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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展開宣紙,他只用握著其中一支筆,一行便能寫出三行!哈哈哈哈哈哈!宣逸看著自己手中特制的筆,簡直為自己過人的才智要叉腰仰天狂笑了。切忌得意忘形!宣逸剛哈哈大笑了兩聲,忽然自己硬生生把剩下的笑給憋住了。萬一笑聲引來孟闊夫子那個老古板,他這些小心思可就白費了!光陰怎可蹉跎!說干就干!宣逸一擼袖子,沾了墨的毛筆在紙上一陣狂草,不到兩個時辰便已抄完了六分之一。照著這個速度,只要三天便能完成。眼見偷懶?;跏呛糜?,宣逸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扔下毛筆,轉了轉酸脹的脖子,晃了晃腦袋,打算給頭昏腦漲的自己找點樂子。屁股上的傷口有點癢,宣逸順手抓了兩把。心里再一次感激孟立雪的靈藥。若不是他,可得再疼上好幾天呢。不禮尚往來,妄為君子啊。送什么好呢?!宣逸支起一條腿,雙手后撐于席上,望著景蘭軒高高的天花板,忽然想起了那節殘木。于是掏出小刀,閉上眼睛琢磨了一陣,又抄起了老本行:刻美人!只不過,這次的美人,是個男的。無妨無妨,賞心悅目便好。不違背他唯美不畫、唯美不刻的原則。宣逸咂咂嘴,一手擱在支起的膝蓋上,一手握著小刀,小刀翻飛不停,不肖片刻,手中的那節殘枝已初具人形。一陣春風吹過景蘭軒,搖得窗外的桂樹枝葉沙沙作響。景蘭軒內靜謐安寧,古樸的陣陣書香隨風飄過鼻尖,讓人心生愉悅。宣逸刻地專心、全神貫注,沒想到有人會在這時到景蘭軒來。直到那人站在眼前,宣逸才意識到有人來了。“立雪兄?你怎么有空過來?這時候不是在上課嗎?”孟澈如寒松般立于宣逸眼前,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方開口回道:“找書?!?/br>“哈哈!這時候來找書?”宣逸仰頭看他,覺得此時孟澈出現在這里有點匪夷所思,又看著一向儀容端莊無可挑剔的孟澈眼睛下方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想到昨天戲弄他的樂子,嘴又開始犯賤了。“你這不算逃課?”“不算。孟先生教的,我早已背熟?!泵铣赫J認真真、一板一眼回道。“那你為何那天來上課?該不會是……想我想的?”說到此處,宣逸還狀似挑逗的瞟了他一眼。孟澈原本只是面無表情,聽了這句,看見宣逸曖昧的眼神,臉上瞬間似覆了一層寒霜。“別別別??!別這么看著我,我開玩笑的。我道歉。來來來,坐?!毙荼攘藗€請的姿勢,臉上戲謔的笑意收斂幾分。憋了幾個時辰沒人說話解悶,他都快悶死了。想來這孟小郎君也太刻板、臉皮太薄了,還是別太過分,萬一他惱羞成怒氣跑了,我又沒人能說話了。孟澈站了片刻,宣逸本不指望他坐下,以為他會扭頭去找書,沒想到他當真坐了下來,便詫異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刻什么?”孟澈被看得神色有幾分不自然,略微僵硬地開口問道。“刻什么?你看不出來嗎?我還能刻什么?當然是刻美人呀!”宣逸喜笑顏開,嘴上輕佻胡說,眼神卻認真盯著小木人不移分毫,手中的小刀翻飛、一刻不停。“……”“嘿,你那是什么眼神兒?別這么鄙視我呀?!毙菘掏炅四镜袢宋锏囊聰[,停下喘了口氣,恰巧看孟澈對著他就快翻白眼了,趕緊拿刀背匆匆在已成形的木雕上刮了幾下,“呼”地吹了一口氣,將表面細碎的浮屑吹凈,單手托起放在掌中遞給孟澈。“立雪兄,看看,這像誰?”孟澈原本有些臭臭的臉色,待看清了這個小木雕后,微微睜大了眼睛。這是他。“哈哈,我給你刻的。開不開心?喜不喜歡?”宣逸將木雕舉了片刻,又拿回手里細細雕琢其上未完成的五官,心大的還不忘嘴上繼續調笑。孟澈驚訝過后,微微將頭側到一邊,低眼垂眸,掩住鳳眸中一汪瀲滟的波光。宣逸飛速刻完,看著孟澈俊美略帶稚氣的側顏,忽的察覺他臉上一貫的冰冷之色居然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看上去竟有幾分柔和。于是宣逸不自覺地帶了點認真討好的口氣道:“刻好了!送給你,謝謝你給我的藥,這是我的回禮。不值什么錢,卻是我親手所刻,一番心意,立雪兄請一定收下?!?/br>大概也是難得看到宣逸能正正經經的好好說話,孟澈的表情也慎重了起來,他微微挺直脊背、雙手接過捧在手上、看了片刻,又遞還給他。“?”宣逸不明所以,心里納悶,望著孟澈露出詢問的眼神??痰牟缓?,他嫌棄了?“字?!泵铣旱?。“??”宣逸一臉迷茫。“是你所刻,刻上贈禮之人的字吧。你的字:行言?!泵铣赫f完,拖著木雕的手又微微抬高、遞到宣逸面前。宣逸一聽恍悟到,也對。予人字畫,自然是要留名的。木雕亦是同理??煽粗铣河珠_始一本正經的臉,宣逸就有種把他的面無表情臉給揉化的沖動。于是鬼使神差地刻上自己的字后,又在旁邊刻了個桃心,一邊刻還一邊詭異的想著孟澈看到這個桃心時會不會露出羞澀或者是惱怒的神情。可真等他刻完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孟浪了。心想:一向循規蹈矩、一本正經、知禮守節的孟立雪看到這個浮夸的、經常只會被在風月場合女子大膽用以示愛*的桃心,會不會氣得拿它甩到我腦瓜子上?這么調戲小古板的孟立雪,似乎、不太好?可他、好像、也不是故意的?他猶猶豫豫地遞出了木雕,身體神經緊繃,準備隨時在那木雕飛過來時一個打滾躲過去。開玩笑!木頭打人很疼的,他最怕疼了。誰想孟澈拿在手里看清了,立馬閉上眼睛呼了口氣,冰冷的嘴角抽了抽,捏著木雕的纖長手指用力的微微泛白,像是涵養很好的忍下了怒氣。等孟澈再度睜開眼睛,清澈冷淡的瞳仁里又是一副云淡風輕。小小的木雕通體圓潤,衣擺調皮地翹起了一角。腰帶中間有一朵小巧的蘭花,這是象征著孟家校服特有的標致——雪域飛仙,腰間別著他特有的仙器——初靄。微微挑著的鳳眸帶出了幾分孟澈此刻臉上還未脫的少年人的稚氣,高挺而有型的鼻梁下,抿起的薄唇看上去涼薄而嚴肅。惟妙惟肖,神~韻俱~佳。孟澈將那小木頭人兒拿在手里端詳、目不轉睛。這是怎樣的一雙巧手。他的主人看上去明明輕佻浮躁,卻能將人觀察的如此入微,真是讓人意外又驚喜。孟澈拿在手中反復看了良久,竟然覺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