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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里的東西,突地眼前一花,差點掉落了手中的東西。花葵攬腰扛起蠢老鼠,回頭抬腳踢起地上的擔子,伸手一接,拖著油桶步出草叢外。郝古毅沒有掙扎,心思全然被手中的東西所吸引--在月光的照映下,梅紅色的匣盒透著一層薄光,上頭印著幾朵白色小花如幻似真,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甜香……花葵擱下手中擔子,折腰拾起地上的鞋,套回蠢老鼠的腳。他擰眉思忖:蠢老鼠敗家可以,就是不準弄丟他買的東西。花葵把蠢老鼠帶回破窩,隨手將油桶擱在地,睨了一眼站在門邊的老廢物,那布滿皺紋的老臉除了擔憂之馀,也顯露一絲驚訝--呿!他能指望老廢物去找人回來么。“古毅,你究竟去了那兒?”花葵沒搭理老廢物半句。不悅的撇撇嘴,將攬在身上的蠢老鼠放在椅子上坐好。“爺爺……不要罵我好不好?我以后不敢把油桶弄破了……”郝古毅低垂著腦袋,揉揉紅腫的雙眼,手背一片濕。“你敢罵人就試試看?!被仨坏?,老廢物敢吭聲幾句令他聽來不痛快的話,他就馬上把老廢物給攆出去喂蚊子!蠢老鼠不敢回家,就是這老廢物在作怪。真他奶奶的……蠢老鼠害怕的東西不少,他得一一鏟除這些很不是識相的東西。實在太搞不清楚狀況--蠢老鼠是天生來讓他欺負的,這世上就只有他能欺負蠢老鼠而已。其它阿貓、阿狗算是哪根蔥、哪根蒜?!“嗟!”他碎了聲,狠戾的目光瞪著蠢老鼠的額頭上方腫了一大塊,真他奶奶的礙眼極了!花葵撂下警告后就離開,留下爺孫倆人在廳堂。郝爺爺拖著不穩的步伐上前關懷,這屋子已經易主--他得看男人的臉色過活。很自然的--就是會怕惹惱男人……他納悶孫子怎會跟男人一起回來?昏花的老眼瞧孫子一身臟,帶回來的油桶也破了洞,“你是跌倒了么?”郝古毅點了點頭,把繪有小花朵的匣盒揣在懷里,老老實實的說:“我踩到石頭,把油桶都摔破了……爺爺不要罵我,我會乖……”怕爺爺也會討厭他,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腿上,咬唇悶呼:“我會好聽話?!敝灰犜?,爺爺就會說他好乖,就不會討厭他。“傻孩子……”郝爺爺不斷嘆息。他哪舍得罵人,孫子乖巧又聽話,只是太糊涂了些,能責怪么……。他杵著拐杖,邊走邊咳,回房拿一罐青草膏藥,再踱出房外交給孫子。“身上有那兒疼?快擦擦就不疼了?!?/br>“好?!焙鹿乓銛R下匣盒,解開前襟,胸口泛著疼,他抹著涼涼的膏藥,舒緩隱隱悶痛的感覺。花葵出外帶回一位大夫為蠢老鼠清理、包扎頭部的傷口。大夫年約三十出頭,人稱嚴大夫。他為花爺所請,專門替摘星樓的小倌兒們治病或檢查身體。在此之前,嚴大夫在市集是見過賣油的傻子,也聽聞摘星樓的小倌兒透露花爺因賣油的傻子而處置已出嫁的鳳仙姑娘。可,他現在不禁懷疑傳言有誤;花爺對待賣油的傻子可不像是對待仇人。然,他也不敢道出心中的疑惑,和花爺認識了幾年,其捉摸不定的性子往往教人無法拿捏。稱不上平易近人的男人是一團謎;若是探究……天曉得必須付出什么代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惹不起花爺。“小老鼠的傷口何時才會好?”花葵看著蠢老鼠的額頭纏繞著布條,人是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似睡著。嚴大夫解釋可能是上些麻醉藥劑或是太累的關系,因蠢老鼠的頭部撞出一塊皮rou傷,需縫幾針加速傷口愈合。人沒跌傷之前就已經夠笨了,這會兒,不知能有多蠢?不過……他也不在乎蠢老鼠多蠢,人只要更好拐就好。嚴大夫仍在一旁發楞--納悶花爺叫賣油的傻子‘小老鼠’?這……就奇了,賣油的傻子不是姓郝么。莫非……花爺對他的膩稱?!嚴大夫找回了舌頭回話,“花爺,只稍十天或半個月后,這位小哥的頭部傷口即可痊愈無礙。至于身上的擦傷破皮,我留下一罐藥膏,每日多擦幾次,很快就能結痂?!?/br>“哦,”聞言,不自覺糾結的眉梢在瞬間舒展,花葵的唇角揚起一道弧度,心情頗佳地說:“請大夫順道治療郝老頭咳嗽的老毛病,這藥帖方面就用些上等藥材,且以后都派人固定送來。至于銀兩方面,咱們就依照老規矩,我會每十日就跟你結算一次?!?/br>“花爺,這藥材方面絕對沒問題,您大可放心?!眹来蠓騿柕溃骸昂吕蠣斪釉谀莾??”花葵指點,“就在你身后的那間房里?!彼挪魂P心老廢物的死活。請大夫醫治,不過是他嫌老廢物晚上咳的半死,天天擾人清夢。送走了嚴大夫,花葵去廚房燒了一大鍋熱水,受不了蠢老鼠一身油膩又臟兮兮,弄得他身上也無法幸免。備妥兩大桶熱水后,花葵回到房內拿了兩套衣裳,至廳堂抱起兀自沉睡的蠢老鼠,到洗澡間去剝皮--“脫了你的衣裳,我就想jian了你!”花葵抬腳“砰!”的將洗澡間的門踢上。此舉沒吵醒蠢老鼠,花葵坐在洗澡間的一只矮凳上,三兩下就將蠢老鼠的衣裳剝個精光。郝古毅勉強撐開眼,混沌的意識仍搞不清楚狀況;待臉上被巾怕抹濕,他才瞠然回神,“??!”“叫什么,怕我jian了你?”花葵似笑非笑,睇凝他吃驚的模樣,“嗟!”他碎了聲。“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是我沒見過的?!闭嫠棠痰暮芸床豁樠鄞览鲜笊砩系酿銮?。“走開……”他不想見到葵嘲笑的臉。郝古毅整個人滑下他的大腿,坐在地上屈起雙腳,背對著。俊美的臉孔瞬間丕變,伸出的手想去掐死蠢老鼠的頸子。真他奶奶的不識好歹!陰鷙的眼乍見到裸露的肩頭青紫,手立刻縮回放在身上解衣扣,花葵不斷磨牙惡咒:“蠢老鼠果真變得更笨,搞不清楚狀況,蠢得氣死人!”他惡狠狠的瞪著那包著布條的蠢腦袋瓜,得克制自己抓蠢老鼠坐回身上,搓掉一層皮!“……”郝古毅伸手偷偷的擦掉眼淚、偷偷的挪開地上的鞋、抿唇偷偷的告訴自己--他討厭葵;就算葵有買鞋、買花花母雞、買糖……都討厭。“還不快把身上洗干凈,你發什么呆!”花葵一腳踢開脫下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