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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想了想,說:“請你等一等?!?/br> 他把烏篷船往蘆葦蕩邊劃,正是蘆花開放的時節,一眼望去,倒真有些“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意思。 船入蘆花深處,四面皆是月光。月色如霜,落滿兩人衣襟。 吳勉立在船尾,身子往前探,在蘆花里挑來挑去。 月牙兒見了,生怕他跌下去:“我說著玩的,不用那么麻煩,你快過來,仔細落水?!?/br> “沒事,就是真落下水,我也心甘情愿?!?/br> 他回眸朝她清淺一笑,繼續在蘆花叢里挑選著。 真是的,平日里這么守禮的人,怎么聽了她的胡話,就這樣孩子氣?當真做金科玉律一般。月牙兒心里抱怨道,眉眼彎彎。 尋尋覓覓好一會兒,吳勉才折下一枝蘆花,扭成一個戒指的模樣。 他拿著那蘆花戒指,跳到船艙里,在月牙兒面前駐足。 依著月牙兒的話,在她面前單膝跪下,語氣鄭重。 “蕭月,你可愿意做我的新娘子?” 月牙兒抿嘴偷笑:“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br> 她說得好像不情不愿似得,卻飛快的伸出手,讓吳勉替她戴上蘆花戒指。 蘆花弄影江中,瑟瑟如雪,有鷗鷺臥眠其中,酣然好夢。 一江秋水,明月白。 第68章 松子糖 婚期一定, 最緊要的就是婚房。 買房置地是大事,需要慢慢的看。月牙兒早在一兩個月前,就已經開始留意合適的地產了。 如今她掙了錢, 也可以不必親自去問去看,而是雇了一個專賣經營房產的牙婆, 說清楚了需求,請她代為相看。 牙婆是做事做老了的, 看房找房很有一套。也帶了幾處房屋圖紙來給月牙兒瞧, 雖然這幾處房屋都很周正,但月牙兒卻并不是很喜歡, 她私心里想買一座小園林,可以小些,但最好要有花木、有流水、有假山。 除此之外,她還有個念頭,就是不想和她結拜的姐妹住的太遠了。和吳勉將成親的吉日定下來之后, 她特意去問了柳見青和薛令姜,看她們愿不愿也購置房產, 這樣姐妹們也可買在附近, 往來都方便。 柳見青自然是愿意的,她本身就一直在暗自看房屋, 如果能和月牙兒做鄰居,那是再好不過的。而薛令姜對于這個決定,更是再同意不過的。她生性好靜,雖然大多時候都在cao心杏花船宴的事, 但偶爾閑下家里時,杏花巷里的嘈雜聲還是會打擾她。畢竟如今杏花巷已經是很有些名氣的美食街了,早不似從前時的清凈。 既然姐妹們都愿意,那月牙兒就把牙婆叫來,又給她加了一些要求,傭金另付。 雖然在傭金上不曾虧過牙婆,但要完成這些要求,著實有些難度。為此牙婆回去之后,很是傷了一番腦筋。 這日,牙婆終于上門來回話,說是尋到一處宅子,勉強算是滿足了月牙兒的要求。 她將帶來的房屋圖紙往桌上一放,月牙兒看了看,發現有些眼熟,這不就是傅老爺的老宅嗎? “這傅老爺我知道,他從前還是我的房東呀,當初他們家興旺時,小半條杏花巷都是他們家的。怎么如今竟然將老宅給賣了?” 牙婆嘆息一聲:“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老了,子孫又不爭氣,‘崽賣爺田不心疼’。便想著把老宅買了,到鄉下的宅子去住。因為賣得急,所以價格也好說些。但比起蕭老板原先給的預算,還是多了些?!?/br> 她對照著圖紙同月牙兒細細解釋,原來這傅園本就有東院、北院、西小院之分,園子的南角則是大門,入門可見湖與假山,左右各有小道。買下之后只需多建幾道粉墻,開兩道小門,就能夠各自獨立卻不疏遠。高興時將小門打開,互相在湖邊的羨魚閣吃茶談天。想靜一靜的時候,就將小門關起,便自有一番天地。 聽著這話,月牙兒想起她上回去傅園的經歷,想來那時所見的正堂就是東院了。 “看著不錯,我去問問大jiejie和二jiejie?!?/br> 月牙兒拿著圖紙,推門興沖沖地去找薛令姜與柳見青。瞧了圖紙,幾人都很滿意。 這廂議定,月牙兒又拿著傅園的圖紙準備去吳家。 薛令姜喚住她:“你別自己去,依著規矩,新婚前是不好相見的?!?/br> “還有這樣的規矩?”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沒法子,月牙兒只好托伍嫂專程去吳家,好好說這件事。 伍嫂笑著回來,說:“勉哥兒說了,一切依著你的意思來?!?/br> 一番商議之后,這件事便定了下來。幾家合力將傅園買了下來,更名為“杏園”。西小院歸柳見青,薛令姜則住北院,最大的東院則姓了蕭。 婚事張羅起來,著實累人,事無巨細,月牙兒總要問清楚,譬如賃什么樣的花轎、穿什么樣的婚服、辦什么樣的婚宴。 她找到薛令姜商量:“大jiejie,喜糖要做什么樣的盒子才好?” “喜糖?”薛令姜奇道:“我倒沒聽過這說法?!?/br> 進來回事的伍嫂聽到這一句,笑著說:“我倒聽說過,鄉下有些殷實人家成婚,會買幾斤麻糖散給親友?!?/br> 這一問才知道,像后世那種小紙盒包裝的喜糖,這時候還沒有呢。 月牙兒思索片刻,立刻將賬房先生和魯大妞叫來。 她囑咐賬房先生道:“你從帳上撥一筆錢出來,專門用來買制糖的作坊和賣糖的鋪子,新鋪子就叫做‘杏糖齋’?!?/br> 余賬房應了一聲,往他的日賬上記了一筆。 聽見這話,魯大妞眼前一亮:“東家終于決定開糖坊、開糖鋪了?這下好來,咱們杏花記用的糖都能從自家買,不會便宜了外人?!?/br> “你怎么忽然叫起我‘東家’來了?”月牙兒有些不習慣,問她道。 魯大妞笑起來:“原來叫蕭姑娘,可現在東家不是要成親了,再那樣叫就不合適了?!?/br> 從她這一聲“東家”起,沒幾天功夫,杏花館的眾人都改口稱呼月牙兒為“東家”。 起初月牙兒聽別人這樣叫她,還有些別扭,后來就適應了。將婚禮的大致輪廓定下來后,月牙兒便研究起喜宴和喜糖來。 她一共做了兩種喜糖:粽子糖和龍須糖。后者杏花館的幾位師傅見識過,因為月牙兒之前拿龍須糖做過銀絲糖春卷??婶兆犹撬麄兊拐娴膹臎]聽說過。 等月牙兒將樣品做出來,魯大妞搶先拿了一粒。只見小小一顆三角糖,色若琥珀,晶瑩剔透可瞧見里邊的松子仁。難怪叫粽子糖呢,這糖的形狀活脫脫就是粽子縮小了許多倍,異??蓯?。含一粒粽子糖在口里,飴糖的甜蜜伴隨著玫瑰花的香氣縈繞在舌尖上。 這里面還有玫瑰花?魯大妞又拿起一