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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打算著自導自演地把戲接下去。 沒想到他伸手接住了她,指尖擦過她泛紅的眼角,竟還有一絲溫柔:“怎么了?” 池魚:“……” 她宕機了三秒。 她要來干什么來著? 哦對,她估摸臨殷最近性格有變,極有可能是拿到了法則之花,【毀滅】法則潛移默化對他產生了影響。也就是說,他日后黑化的幾率大大增加了。 這不是利好消息,臨故淵還沒有成長起來,她若是賭錯了,連pnB都沒了。 正道聯盟已經岌岌可危,若再給臨殷挑撥,金陵和蘭溪被折騰成死敵,那就徹底完了。她只能看能不能想點辦法,從中破壞掉臨殷的企圖,而帶著金龍高調登場,則是為了在滄尋白面前露了臉,好能擺脫低階弟子身份的限制,有那么點兒話語權在手。 池魚回過神來,雙手抹淚:“我、我在行舟里待著無聊,想出來走走,不料被人出口辱罵。我本不欲與他爭執,沒想到他、他竟然還罵你,這我這么忍得?當時生氣起來就同他打起來了,寶寶幫了我,所以……” 恰好殿下一名管事起身回稟:“稟尊神,南郊別院的院落被燒毀了三間院落,七人受傷。雖無人死亡,卻讓民眾受驚,眼下正議論紛紛?!?/br> 這等芝麻豆點的小事本不該拿到青華殿來說,全因肇事者就在當場,那名管事看不過去池魚一家之言將事情大而化小,還有模糊焦點甩鍋的趨勢,才忍不住站起來理論。 池魚咬了下嘴唇,訕訕看向臨殷。 滄尋白的眸光在池魚懷里的小奶龍臉上晃了三圈,按捺地壓下了心底激動,不露聲色地掉轉開目光:“金龍降世是祥瑞之兆,如此告知民眾,再以寧心曲安撫便是?!?/br> 那管事未料滄尋白竟然如此低姿態,半點沒有追究的意思,錯愕地抬起頭:“陛下……” 于此同時,臨殷亦開了口:“陛下?!?/br> 他嗓音冷清平靜,和管事那聲陛下重疊又明顯地區分開來。且他這一開口,在場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管事不敢駁了臨殷的面子,鐵青著臉閉上嘴,讓臨殷先說。 臨殷淡淡道:“外人常言金陵民風寬忍開放,最愿意接受外鄉人。然則我家魚兒乖巧,絕不會有不討喜之錯處,想來那位弟子是沖著我來的罷?” 他整個晚宴都在打太極,只字不提立場之事,池魚這么一鬧,反倒叫他這口風忽然堅定地遠離了金陵。 滄尋白臉色猛沉,宴上氣氛驟降。 那名管事更是瞬間虛汗下來,他如何不知這臨殷多得滄尋白的看中,自己出來挑了事,那日后還能好過嗎? 滄止在一片寂然之中舉杯,笑著:“不為人妒恨眼熱的是庸才,臨公子天選之子,想來對這種事屢見不鮮了。這樣活在陰溝里的人,在哪兒都會有,臨公子可莫要為這樣的廢物,誤解了我金陵一片愛才之心呀?!彼Я讼率?,對那管事,“去查查,對這位姑娘言辭不敬的,一律仗斃?!?/br> 池魚聽得仗斃二字,眼皮子一顫,正好抬眸,與對面的滄止的笑眼對上。 他三言兩語,將事情定性為個人眼熱的妒忌,而非兩族之間的歧視,直接準備釘死了翻篇。 池魚想要再開口,視線卻被他鎖住,像是被潛藏在暗處的毒蛇盯上,背脊一陣發寒。 池魚的識人斷物BUFF開啟,那滄止身后是灰蒙蒙的一片,說朦朧混沌,也純粹無雜色。 她打折的5000點文檔里面主要是男女主角和臨殷,這么一號人物,池魚對他知之甚少,一時心里有些犯嘀咕。 但池魚是誰,是在臨殷大魔王手底下練出來的,心理素質非常人所能及。 她不知道臨殷的計劃是什么,總之他干什么,她暗著唱反調就完事了。他借機偏向蘭溪,對金陵欲擒故縱,她就只得繼續刷金陵和臨殷之間的惡感度,讓他擒不成功,哼哼道:“那人若僅是妒忌,我哪能如此生氣?” 滄止唇角的笑容消融了一些,難以置信地瞇起眼睛。 不想這世間還有中了他的精神威懾,竟然不被恐嚇嚇退之人。 池魚看向臨殷身邊的聶師兄:“那人說話可難聽了,說咱們蘭溪的人都是軟骨頭,是受不住金陵的施壓,過來給金陵送【蒼生劍】的??伞旧n生劍】已經認主,如何歸還?難不成一柄劍還能同時侍奉二主不成?” “放肆!” “不許詆毀【蒼生劍】!” “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系統:來自滄巖巖的作值 200。 系統:來自滄楚生的作值 200。 …… 一時金陵那邊群情激奮,給池魚貢獻了大波作值。 池魚靠在臨殷懷里,不知怎么的,面對尊神的視線,竟然都絲毫不虛,演技平穩:“這話自然不是我說的,是你們自己人說的,兇我做什么?我家寶寶可以給我作證的?!?/br> 池寶寶立馬從池魚懷里探出個頭來,小犄角貼著池魚的下巴,軟乎乎:“對,我給娘親作證!” ☆、第 127 章 蘭溪被人指著鼻子罵軟骨頭,尚且沒跳起來掀桌, 對面金陵倒是先惱羞成怒, 反咬一口了。 在座其余蘭溪弟子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欲要拉開架勢好好分說分說, 聶遠山卻云淡風輕地端起了酒盞,沖座上尊神笑道:“看來金陵諸位仙友皆知一劍不可認二主之理?!?/br> 轉看向臨殷, “人之尊嚴豈能不如一柄劍?自也沒有拜二師的道理?!?/br> 蘭溪選中聶遠山帶隊此行不無道理,他是水霞峰峰主座下的大弟子, 性格穩重且出身低微, 是靠著自己多年忍辱一步步爬上來的, 越是不利的局面,越頭腦清晰。 邱宴尊神不方便出面, 他們一行又是在金陵的地盤上。蘭溪弟子就算無意挑事,少不得被人刁難奚落。與其毫無勝算地與人爭辯, 不如鋒芒直指,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壓著臨殷表衷心, 這樣對金陵打擊更大。 滄止見有人應戰,立馬棄了池魚這個小嘍啰, 和聶遠山爭執起來:“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何能相提并論?聶師兄瞧著年紀輕輕,莫不是仍舊是奉承一女不侍二夫的老頑固?這樣可不好?!?/br> 雙方打起嘴炮來,笑里藏刀, 你來我往開啟一輪大型辯論會。 被他們爭來搶去的臨殷平靜地像個局外人。 他心里清楚得很,今日之宴不過是為了探探口風,嘴上說說罷了。得等到金陵的少年天驕都試過【蒼生劍】,他成為那個唯一。才有“重金收買”的價值,屆時金陵才會真正展示他們的“誠意”。 池魚鬧出來的事已經被滄尋白定了處理結局,再吵也落不出那個框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