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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了,不再去尋。 既如此,將另一個人拖到黑暗里也并無不可,誰讓她恰好窺見了深淵,走在了他的面前。 …… 臨殷慢慢地抬起眸,視線一寸一寸挪到她嚇得煞白的小臉上。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聽不到想要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點什么來。 于是含了點兒笑,用最后的良知提點她:“怎么,我透底了,你沒話說?” …… 他這一抬眸。 系統就是附送一個998。 池魚剛勻好的一口氣哽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差些沒把自己干憋死。 池魚原本覺著臨殷會先探探她的口風,如果她這邊察覺魔族血脈的事情沒有坐實,他便可以隨便扯謊圓過去。 她鋪墊了那么多,給他那么多可配合“好好談”的暗示。 他倒好,上來就直搗黃龍,把人都砸暈了。 臨殷瞅她的眼神變態又古怪,透著一股子說道不清的瘋狂。 池魚渾身發毛,又有了臨死的錯覺。 前好一陣同他相處緩和,好難得才消除了對他的死亡陰影,這會兒人一個眼神,一句話,又把人拎到了懸崖上。 池魚腿顫身子搖,他越催促著,她越是不敢發聲。 仔細想想臨殷之前沒把她當“人”看,貓兒狗兒一般帶在身邊,偶爾漫不經心隨手逗弄,也不會過于苛責,心情好起來了還會護上一護。 她剛開始覺得他不做個人,現在倒懷念起那種相處模式來,至少不用這般針鋒相對。 現在好了, 大家都是人了。 是人就有利益的牽扯要說道明白,這陣仗架起來,可太嚇人了。 池魚心跳震天,雙腿發軟地緩慢蹲下。大有抱頭痛哭,悲切求饒的意味,嚶地哭出聲:“先說好了大家留一線的,哥哥怎么這么不講究?咦嗚嗚咦,我是一片好心想和你互通有無。這下好了,你把這么大個消息透給我,我要是答不上來,亦或者說錯了話,就沒得小命了吧……” 臨殷低頭審視著她,不曉得她是在故意裝瘋賣傻想要搪塞拖延,還是真的慫到了極致不愿意面對現實。 但這里就他們兩個人,拖是拖不開的。 人族對魔族的仇恨刻在骨子里,是大勢所向,是必然。 池魚想必性格再跳脫,也是云城之主的女兒,是金陵麾下養大的,跳不出這個大框架。 別說是世人,在得知自己是半魔之前,他也看不上魔族的血脈。 世間的傳說將所有丑惡的用詞都給了魔族,他們血統卑劣,天生嗜殺好戰,且易失控。齒生獠牙,背后生翅,長指如鉤,就像是未開化的野蠻猛獸。 守雅重禮的清貴公子,自然是看不上魔。 但現在,他更看不上的是人心。 臨殷笑不達眼,眸里是沉沉的一方深淵:“你不是早知道了,裝這個樣干什么?還是說,是怕我說出點更嚇人的?” 池魚腦仁一下炸了, 像是一步踏空,整個人虛墜了一下?;剡^神,看他似笑非笑的臉,全身都是軟的。 她可不就是怕臨殷連魔族血脈之事都隨口提出來,若是沒個遮攔,下一步再說到南氏,那可就不是把她當“自己人”,是拿她當死人了。 她身體雖然不死不滅,可這世上多得是拘魂的法子。拿個小瓶子把她的魂靈一困,她就全完了。再者臨殷這樣的人,心里頭哪有什么真正的“自己人”可言。知道得太多,全看他樂不樂意放你蹦跶罷了。 池魚越想越驚悚,這次是真的快哭出來了:別搞我了大佬,我新手啊,受不住這么大壓力的。 她腦子嗡嗡的,知道得先表態發誓會同他一個陣營,絕不背叛。只是她現在手中已經沒了可用的籌碼,臨殷的魂毒已經解了,該用什么來投誠保命? 池魚起先就是想不到,才會躲著他。 臨殷可以說是油鹽不進的一個人,當初給他解魂毒都是她趁著人暈過去,強行套上去的買賣。他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還有什么值得他在意,覺得可以交易亦或者托付信任? 她想不到,這會兒被逼上絕路,腦子更是一片空白。 一路半真半假地哭,絞盡腦汁想著法子,一路茫茫地抬起手。 左手捂臉抹淚,右手搖搖晃晃探摸出去,在虛空中探了幾下,搭上握住了他的指尖。 臨殷面無表情,平穩的呼吸卻微頓了一下。 笑容更加古怪地看向她。 池魚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走著神,用手探著分開了他修長的五指,將自己的手塞進去。 他掌心的黑炎離得近,沒真燒到rou上倒感覺不出溫度,自然也不會叫人警惕。 池魚一通瞎摸著,看臨殷之前不痛不癢的模樣,還以為這黑炎不過是虛幻的架子,像是冷焰火,手也能摸得。然而不小心在邊沿上碰了一下,登時一個哆嗦,劇烈的灼痛迫使她嗷地慘叫出聲。 臨殷看她被雷劈了似的,一下倒地不起,抱著手齜牙咧嘴的模樣,無言地抿了下唇 啞然:“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 池魚因為手疼得厲害,又覺得他這人太過難搞,說話也帶著沖:“嗚嗚嗚,我被黑炎燒著了,你沒見著?” 臨殷:“……”所以你為什么要伸手過來被黑炎燒? 他從沒見過犯蠢之后還如此理直氣壯之人。 再沉的心思被她這么一攪和,也找不著氛圍了。 正想看看她手有沒有事, 她又換了捂臉捂眼睛的左手,過來小心地貼著他的指尖。 嗓音還帶著哭腔,很忌憚地看著他手心燃燒的黑炎,“你別動,我先給你傳功?!?/br> 言罷,一股精純而溫和的氣息從她的指尖傳遞而來。 絲縷般匯聚在他的掌心,一點一滴將他體內被喚醒的魔氣鎮壓下去,心有余悸一般歪頭看他一眼,靈動的眸,眼尾還泛著紅,帶著霧蒙蒙的淚。 思來想去,重重一嘆:“哥哥問我的話,我不知道怎么答?!?/br> “你是魔族的事,我確實早就知道了?!彼f著什么悄悄話似地壓低著嗓音,“我給你治的魂毒那會兒,也探過你身體的狀況。雖然你平時藏得極好,毒發失去意識的時候魔族血脈卻是不受控的?!?/br> 謹慎地打量一眼他的臉色,“不過哥哥放心,我這人嘴還是很緊的,絕不會往外透露半句風聲。你看我知道了這么久,不也從來沒往外說過么?臨故淵還在你跟前,是你的親堂弟。我眼珠子都在你跟前戳著呢,一損具損的,你還怕我會對你不利嗎?” ☆、第 70 章 池魚自認這話雖然沒體現什么誠意,但立場上是沒有問題的, 切入點很好, 可以繼續深挖。 然而話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