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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同時感覺到了一陣恍惚,兩人再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聞道成是太子,顧喬是世子了。顧喬差點一個踉蹌就磕倒在大殿之上,他已經習慣了太子的精力充沛,乍然間回到自己過于孱弱的身體里,他差點不堪重負的當場暈過去。顧喬幾次調整呼吸,明白了與他談笑自如的太子殿下到底為他忍耐了什么。額頭上豆大的汗滾滾而下,顧喬的唇色已經和他的臉色一場蒼白了。武帝坐在上首,對下面的人看的是一清二楚,趕忙使顏色催促宣讀的太監快一點,顧喬的身體真的不太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聞道成忍不住回頭看向顧喬,在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此時此刻的顧喬在忍耐著什么。老太監快速的念了起來。甲等六人,按照過往,念出來的順序就是學問的高低。但武帝卻別出心裁,表示太子是儲君,儲君有別于一眾其他人選,必須先念儲君。試官們沒轍,在確定了太監念名單的時候會說清楚武帝改過的規矩后,就讓步了。太子的名諱不能提及,念的就是太子殿下。而緊隨其后的……便是顧喬。制科第一,當之無愧!第三十一章甲科剩余四人分別是閣老外甥白雁、太子伴讀溫篆和謝漣,以及江南才子陸南鼎。由四等上升到三等,后來居上的謝漣,在殿試名次上反而超過了陸南鼎??婆e和制科總是這么刺激,不到最后一刻,永遠無法確定真正的贏家是誰。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聚焦到了陸南鼎,閣試陸南鼎就排在甲科的最后,殿試亦然。堪稱甲科的長期地板。有些心思奇怪的人還會忍不住想,陸南鼎是不是和甲科的最后鎖死了?這位江南才子反而表現出了極好的風度,不僅不見分毫氣惱,還大大方方與謝漣點頭示意,用口型道了一句恭喜。并沒有留下任何笑話給心懷叵測的人看。因為……再如何,他陸南鼎都是甲科,最后一名也已經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了。而且陸南鼎對于自己的水平心里還是有數的,他所見長的是在文學方面的語言運用,制科考試更側重的還是政績實cao上的應對,后者算是他的短板。能兩試均入甲等,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朝中重臣舉薦他參加制科,本意也只是讓他來歷練一下,重心本來是放在秋闈科舉之上的,只不過如今意外地就不用考了,即將直接走上仕途。事實上,陸南鼎能得甲等,就是因為他的文筆實在是太好了。辭藻華麗,但又不是那種華而不實的空洞,而是言之有物的真才實學。好到讓試官和武帝都起了惜才之心。政務不行,還有很多研究學問方向的職位,可以指給陸南鼎去擔任。顧喬已經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用思考問題來轉移對己身痛苦的注意力,好比,陸南鼎真的是他表姐夫嗎?不管是話本里還是表姐的來信中,雖都對這位未來表姐夫的學問極為推崇,但更多的還是在可惜或者是展望,若將來他能入朝為官,定會成為陛下的肱股之臣,是百姓之福。這描述與眼瞅著就要在才學之路上開始狂奔的陸南鼎,好像不太一樣。就類似于科學家和政治家的區別,他們都是各自領域里十分厲害的人物,可明顯有些貨不對板,很不對路。太監繼續念著名單,訓練有素,又快又穩,堪稱歷史之最,又沒太讓人看出他的急迫。等全部宣讀完之后,眾人就重新拿回了自己的卷子,進行了最后一次分辨。這是他們的名次能夠變動的最后機會了,所有人都很專注。不過,一般是不會有問題的。在確認眾人沒有了異議之后,一切終于塵埃落定。制科及第,即刻授官。周叔辯也跟著來湊了熱鬧,小聲問身邊的公主子聞添:“什么意思???這些參加殿試的都能當官兒了?”周叔辯還是個白身,對朝中官員系統的了解,并沒有戰功爵位那么清晰。周叔辯他爺和他爹都得封了國公之爵,只不過他祖父是真正的國公銜,因為他是皇后的親爹,武帝的國丈。周叔辯他爹周大是因戰功而得的開國公爵位,和顧喬他爹一樣。周家一門兩公,可以說是相當榮耀了,老周家的祖墳都要被青煙所環繞了。兩個爵位還都是可以傳下去的。早在孩子們沒有長大的時候,周家的長輩們就已經坐下來開了個小會,把兩個爵位的歸屬安排了個明明白白——由長子長孫的周大郎,也就是周叔辯他一母同胞的親大哥,繼承等級更高的國公位;由老二家的二郎繼承開國公的爵位。反正就沒周叔辯什么事了。哪怕周叔辯同樣是大房嫡子,他的未來也得靠自己去拼搏。周叔辯對此沒什么異議,雖然他才是他爹的兒子,但他二叔是為了救他爹死在戰場上的,由二叔的遺腹子來繼承這個爵位,他覺得再公平不過。也正是因為周叔辯打小就有的這股子憨厚勁兒,周皇后才動了心思,想辦法讓周叔辯當了太子伴讀。太子伴讀是沒有品級和頭銜的,不能算是正式的朝廷命官,但有了這么一層經歷,周叔辯未來的官路肯定會好走不少。事實上,聞道成已經給自己的這個表弟安排好了未來的出路——通過武舉走武官系統,然后他再請旨求個恩典,直接給周叔辯一個飛騎尉或者云騎尉的敕命。武帝重武輕文,武官在如今的大啟還是很吃香的。不過,從這一套cao作里就可以看出來,周叔辯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別人已經給他安排好的,他自己其實還是個半大小子,還處在對外部世界一知半解的意識形態里。能問出“太子出閣是不是嫁人”的傻話,也能不明白制科考試的規矩。聞添翻了個白眼給周叔辯,雖然外人總覺得他們是一樣的,都是不學無術的紈绔,但他知道他們是不一樣的。他甚至是有點羨慕著周叔辯的,因為哪怕周叔辯什么都不懂,也可以什么都不用cao心,依舊能有光明的未來。“只有甲科可以被授官?!逼渌藷o論考得如何,都只是謝謝參與。制科考試這個制度從誕生至今,真正被授予官職的人也就兩位數。這回武帝一下子搞出來六個,肯定是要載入史冊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其、其他人就白考了?”周叔辯滿臉的不可思議,如果是這樣,他們都瘋了嗎?費勁巴拉地來參加概率這么低的一個玩意。“對啊,不然你以為呢?”這也是聞添并沒有特別努力的原因,他很清楚以他的本事是不足以進入三等的,那么四等五等對于他來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