議說,要教安東唱歌。他對安東沒有特殊的感情,只是換個法子解悶而已。他把安東當成一個玩具,教會他音樂的規則,然后讓他唱自己寫的樂曲。那時他正在寫一部名叫的歌劇,其中的男聲詠嘆調都是經過安東唱過以后才定稿的。等歌劇寫完了,他也膩了,照舊叫威廉打發安東消失,然后把他忘在了腦后。過去那段混沌日子的記憶讓阿爾伯特煩躁起來,他揉了揉眉心:“你怎么在這兒?”“我離開塞維涅莊園后就一直在巴黎打工,前段時間聽說少爺成了雷耶歌劇院經理,還在公開召集演員樂手,所以就來試試,沒想到真的進了。我現在就在的合唱團里?!?/br>選拔演員樂手的事是由雅各全權cao辦的,阿爾伯特沒有插手。劇院里人員眾多,對于合唱團員這樣的次要角色,阿爾伯特基本只認了個臉熟但叫不出名字,自然不知道安東已在劇院工作多時。“我不是什么少爺了,”阿爾伯特說,“別那樣叫我?!?/br>安東還是一如既往地順從:“是……先生。我聽說先生來到雷耶歌劇院真是太高興了,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先生您,沒想到革命又讓我們相遇了?!?/br>“你想要什么?錢?升遷的機會?”阿爾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