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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去了。那是七月十三日。由第三等級倡議組成的國民議會里正因為路易十六罷免財政大臣內克爾而群情激奮,一觸即發。皮埃爾與議員們同仇敵愾,但他放心不下家里,便告假回家,沒想到阿爾伯特已在報紙和傳單里注意到局勢緊張,提前做好了防御的準備。七月十四日那天下午全巴黎都陷入混亂,奔跑聲和呼喊聲回蕩在每一條街上。幾個星期以來彌漫全城的猜疑和恐慌終于爆發出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梅蘭妮好不容易哄保羅午睡,憂心忡忡地去查看情況。皮埃爾正和幾個男仆靜默地站在門邊,身佩刀劍,警惕地盯著緊閉的大門。阿爾伯特則與幾個手下一起把火槍架在二樓窗臺上,自己坐在窗邊,一臉陰郁地望著窗外。從窗口看去,sao亂似乎并沒有波及皮埃爾家所在的區域。而遠處,從巴士底獄的方向揚起濃煙和火光,而在那隆隆炮聲和密集的槍聲中,人們齊唱的聲音響徹了天際。===============================================什么的完全是杜撰的,根本沒有這首歌哦。法國革命期間好像相關歌曲挺多的,但流傳至今的不多,除了,而且至今還很有名的作曲家似乎也沒聽說過。不過有一小部分貴族支持網球場宣誓甚至放棄爵位確實是真的。當然貴族中各派立場比較復雜,這里是隨便寫的,不要太當真。另外可想而知皮埃爾沒有原型,是完全虛構的人物。雅各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冠以“革命作曲家”的稱號。對于那些深奧的政治哲學他并不精通,冗長的立法程序和復雜的派系爭論也絕非他的興趣所在,與博覽啟蒙作品的阿爾伯特相比,他寧愿多花些精力嘗試不同的作曲風格、對音樂創作精益求精。毋庸置疑,他一直堅定地支持革命,也在阿爾伯特的影響下讀了些相關書籍,但他從未計劃成為革命派的代言人。蜜月歸來以后他去凡爾賽見了雷耶先生,雷耶先生不清楚阿爾伯特的近況,但他請求雅各給第三等級寫一首歌,給那些正處于劣勢的代表們帶來一點希望和安慰。雅各就寫了,沒過多久,這首歌就傳出凡爾賽,傳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這時,第三等級已不再屈居下風,而是勇敢地開始反抗,則成為了革命的象征。巴黎市民攻占巴士底獄之后,越來越多人找上門來,請雅各為這樣那樣的運動寫歌。革命派欣賞他的才華,將他視為喉舌。與馬拉、德穆蘭的筆相比,雅各那些連不識字的農民都能哼唱的曲調顯然更加有感染力。雅各沒有拒絕這些請求。蔓延的革命熱情感染了他,革命音樂那與傳統古典音樂截然不同的風格也使雅各躍躍欲試。而且現實一點說,如今各大歌劇院紛紛關閉,人們也沒興致雇請老師教授音樂,雅各必須加倍努力地給人寫曲子來賺錢養家糊口。家里剛剛裝修完畢,積累了一些債務。和其他流行一時的革命歌曲相比,雅各的作品尤其獨特。也許正因為他沒有直接投身革命,他的作品并非狂熱的口號,而是憑借扎實的專業基礎和貼近生活的通俗旋律來表達最樸實的人民的訴求:自由、平等、博愛。雅各昔日傾注在歌劇上、在旁人看來不遜于莫扎特的音樂天才如今使他的革命音樂也鶴立雞群,不落俗套。人們在介紹雅各的時候,極少再提起他的歌劇,只說他是法國最偉大的革命作曲家。雅各覺得他們太過夸大其詞,但他不得不面對現實,沒有其他作曲家的作品像他這樣成為了革命的象征。雅各的一部部新作品所伴隨的,正是社會上一系列摧枯拉朽的重大事件。巴士底獄事件并沒有以鎮壓告終,而第三等級的巨大力量變成了既成事實。教士們的第一等級已與第三等級匯成一股,而僅剩的第二等級內部也逐漸分崩離析。8月4日夜晚,一些貴族代表齊聚咖啡館,共同決定放棄特權,此后兩天他們便完成法令宣判舊制度的宣言。此后,制憲會議頒布了,巴黎婦女則向凡爾賽進發,將路易十六和瑪麗?安托瓦內特帶回了巴黎。雅各在報紙里讀到,塞維涅莊園像許多其他貴族莊園一樣,被起義的農民攻占了,地契也被燒毀;路易十六被迫回到巴黎時,塞維涅伯爵作為樞密院一員同行,但樞密院已不比從前,不再控制立法,充其量只能算是國王的私人隨從。雅各想起那時塞維涅伯爵對他的警告,說什么如果阿爾伯特背叛第二等級就會遭到生命危險,但阿爾伯特還是正式加入了第三等級的行列,而塞維涅伯爵連自己的莊園都沒保住。雅各覺得命運給他開了個諷刺的玩笑,他為了保護阿爾伯特而離開他,到頭來阿爾伯特卻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要是當時他們可以預知未來,那他們就會知道,根本用不著私奔或者分手,他們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哪怕多等一個月,世界就會徹底改變。但他們無法預知未來。他做得太決絕,已經回不去了。有時,在街頭聽到別人在唱他寫的歌,或者在報紙上看到簡易樂譜的時候,雅各不禁好奇阿爾伯特會不會聽到他的新作,會不會認出其中的筆觸,又會如何評價這些作品。雷耶先生說阿爾伯特絕對不會遭遇不測,那他很有可能還生活在巴黎的某處。他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象阿爾伯特的生活,也不再嘗試打聽。過去與阿爾伯特那段短暫的情緣如同歌劇里的故事,作曲家寫得嘔心瀝血,觀眾感動得歡笑或者流淚,但無論喜劇還是悲劇,它們只能維持舞臺上短短的三四個小時,然后大幕降下,人們從幻象回到現實,繼續他們不那么完美的人生。就像雅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盡好自己的家庭職責,接受各種各樣的工作任務讓自己忙碌起來,將所有那些遺憾和悔恨鎖進內心深處某個連自己都無法進入的角落。一年過去了,政局漸漸穩定了下來,雅各的事業也蒸蒸日上。制憲會議的會場早已從凡爾賽遷到了巴黎,暴力沖突漸漸讓位給了派系辯論與官僚程序。巴黎人日常的娛樂活動慢慢恢復了過來,雅各也開始收到不同劇院的邀約,有的請他開音樂會,有的向他索取歌劇劇本,有的則愿意長期聘用他工作。雅各認真地考慮每份邀請,與不同的人見面,商談薪資和條件。他極其重視這些機會,珍妮剛剛懷孕不久,他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在這些邀約里,有一封來自雷耶歌劇院。雷耶先生在信中說,劇院即將重開,希望雅各能回來工作。他理解雅各現在手里也許有許多優越的選擇,但乞求雅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