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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是一個多么危險的動作的時候,就已經輕輕松松將兩人分開了。蔣溪竹一聲“住手”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眼見那身姿卓絕的女子笑著拍拍手,叉腰站在李承祚和耶律真之間,不留情面的數落道:“我許三娘的茶攤子上也敢有人鬧事?活不耐煩了嗎?!”這竟赫然是讓老道士看直了眼睛的茶攤老板娘。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這么早大家會不會有點不適應?沒關系,第二章還是會讓你們適應的……第57章許三娘抓著肩膀一手一個,將兩只烏眼雞輕輕松松安回了座位,像是常見這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毆的架勢一樣,轉過頭來挽了挽方才因出手拉架而散開的碎發,朝著圍觀人群爽利一笑:“小本生意伸展不開手腳,老少爺們給三娘個面子,散了吧,改日三娘請大家伙兒喝茶?!?/br>世人都知曉“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更何況許三娘眉若柳葉艷若桃李,縱然她已經明顯不是二八年華,年紀說不上大卻絕對不算小了,但是芙蓉面上粉黛清淺,頭上只配一只金釧兒,一身紅衫明艷,襯得她整個人都斂盡了這夏日的傾城色,來往之人看她一眼都覺得忘其本來,她提出的要求,更沒人愿意說個“不”了。許三娘回過身來,親自掂了熱水壺來給李承祚和耶律真續上茶水:“兩位小哥兒生的不錯脾氣倒爆,夏日火氣旺傷身,多喝一口三娘的涼茶,清熱解火延年益壽,打打殺殺的事還是少做吧?!?/br>她說完,明艷動人的眼神兒點了李承祚和耶律真一人一眼,轉身拎上水壺,忙自己的去了。別說原本就吃軟不吃硬的耶律真,就是一輩子只挨過先帝訓斥的李承祚也被她收拾得說不出話來。蔣溪竹在一邊瞧著,暗暗覺得有意思,終于深刻的知道,為什么敢在城外擺茶攤子的老板娘,都是這么潑辣又漂亮了。那原本看著許三娘眼睛發直的老道士卻不管兩個年輕小子打架斗毆還是爭風吃醋,拂塵一丟,出家人的臉面已經被他拿去糊墻,屁顛屁顛兒地跟著許三娘身后沒話找話:“謝謝三娘替老道解決這兩個逆徒……有事兒幫忙盡管吩咐……哎水,沒事兒我來我來,貧道在山上能挑著三十斤的水桶走兩個來回兒,小意思小意思?!?/br>李承祚和耶律真仍舊互不搭理,一左一右地坐在蔣溪竹兩邊兒,各自憋氣,憋了一會兒,三人不約而同的被老道士的一臉諂媚吸引了主意,紛紛扭過頭來,看著牛鼻子老道擼胳膊挽袖子地丟人現眼——三十斤的水桶?走兩個來回?聽他吹牛!路上指望他多拿件兒行李都哭著喊著自己有老寒腿,這時候倒是不犯了?李承祚一聲冷哼一波三折,看著那四體不勤的老家伙被一桶水壓得東倒西歪還要呲牙咧嘴地朝許三娘傻笑,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只靜靜看他怎么裝完自己吹下的牛、逼。子虛道長儼然已經累成狗,只能咬牙切齒的在許三娘看不見的角度吐舌頭,一轉眼看見許三娘忙活起別的,又仿佛吃了大力丸一樣力大無窮,大包大攬,恨不得什么都能幫上忙。許三娘被他“這個我來”“這個我弄”攪合得終于無事可做,干脆坐到了李承祚他們一桌,和李承祚一行人攀談起來。李承祚從做太子的時候就混跡京城風月地,做紈绔在行,若是正經和人說話,一張嘴能討來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兒的打,因此在外人面前言語甚少;耶律真一個外族,在中原幾年縱然交流無礙,但是那仍然略顯生硬的口音到底是個問題,謹慎起見,基本不肯說話;而偶然還能扯出兩句正經的牛鼻子老道還在不遠處呲牙咧嘴的任勞任怨,因此于人交流的任務責無旁貸的落到了蔣溪竹身上。“客官家的師父為人真是熱情?!痹S三娘笑笑,遠處的湖光瀲滟都比不上她的明艷動人,常年與人打交道的潑辣女子眼睛更毒,一雙美目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兒,直接落到了蔣溪竹身上,笑意盈盈,“幾位客官從哪里來,準備到哪里去?”蔣溪竹回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笑意:“我等從北邊兒來,多年前,這位李公子的兄長與他的家人因為意外失散了,年前有消息說,有人在鄴城見過他,我們特此來這里碰碰運氣?!?/br>這話說的基本就是胡扯,乍一聽,卻并不令人生疑。李承祚沒料想到他的丞相大人還會有這樣面不改色地扯謊的時候,不由覺得新奇,一雙桃花眼別有所指的多看了兩眼。許三娘聞言眉眼彎彎,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致的表情:“北邊兒?北邊兒可是好地方,天子腳下京城繁華都是北地,公子衣著考究,談吐不俗,不知可是京城人士?”蔣溪竹無意隱瞞,點點頭道:“正是?!?/br>許三娘見他并不多說,話鋒一轉:“那李公子的兄長如何模樣怎么稱呼?三娘我在鄴城外擺這風里來雨里去的茶攤子數年,別的不敢當,江湖上走南闖北的朋友認識的倒是不少,公子若是不嫌棄,三娘托人打聽著,也是個辦法?!?/br>這話問的已是刁鉆,蔣溪竹不動聲色地瞧著許三娘并無異色的笑顏,暗嘆這女子實在是個妙人——且不說她是真的熱心還是別有用心,這話里里外外真真假假,怎么解釋都能解釋得通,只看被她問話的人心里有沒有不可告人的鬼。蔣溪竹心里盤算著利害,一時想到許三娘一招分開李承祚和耶律真時候的輕松,那顯而易見不是尋常擺茶攤婦人能夠做到的——要知道老道士沒事兒自詡神功在身,勸個架尚且要被削得一地雞毛,許三娘一個尋常女子,如何能夠一出手就搞定這么兩個武功不俗的禍害?又想到據耶律真說,他早年因為契丹,察覺到齊王與那個人有聯系時,曾向鄴城派過不少人探其虛實;齊王亦有察覺,借著各種名頭往自己麾下招攬了不少能人異士,這許三娘身手不俗膽大心細,頗有大隱隱于市的江湖人做派,只不過,她到底屬于哪一方人馬?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身份決定了他是該繼續胡扯、謹言慎行還是該以誠相待據實以告。他這么一思考,言語上就跟著一滯,原本想好的話一時沒有接上來。倒是李承祚反應快,溫情脈脈地瞧了一眼蔣溪竹,桃花眼一轉,瞥了一眼許三娘:“別怪我這摯友說話吞吐,我家之事他不好說,我倒無所謂——三娘肯定疑惑京中沒有兵荒馬亂,好端端怎么會兄弟失散?其實都是家丑,我這哥哥是個庶出,還是個混球兒,我家老頭子死后,他得了自己那一份兒家產還不滿足,還想跟我爭更多的,我不給,他一氣之下帶著家財撇下老母跑到別處逍遙去了,如今他老娘眼看不行了,不見他不肯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